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都没有？”
“你非要我说实话吗？”
“当然。”
岳烨心里暗自骂、娘，这小子怎么一点都不上路的呢？非要把话题说得这么僵硬，让彼此脸皮难看吗？难道他就不知道自己过来这里其实是为了消除彼此之间的怨隙？
“好吧。居然秦先生一心想听实话，那我就厚脸皮一下，把话题挑明了来说吧。”岳烨说道：“其实从司马禁过去廉爱市之时，我就已经开始留意到秦先生了。那时候秦先生还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卒，我根本就没把你当作一回事。”
“……”秦华海沉默了，那是因为你无知，所以才把我当作默默无名的小卒。
“不过这个错误的看法很快就被我纠正过来。”
秦华海心想，原来自己还是挺被人看重的吗，怎么就会成为默默无名的小卒了？
“但是，那个时候我也只不过是把秦先生当作一介武夫，有勇无谋，空有一身武力却是一个没脑的货色。”
“……”秦华海想翻台了。
“你这个看法还算是客观公允。”老妖婆突然插嘴了一句。
“谢谢夸奖。”岳烨说道：“不过现在我已经不这么认为了。当全世界所有的国家里面，只有一个国家手里掌握着原子弹的时候，那么他们想怎么横行就横行，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了。只要那个国家的领导人不是猪，懂得利用这个优势，谁也不能奈何得了这个国家。武夫也一样有可怕的时候。”
“况且，秦先生在很多事情上看得也还是相当的透彻。”
顿了一下，岳烨继续道：“我承认，我确实是有过一次利用过你，但是这个利用的前提，不是为了对付你们爱河帮，也不是为了对付秦先生你。相反我还是在一定的程度上，帮过秦先生的忙。”
“帮我忙？”秦华海眉毛一挑。
“是的。”岳烨说道：“有件事情原先我是不想说出来的，但是现在为了表达我的诚意和取得秦先生的友善，现在却不得不说出来了。”
他顿了下，继续说道：“准确来说，秦先生你还欠我一个大人情。”
“？”秦华海脑袋有些发懵，这家伙屡次利用自己，一肚子阴谋坏水，现在居然还倒过来说自己欠了他的人情，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秦先生还记得上次范帮主中毒的事情吗？”岳烨提醒道。
“你是说，上次送解药给范帮主的人，是你？”
“是的。”岳烨说道：“上次司马禁给范钟剔下了毒，解药就是我送过去给秦先生你的。”
秦华海想了想，道：“这确实算是人情，但是最多也只能算是半个。你这么做，也是为了破坏司马禁的计划是吧？”
“但是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我送过去的解药，秦先生有把握解得了范钟剔体内的毒吗？”
“难说。所以我才说你只是送了半个人请给我。”
“好吧。就当这是半个人情，但是好歹也算是人情。现在秦先生相信我对你并没有太大的恶意了吧？”
“信了大半。”秦华海说道：“但是如果你不说出来为什么岳水彤会在网上中伤我的话，这半个人情也就没有了。还有这次，你又想怎么证明杀神不是你们指使的？”
“杀神的事情我说不是我，秦先生您也不会相信吧？”
“那就要看你给出来的说法能不能让我信服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拙劣的解释我说出来了秦先生您也不会相信。不过——”岳烨顿了一下，说道：“关于我堂妹中伤你的事情，我想我现在可以给你一个解释了。”
他挥了挥手，说道：“把资料拿上来。”
“哦。”邋遢男人还在撕扯着鸡腿，很不幸的，秦华海宰了一只鸡，其中最可口的鸡腿鸡翼被他吃了三只，那表情，似乎他还对这一顿早餐不怎么满意。
他撕扯掉一把纸巾擦拭了一下手上的油渍，擦得也不太干净。然后便晃荡着双手走出拿回来了一份资料。
秦华海接过资料，入眼是两个油渍指印。
他撕开资料袋，里面却是一张张的塑胶图片，上面是两个人的企鹅聊天对话记录。一个昵称叫做彤彤，另外一个叫做童话。
很明显的，那个叫做彤彤的人应该是岳水彤，另外一个秦华海也有点儿印象，似乎是在哪里听过。最后他猛然想起了，某某良似乎就有一首歌叫做《童话》，难怪得这么熟悉。
只是，他们给自己这份资料干什么呢？
秦华海打开来，往下看去。在图片后面还有着一张通讯单，里面全是岳水彤的通话记录，其中最多的一个人就是那个叫做童话的男人。
“你给我这些东西干什么？”
“那晚你被人在网络上中伤的时候，我堂妹曾经出去过外面接了一个电话，回来的时候才拿她宿友的网卡开始上网的。秦先生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巧合吗？”
“是有点儿巧合。”秦华海说道：“不过我怎么相信你这些东西不是伪造的？”
“你可以让人去查，相信很容易就查得到。”岳烨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我也有必要告诉你，确实在你被人中伤之前，我吩咐过他去将你以前的事迹通报出去。”岳烨指了指邋遢男人，继续说道：“但是我们还未来得及动手，对方就先一步动手了。我怀疑是我堂妹的电脑中了毒，对方利用她的电脑栽赃嫁祸给我们岳家。”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秦华海问道。
