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找我显摆？”看着门外的人，舒霖没好气地开口。
刘宇轩不介意地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开口：“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笑笑为何对你若即若离的吗？我想我能回答你几分。”语毕打开手机里保存的一份录音……
“就你这种出生的，不要妄想攀附我们舒家，我们要的是门当户对，能给舒家带来利益、帮舒家更好发展的儿媳。”
“……你能给他带来什么？只能拖他的后腿罢了！你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不配进舒家的门！”
“……之前不分青红皂白地侮辱我一番就算了，现在居然特地从首都赶来，就为了再次强调我不要妄想高攀？真是滑稽！”
……
“你这野丫头！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儿子？你最好给我离他远点！不要再招惹他！否则……”
断断续续没头没尾的一番对话却成功让舒霖失了色，录音中的两个人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一个是笑笑，另一个就是他的母亲。即便不完整，也知晓母亲对笑笑表达了些什么……
舒霖愣怔在原地，似乎根本想象不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说出这番话语，他在她跟前提过笑笑，对方都是一副和颜悦色随他自由的模样，那时候举荐笑笑去风行实习，特地拜托母亲照顾下，表面都是答应地好好的，却不想……
如此一来，前后也都说地通了，为何笑笑会在实习的当天便弃了那里，又为何会在那一天对自己的态度转变显著，原来都是自己母亲干的好事啊！
从她们的对话里，母亲这还不止一次地找上笑笑？她提到了侮辱这个词，舒霖心头瞬间蔓延上难言的情绪，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从刘宇轩那里得知的这些，在笑笑身边那么多年，以为保护她保护地很好，结果呢？结果却是让自己最亲近的人伤了她……
可想而知，那一天她有多伤心，而他一无所知，看她依旧嘻嘻哈哈没事人般的模样，竟也没去深究，根本不会想到问题却是出在了母亲那里。是他愚钝，从母亲百般撮合他与名门贵族间的亲事，就该想到母亲的执念，他竟然让笑笑这个毫无背景的人独自去会面母亲，那时候她还是单亲家庭……
收到的侮辱性的言语从这录音里可窥见一斑，舒霖不禁攥紧了身侧的拳头，是他自私心急了，想让笑笑早点与母亲碰面，要是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绝对绝对不会那么做！
看着舒霖眼里闪过的痛心愧疚，刘宇轩收起手机，淡淡地开口：“在你无法真正护她周全前，又有什么资格谈喜欢？”
舒霖抬起头，掩去情绪反问：“那你呢？你们刘家比我们舒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吧？你能力排众议顶住压力和一个普通的她在一起？”
刘宇轩嗤笑一声：“我不是你，家族里的乖乖公子一枚，顾忌这个又要顾及那个的……”外界对他的传闻至少有一半是对的，放纵不羁不顾世俗，他做的一切都是遵从自己的心意，没人束缚的了他。
“其实还真多亏有你的前车之鉴，让我提早为以后做准备，”刘宇轩不忘继续在他伤口上撒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道，“反正你已经和陆灵珊订了婚，干脆顺应民意，在一起好了，家世背景你们也都般配……”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以为就你能做得到？”舒霖皱眉打断他的话。
刘宇轩无所谓地耸耸肩：“等你真正能主掌自己人生大事的时候再说吧！”语气里的轻蔑一览无余。
两人就这么对峙半晌……
“叮”一声脆响，电梯门打开，彻底释放了一番的苏笑笑一走出电梯就见到剑拔弩张的两个人，立马上前走到他们中间，左看看右看看，“你们怎么了？没打架吧？”边说边上上下下扫视了眼刘宇轩，要是真动起手来，挂彩的一定是他，所以这点上，她丝毫不担心舒霖。
注意到她的视线，刘宇轩笑着回答：“没事，和他聊聊天而已。”
“聊天？”苏笑笑摆明了不相信，瞄了眼舒霖青筋直爆地拳头，根本就是对战前夕嘛！幸亏她回来的及时，否则就要发生流血事件了。
“笑笑，我有话对你说！”舒霖不由分说地拉上苏笑笑的手腕将人拽入屋内，关上门。
“喂喂喂！舒霖你还有什么话对我说，不都已经……”
