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就差不到两尺的距离,这两尺的距离,她够不到莫克宇家的阳台。
跟踪莫克宇不是为了捉奸,早已经看到了莫克宇的背叛,和林琪在床上才纠缠,她没有兴趣去捉莫克宇的奸情。
丁霄和莫克宇是打不散的二人组,一向做什么事情都在一起,用好听的话说是好朋友铁哥们,用不好听的话说就是狼狈为奸。
以前她也给莫克宇还过赌债,后来莫克宇和她交往一段日子后,就发誓戒赌要好好工作,但是她知道莫克宇有时还会去赌博,只是每一次都有节制罢了,也没有再让为此太费心,让她还过赌债。
她不知道的是,莫克宇为了不让她反感,每次需要钱的时候,都让丁霄去向她要,从来不自己出面。丁香深深吸气,脚下用力向莫克宇家的阳台跳了过去。
丁香跟踪莫克宇,是想通过莫克宇查清丁霄的事情,昨天接到母亲的电话,当时她心乱如麻,没有想到太多。
后来有元晔华的提醒,加上一天一夜想的事情,她发现这里面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丁霄是一直赌博惹是生非,但是每一次惹事欠了赌债都不会欠太多,丁霄也不傻,不会把自己置于死地。
一百万是一个什么概念?
她想丁霄那样的人,应该没有人会肯借给丁霄那么多的钱去赌博,即便是高利贷,也不会借出一笔收不回的费用。
丁霄的一条贱命不值什么,杀了丁霄损失一百万,高利贷那些比鬼还精明的人,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怀疑在她的心中升起,因此她才跟踪莫克宇,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尤其是今夜莫克宇说能找到朋友,让高利贷的人拖延一天两天,又用丁霄的手脚来威胁她,让她更感觉到可疑。
身体在空中掠过,五楼的高度,掉下去或许不一定会摔死,筋断骨折绝对没有问题。
手搭在阳台的边缘,紧紧抓住窗棂,身体吊在半空中,一只脚迅速地踩在阳台四楼和五楼阳台之间的小小缝隙中,另外一只脚用力踩在楼面的墙壁上。
迅速转身,手搭到阳台的窗口,握住了窗口将身体平衡稳定下来,向上纵身,身体上了窗台。
只是这几个动作,丁香浑身衣服都被汗水湿透,在平时这样的动作和冒险不算什么,但是她病重发烧,又患了肺炎,浑身无力。
胸腔中有什么东西火烧火燎一般疼痛,想咳嗽不得不憋住,以免被莫克宇发现。她用力捂住嘴,把咳嗽压了下去,蹲在阳台上急促地喘息了很久。
“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夜不回来了呢。”
娇媚的声音带着嗲,从房间传到阳台上,丁香不敢动,静静地听房间中莫克宇和林琪的对话。
原来林琪还住在这里,她低下头压抑胸口的闷疼。
“我怎么可能不回来陪你,舍不得扔下你一个人。”
“说的好听,你一去就是好几小时,我以为你陪她睡了呢。”
林琪的话很难听也很嚣张,带着几许刚刚醒过来的慵懒诱惑。
“说什么呢?你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难说,听说你的小情人现在靠上了大款,给了你多少钱?明天我要去买点东西,分点给我吧。”
“别胡说,她在住院,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好意思伸手向她要钱?”
“不是吧?你深更半夜跑过去侍候了半天,一毛钱都没有拿到?就算是辛苦费吧,也得给几千吧?”
“你说什么呢?都告诉你她在住院,病的挺重,急什么,钱早晚会弄到手的,而且不是小数目。”
莫克宇搂住林琪:“宝贝,老婆,我想你了,来亲老公一个。”
“去,浑身的药味,忙活了大半夜,你干什么去了?不是连打车的钱,你都是自个掏的吧?”
“亲爱的,你不懂,这个时候给她一点柔情和温暖,就能换回来更多更大的好处。别想太多,我都是为了我们两个的将来着想,一心一意想让你过好日子。”
“得了吧,说的好听,跟着你就没有过一天舒坦日子,我告诉你,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了,你再不拿回来钱,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前几天不是刚给过你……”
“你好意思说,就那两个破钱,你好意思提吗?这里是什么地方?深圳知道吧?一天得多少的费用?你……”
莫克宇无奈用唇堵住林琪的唇良久才分开,二人微微喘息的声音,从卧室中传到厨房。
丁香这时靠在厨房的角落中,倾听卧室中二人说话的内容。
林琪仍然住在莫克宇的家中,这一点她没有想到,本以为今天莫克宇能出现在医院,就不该让林琪继续留在家里,想不到莫克宇这样嚣张大胆。
“别闹了,过几天就有一笔巨款,顶多三天,我保证。”
“你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别扯了,那件事怎么样?”
“别急,她昨天才回来,卫晴说她得了肺炎住进医院,这件事不能急。”
“你不急我急个屁,眼看就揭不开锅了,我看谁急。”
“明天一早我就过去,宝贝老婆,你不能住在这里,先出去找个地方住几天,等我把这件事办妥就接你回来。”
“你要撵我出去?莫克宇,你个没有良心的,不想想是谁给你出的主意,给你搭的线。”
“不是,宝贝,心肝,老婆你听我说……”
莫克宇肉麻的声音,从卧室传了出来,还有二人在一起纠缠亲吻暧昧恶心的声音,丁香一阵反胃,几乎就吐了出来,幸好她刚才什么都没有吃,吃粥也只是做了个样子,胃里空空如也才没有吐出来。
“你听我说,那件事……,有些麻烦……她病的似乎不轻,要是被她发现你还住在这里,我怎么对她解释?你必须先离开,出去住几天,我才能哄得她回心转意,不然……”
莫克宇吻住林琪的耳朵,低声在林琪耳边低语。
“讨厌,别这样……”
娇喘吁吁的声音,从卧室中传了出来,丁香蹲在角落中,手握成拳头,紧紧抵在胃部。
冷汗不停地从她身上流出,额头渗出,一阵阵眩晕。
忽然,卧室中手机铃声响起,莫克宇不耐烦地掏出电话:“真沉不住气,又给我打电话。”
“让他等着,别理睬他。”
“不行,不能在这个时候坏了大事,都靠他呢。”
莫克宇接起电话:“对,我在家,什么?你在我家楼下?不是告诉过你,别出来吗?刚才在医院告诉过你她回来了,你怎么还到处乱跑,还跑到我家楼下了?”
电话对面的人说了些什么,丁香没有听到,她悄无声息走到阳台上,躲在暗处从窗户向楼下看了下去,不远处的树丛后,有一个人戴着帽子,帽檐压的很低,看不清脸。
太阳镜,口罩,那个人全副武装蹲在树丛下的阴影中,手里的手机微弱的光亮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