“我只是在向秦先生你表达一下我的诚意，咱们其实也不是什么生死大仇，完全可以一笑化解。”
“好吧。我相信你的诚意。”
秦华海伸出了手和岳烨握了一下，说道：“希望咱们合作愉快。”
“会的。合作愉快。”
……
“你真的相信他吗？”等到岳烨二人离去后，老妖婆询问道。
“大家都在貌合神离而已，不是我谋了他的皮，就是他谋了我的皮。”
“你谋得过他们这种人？”老妖婆问道。
“谋不过——”秦华海捏了一把拳头，说道：“那就用武力去解决。”
……
中午的时候，秦华海又过去看了一趟杀神。
他抓起了一把铲子，推门而进，正想运动上一番的时候——杀神死了。他是流血过多而死的，秦华海把人家的双腿都剁成了肉饼，再顽强的人也撑不住多久，杀神能够撑上几个小时才死，已经是非常之厉害的了。
人死了，秦华海只好找了一条河流，在他身上绑了一块大石之后，把他抛进去了河水中。至此，闻名全世界的杀手之神终于是死在了秦华海的手里。
……
司马家族有自己的私人医院，医院的各种设施和聘请的医生都是世界超一流的水准。司马老爷子送到医院，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抢救之后，病情终于是慢慢的稳定下来。
“老爷子，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司马威瑞在得到司马老爷子已经脱离了危险之后，带着好几名司马家的核心成员走进来，声音关切的慰问道。
司马老爷子正在打着氧气，闻言缓缓的摘下了氧气罩。双眼空洞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两行浊泪终于是从脸颊划下，给他脸上那道慑人的刀疤凭添出来了一份悲壮。
他良久无声，就这样默默的流着眼泪，让一旁的人狠狠的揪起了一颗心。
“老爷子，凡事想开点，身子要紧啊。”司马威瑞安慰道。
“呜呜……”司马雨突然间呜呜然的哭出了声。往日多么强势的一个人，在面对一大帮的子孙后辈死亡，他仍然是没法接受这个结果。
“老爷子……”司马威瑞急了，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他，看到他哭出来，自己也跟着哭了。
司马禁别过脑袋，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一些。他上前劝说道：“爷爷。你是我们现在的顶梁柱，若不能撑过去，咱们这个家族恐怕……”
“没事。”司马老爷子摸了一把鼻涕与眼泪，说道：“你们都出去。”
“嗯。”司马威瑞回头对着一班子家族的核心成员说道：“大家都出去，让老爷子平静一下。”
“等等。”司马雨喊了一声，说道：“阿禁留下来。”
“好的。”司马禁点头。
其余人都目光诧异的望向了司马禁，司马老爷子在这个时候让他单独留下来，显然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说。而且司马老爷子虽然病情稳定下来了，但是到底能不能挺得过去这一关还是个未知数，如果他自己本人想不开，无法接受这么多子孙一下子死了的事实，那就算是神仙也没办法将他救回来。其余人能不着急吗？
“出去吧。”司马威瑞再次说道。司马禁是他儿子，司马老爷子真要让司马禁接手司马家，他也不是不可接受。毕竟司马禁的能力也摆在他眼里，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之后，司马老爷子声音温和的说道：“你过来。”
“是。”
司马禁走到他床前，蹲下身子。可是等待着他的却是一巴又一巴的耳光！
“啪啪啪！”
司马老爷子一口气直接扇出去了十几个耳光。打得司马禁眼睛都发傻了。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司马老爷子说道。
“知道一点儿。”司马禁点头。
“知道就好。”司马老爷子说着，突然间一拳头往他的脑袋上抡了过去，然后自捶着胸膛大哭道：“死了，都死了。全家人二十几口人都因为你的一个自作聪明而送掉了性命！”
“今天这个结果，是你一手造成的，也是我继承了你的错误！”
“错在你，也错在我！”
“咱们两个人害死了家里二十多口人！”
“爷爷……”司马禁上前想拉住他的手，却又有种无从下手去安慰他的感觉。
许久之后，司马老爷子终于是慢慢平静下来，说道：“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不要再去惹他，不要惹他！”
“难道这个仇我们……”
“啪！”
司马老爷子又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道：“没有什么仇！你想害死人家，也就要准备着接受被人家害死的后果！居然咱们无法接受这种后果，那么就只能够将这口恶气咽下肚里！”
“嗯。我明白了。”司马禁点头道。
“出去吧。”
司马禁应了一声，走出去。等到他走出去之后，司马雨脸上的伤感慢慢的转为了平静，最后满脸都是狠厉之色。
“当了人家爷爷这么久，没想到还是被他们给感染了。”司马雨自语着摇了摇头，双手死死地捏着盖在身上的棉被。
“撕拉！”
他双手猛地一用力，那张洁白的棉被居然被他硬生生的撕成了两半，棉絮漫天飞舞。
“一路好走，我会帮你们报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