“为什么要瞒着我？”一进屋，舒霖转身按住笑笑的肩，低头与她对视，“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什么？”被他严肃到不行的面容搞得一怔，苏笑笑疑惑地问。
舒霖幽深的眸紧紧盯着她：“在风行的时候，我母亲这么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都知道了？”苏笑笑讶然，看着他愧疚的眼，随即宽慰道，“哎呀，又没什么！不就挨了一耳刮子，小时候谁没被打过……”
“她还打你了！”舒霖惊愕。
“啊？”苏笑笑愣怔，他还不知道这事？阿西巴，自己这大嘴巴！
舒霖伸手怜惜地抚上她的面颊，搞得苏笑笑不适应地往后一躲：“舒霖，你别这个样子，搞得我好不习惯啊！”
“不止那一次，毕业后她还来找过你，对不对？”
苏笑笑这次没有再开口，她不知道对方究竟知道多少。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承担？我不是你师父吗？不是你哥们吗？为什么……”
“没有必要啊，”苏笑笑仰头与他对视，“告诉你这些不过徒添你和你母亲的矛盾罢了，没有必要告诉你。”
“怎么会没有必要呢？你告诉我，我会和母亲她协商啊！我会让她改变对你的看法……”
苏笑笑伸手打断他的话：“舒霖，既然你开了这头，我也有话直说了。”
“豪门大家我本就是避之不及的，那时候的我，你也知道，对于爱情什么的不会去想。我承认，有一段时间，我真的很依赖你，对你有了超出、超出哥们情谊的念头，那也不过就是一点点，特别是在你母亲出言提醒我后，我便立马醒悟过来。那时候的我，也没有勇气去面对这身份悬殊的爱情……”
“现在呢？”舒霖不死心地问，“现在你有勇气了吗？你要知道，刘家也是个豪门，甚至比我们舒家还大。”
“现在……”苏笑笑想到门外的人，淡然地开口，“顺其自然吧！”
舒霖心底一沉：“所以你这话的意思是，等你有了勇气的时候，这份勇气可以给予的对象却不再是我了？”
苏笑笑抿了抿唇，抬头坦然回答：“舒霖，你知道吗？如果对象是他，即便谈崩了，即便最后结局依旧是分开的，我和他可以做个毫无想干的路人，不再有任何联系。但对你，我做不到！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哥们儿，不想失去你这个师父，你懂吗？”
继而苏笑笑失落地一笑：“虽然不知道，在这番出口后，你还会不会认我这个哥们了？”
舒霖与她对视，久久不能言语，在对方渐渐黯淡的眼眸下，忽然伸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听着她的痛呼，笑着开口：“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按这说法，我倒还比你大一个辈分啊！难得占下你的便宜，可不能随便让你摆脱我！”
“舒霖！”苏笑笑惊喜的开口，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伸手遮住她过于闪亮的双眸，舒霖说：“得了得了，别这么一副激动的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以后有空多多回顾下我教你的，省的出去干架挂个彩什么的；当然了，如果那个人欺负你让你受委屈了，打得过就揍，打不过记得随时联系我，马上飞到你身边……”
一听这话不对劲，苏笑笑拉下覆在眼上的大手，疑惑问：“舒霖，你这话怎么听着要告别的语气啊？”
舒霖没有反驳：“是啊，来A市两个多月，实践的差不多也该回本家了。看你现在过得挺滋润的，也不必担心什么了。”
“舒霖……”
“我回去得真正主掌自己的人生，连追求个人都要受阻挠，这种滋味可真不太好，”舒霖大气地伸手拍了拍苏笑笑的头，“本来想顺便过来把你拐回首都的，看来终究还是以失败告终了，那只能等你以后有机会过来玩了。”
听他能够如此坦然地开口调侃，苏笑笑也松了一口气，不忘顺带牵个线：“舒霖，美眉不错的，既然你们都订婚了，就处处看呗！”
舒霖伸手恶劣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诶，有你这么狠心的吗？刚被你无情拒绝，现在又急着把我推给别人，小心和你友尽啊！”
苏笑笑露出笑容：“我这条路行不通，我只是补偿性地给你指另外条明路啊！不用谢我。”两人间又回到之前无话不谈的哥们状态。
舒霖再用力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蛋，直到对方抗议地打开他的手才停下：“和你一样，顺其自然吧！”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一笑，他还是她的师父蓝颜，她也还是他的徒弟红颜，一辈子的情谊永不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