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宇低下头去:“请您好好养病吧,如果您不愿意留在这里,可以换一个地方。”
“我想明天检查一下,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出院。”
“您想出院?您以为合适吗?”
“明天检查后再说吧,我感觉没有问题。”
何宇没有多说,他对丁香的事情不是很熟悉,奉命在这里保护丁香,他只知道这是老板吩咐下来,成钢安排的。他受命于成钢,老板他是没有资格去见的。
丁香开始收拾东西,其实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她随身本就没有带什么东西,只有从国外带回来的一个行李箱。
何宇起身走到窗口向外面望了过去。
黑夜中灯光一盏盏,远处七彩缤纷的霓虹灯辉煌美丽,他抽出一支香烟想点燃,回头看了丁香一眼向房门外走了过去。
丁香看了何宇一眼,总感觉今天何宇有些怪异,她本以为何宇会过来帮助她收拾东西,不想何宇站在窗口要吸烟。以往何宇吸烟不会顾忌她的存在,今天是怎么了?
看着何宇走出门口的背影,丁香不由得摇摇头,是因为昨天元晔华的到来看,何宇才对她改变态度吗?把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丁香起身拎起暖水瓶想去打开水。
走到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她看到何宇侧身靠在走廊尽头的墙壁上,他的肩膀靠在墙壁上,袅袅烟雾在何宇唇边升起。
何宇的一只手握成拳高举抵在墙壁上,似在忍受什么痛苦一般。
丁香有些疑惑,她轻轻推开门没有发出声音走了出去,悄然走到何宇的身后。
她看到何宇的身体绷紧,似乎真的是在忍受痛苦,她侧过头观察何宇,何宇手中的烟一直放在唇边,他大口地吸烟紧紧闭着眼睛,脸上有痛苦忍耐之色。
丁香伸手在何宇的后背拍了一下。
“啊!”
低声的痛呼从何宇口中吐出,他的身体一颤,似乎刚才丁香拍他一下让他很痛苦。
“丁秘书,您有事情吗?”
何宇咬牙回头看到是丁香急忙隐藏了脸上的表情,他伸手接过丁香手中的暖水瓶:“我去打开水,您回去休息吧。”
丁香握住何宇的衣袖:“何先生,您怎么了?您是不舒服吗?”
何宇摇摇头:“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没有看到您过来被您吓了一跳,没有事情,您回去休息吧。”
觉察到何宇现在对她说话比以前要客气,她想或许是因为昨天元晔华亲自去接她的原因。
她的目光扫过何宇的脸,此刻何宇的脸色恢复了平静,紧握的拳松开,他笑了一下:“我很好,您不用担心。”
丁香放开何宇的衣袖,看着何宇的背影,她看到何宇挺直了脊背走向水房。
是他的后背受伤了吗?
不然刚才她碰触了他的后背一下,他为什么会痛呼?
那绝不是被突然到来吓着,而是真的很痛苦,似乎她碰触到了何宇的伤口。
何宇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她记得昨天为父亲出殡的许多事情都是何宇亲自处理,那时何宇还很好,之后招待宾客的事情,成钢也交给了何宇。
怀疑在她心中潜伏下来。
有人送来外卖,何宇沉默寡言低头吃饭,丁香更感觉何宇的态度有些奇怪,这位陌生的何先生一直很擅长言谈,能把握别人的心理,曾经劝说过她的父亲,也开解过她。
今天何宇似乎格外沉默,隐隐有压抑什么的感觉。
何宇不想说话,丁香也不愿意勉强,毕竟她和何宇太陌生。
洗漱之后丁香躺了下去,她想明天做个检查,如果没有大的问题就准备办理出院手续。
何宇一直站在窗口不动,他的双手放在窗台上,侧过头看着窗外似在欣赏外面的景色。
深圳的夜景繁华美丽,灯光七彩缤纷奇幻瑰丽,但是这里并不是欣赏夜景的地方,她的目光落到何宇的手上,发现何宇手背青筋绷起,那是因为用力过度。
因为何宇侧着头,她无法看到何宇的脸,但是她能看出何宇在忍受痛苦。
是什么样的痛苦,要让何宇这样压抑忍受?
她想问,却感觉不该多问什么,既然何宇不想说,显然是不愿意被她知道。
“何先生,早点休息吧。”
“好。”
何宇简单洗漱了一下关闭灯光走到床榻上趴伏下来,丁香注意到何宇没有脱外套,他是趴伏在床上而不是躺下去。联想到刚才何宇是侧身躺在床榻上,起来的时候先用双手支撑起身体,她可以肯定,何宇的后背是受伤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何宇的病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何宇终于睡着了。
丁香悄然起身,白天睡了一些时候,这个时候她反而睡不着。
走到何宇的病床前,看着何宇身上草草地盖着被子,何宇脱了鞋子和裤子,就是没有脱掉外衣。
丁香轻手轻脚掀开何宇的外套露出何宇的后背,何宇的外套是黑色的,里面的衬衣是白色。
白色的衬衣上隐隐有渗出的血迹,丁香不由得吃了一惊,原来他身上果然有伤在身。
衬衣下可以看到被包扎的痕迹,有些地方可能是伤口渗出了血迹,那些血迹有的蹭在白色衬衣上面。黑色的外套上也蹭上了血迹,但是因为颜色的关系看不出来什么。
可能是伤口停止了渗血,何宇眉峰微微蹙紧熟睡了过去。
这几日何宇也没有好好休息过,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他也疲惫的很,知道丁霄被关押起来,丁志远也去世,他的心一松就睡了过去。
丁香疑惑起来,何宇受伤为什么不换一个人过来?
她现在病情好转,父亲去世了,丁霄被警局关押,她在医院很安全不用派人过来保护。说起来她不过是一个小秘书,何须大张旗鼓特意派一个人过来保护她,而这个人后背上的伤显然不轻。
小心翼翼把外套放了下去,她不愿意惊动何宇,显然何宇不想被别人知道他受伤,更不想让她知道。
悄然走回自己的床,她知道何宇很累,躺在床榻上不久她也睡了过去。
清晨她听到细微的声音,微微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到何宇用双手支撑着床把身体离开床榻,一点点坐了起来,他脸上露出痛苦忍耐的表情。
何宇看到丁香似乎还在睡觉,轻柔地推开房门出去吸烟。
早饭后,何宇笑了笑:“我出去买盒烟,您不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