迎着焦急的氛围,时光在煎熬中悄然逝去,我们耐心坐在优美的院落,望着根雕茶几上面几部手机,期待熟悉的铃声打破沉静。
令人遗憾的是,几部手机很不配合,由始至终静悄悄的,不免加剧内心的慌张。
眼看暮色愈加浓烈,我的手机发出轻微震动,却是一条短信匆匆来到。
这是一条难得的彩信,内容反倒荒诞无稽,除了一位婀娜多姿的女人,还有一个手机号码,剩下几排混乱的文字,字里行间夹杂些许乱码,如果不是仔细观看,难以得知真实情况。
虽然彩信内容有点怪异,但是根据美丽的女人,以及仅存的普通文字,同样可以辨别大概含义。
本人二十六岁,前年嫁于香港富商,无奈丈夫失去生育能力,特此寻求健康男士帮助怀孕,事成之后重谢三十万元,有意者敬请联系。
一条求孕彩信,鬼使神差钻入我的手机,或多或少让人感到郁闷。
花和尚见到彩信内容,手摸头顶笑出声来:“这些幼稚的骗子,竟向我们色魔求孕,要不打个电话了解一下情况。”
“求孕彩信吗?”陈紫晗脸上挂着好奇,忍不住偏着脑袋看来。
“这些骗子真是无孔不入,相关部门应该好好管理。”池映月有种疾恶如仇的表现,好像是在痛恨可恶的骗子,又像是在埋怨相关部门。
花和尚的眼睛一亮,正当准备畅所欲言,听到我的手机铃声响起,不得不转移个人注意力。
“你是李色!”我见是个陌生来电,毫不犹豫按下接听键,听到粗犷而又熟悉的声音,聂老板的模样映入脑海。
“我是李色,你是什么人?”
“贵人多忘事嘛!阴阳眼在我手里,即刻赶到东郊墓园,请你记住不要报警,否则她会死无全尸。”
“你……”我还想说上几句,顺便询问凌彩是否安好,聂老板却已挂断电话。
看见我满面惊惧,几人急忙询问通话内容,我简明扼要说出情况,她们都是暗自惊慌。
我们内心深处,早就有种预感,认为凌彩是被聂老板抓走,当前印证了之前的推测,还是很难接受残酷的现实。
顾虑到凌彩的安全,我们没有耽误时间,相继起身钻进屋子,简简单单准备一番,怀揣重重心事爬上越野车,火速奔赴东郊墓园。
东郊墓园占地广泛,足有两座高高的山头,南簏市内的市民辞世以后,通常都会葬于这个地方。
聂老板叫我们去东郊墓园,大概只有两种目的,一则是要我们死在墓地,二则是让身边的尸魅提升战斗力。
陈紫晗亲口所言,阴气过重的场所,可以提升活尸的能力,看来聂老板真是居心叵测,势必要在今夜结束一段恩怨。
出乎意料的是,我们的推测发生错误,越野车快要抵达东郊墓园,聂老板再度打来电话,叮嘱我们前往三公里开外的荒野。
聂老板更换碰面地点,用意的确十分明显,主要是怕我们报案,正在采取迂回战术。
凌彩被聂老板绑架一事,关系到生命财产安全,我们不敢草率从事,经过简单明了的商量,认为有必要告诉人民公仆。
我们钻进越野车,李珠儿就已拨通电话,将今天遭遇告诉梁刑警,但愿得到友情的支援。
凌彩给人的印象较为深刻,梁刑警记得这个特殊的女孩,得知她被聂老板劫走,当即就是火冒三丈,接着嘱咐李珠儿几句,匆匆忙忙挂断电话。
趁着忐忑不安的内心,越野车驶向一片荒野,正当车子缓慢停下,我的手机再次响起。
聂老板打来电话,只是抛出一句话语,告诫我们前往玄一居。
尝到被人掐住咽喉的滋味,我们都是怒火中烧,转念想起凌彩的安危,唯有忍气吞声依言行事,发动车子返回玄一居。
接下来两个小时,聂老板一直玩弄我们,隔段时间又会打来电话,频频更改碰面的地点,迫使我们辗转反侧,始终徘徊公路上面。
当真是个狡猾的狐狸,担心我们报案的同时,也在静静的玩弄我们。
结合实际情形说话,我们身前身后没有警员,当前还是孤军奋战,或许聂老板确认我们势单力薄,且又打来电话说是往前郊外的河边。
池映月气得咒骂两句,调转车头朝着反方向行驶,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聂老板又叫我们将车驶入小道。
我们已是任人宰割的鱼肉,绝对不敢举旗抗议,只好沿着一条小道前行,发现这个地方鸦雀无声,正是一片阴森森的墓园。
这只狡猾的老狐狸,害得我们辗转两个小时,还是来到最初拟定的地点。
按照老狐狸的吩咐,我们将车停在僻静处,不约而同钻出越野车,纷纷拿出手机照明,沿着一条苔藓路缓步走去。
我们一路走去不曾说话,都在凝神观察周围环境,只见右侧就是两座山头,若隐若现的墓碑夹杂林间,无端给人阴冷的感觉。四面八方黑灯瞎火,有种了无人烟的气息,恰好合适坏人行凶。
约莫过了四五分钟,前面出现一栋破败的孤楼,楼里楼外黑压压的,貌似潜藏致命的危险。
李珠儿告诉大家,这楼孤楼属于墓园单位,曾经还是比较热闹,住着许多墓园的工作人员,听说有段时间楼内闹鬼,很快吓跑所有活人。
我们正是活人,此刻却不害怕鬼怪,反而害怕另外一个活人。
考虑到老狐狸太过狡猾,陈紫晗主动走在前面,引领我们谨小慎微走向孤楼。
打开摇摆不定的大门,不曾见到活人的影子,又向里面走了几米,确定周围没有埋伏,我们这才停下脚步。
花和尚向我们递了眼色,提高音量叫唤着老狐狸:“聂老板,我们来了,明人不做暗事,赶紧出来碰面。”
整栋孤楼空空如也,压根不见任何事物,除了花和尚的话声回荡楼内,角落还有悉悉索索的声响,正是老鼠觅食弄出来的。
这栋孤楼早就被人遗弃,按理不会存在觅食的老鼠,如果仍然还有老鼠出没,不免显得有点诡异,令人联想到恐怖的事情。
“花和尚,我在这里。”
我们暗自担忧时分,凌彩的叫唤传来,从她声音的位置判断,应该是在三楼上面。
听到凌彩还能说话,我们总算如释重负,沿着陈旧的楼梯上去,且又迎着她的呼唤,很快来到目标地点。
这是一间宽敞的屋子,目测是间杂乱的饭厅,角落放着弄坏的桌椅,中间点燃几支蜡烛,对面还有两间较小的屋子,貌似就是厨房和厕所。
凌彩位于左侧的阳台,岌岌可危伫立护栏上面,头上罩着一个黑色布袋,手脚都被绳子牢牢捆绑。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一根绳子沿着手掌向上,穿过屋顶一个滑轮,拴在旁边的窗户上面。
无论凌彩往后移动,还是朝着前方移动,都会脚不沾地悬挂空中。往前移动倒还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手腕将会承受身体的重量,让她尝到无法预料的疼痛。如果她是往后移动,身体将会悬挂孤楼外边,一旦有人松开绳子,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看见好友性命攸关,两个美女尖叫一声,李珠儿刚要上前帮忙,陈紫晗狠狠将她拉住,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李姐不要冲动,以免弄巧成拙,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哈……”
一阵大笑响彻楼内,就连烛光也是微微闪烁,仿佛察觉强烈的杀气。
寻找笑声传来的地方,反倒让人捉摸不定,神秘之中透出寒意。
我们四下张望一番,没有见到大笑的家伙,不由自主朝着陈紫晗靠拢。
“看看我们小陈吧!竟然懂得三思而行,可惜却要背叛主人,不知又是什么原因?”一条枯瘦的人影,从对面屋子缓慢走出,走到饭厅中央站定。
烛光忽明忽暗,映在一张苍老的脸上,入眼显得相当恐怖。
狡猾的狐狸终于现身了,出现在阴森森的墓园里,一栋破烂败坏的孤楼中。
“请你务必听清楚,我再也不是你的小陈,我们早已没有半点关系。”面对图谋不轨的旧主,陈紫晗没有畏惧,果敢说出心间的想法。
聂老板摇晃着脑袋,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随即看向阳台那个位置:“你是我练就的尸魅,应该回到我的身边,否则很多事情不好处理。”
言至处理二字,聂老板刻意加重语气,分明是在威胁利诱。
“你想杀了凌彩姐姐?”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
“紫晗妹妹,千万不要中了圈套,老畜生不会放过我们的。”凌彩用力的挣扎着,身体不断前后摆动,确实叫人坐立不安。
陈紫晗没有理会好姐妹,目不斜视盯住聂老板:“你想怎么样?”
“说话冤有头债有主,之所以杜仲惨遭不幸,全是李大小姐一手造成,只要李大小姐愿意承担责任,我会按照约定放了所有人。除此以外我还有个条件,你必须回到我的身边,因为你是我练就的尸魅,不该让人坐享其成。”聂老板扔出一个玻璃小瓶,陈紫晗轻轻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