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意思？是嫌她麻烦吗？
桃花眼闪过一丝受伤，慕瑾柒抿了抿嘴角，还是点了点头，“好。”
她答应得太爽快，这让凤翊轩有些小小的诧异。讲真，他只是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没有想过她会答应。
看着他那一张妖魅的脸上浮现错愕，似乎对她的回应格外的不理解，慕瑾柒的心突然揪着一痛，她下意识地伸手捂上自己的心脏位置，脸色有些发白。
是她以前做的事情太过决断，所以他从来都不觉得她会听取他的意见吗？
慕瑾柒知道自己矫情了，也知道凤翊轩的心里可能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但她忍不住！只要想到有这个可能，她的心就跟针扎似的，格外的不舒服，更别提流畅了。
“小柒，怎么了？”凤翊轩是谁，他陪伴在慕瑾柒的身边多年，对慕瑾柒的很多事情都了解。如今看到她这一个动作，他当即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连忙询问开口，言语中都是担忧。
低着头的慕瑾柒并不做声，这让凤翊轩担忧不已，无奈之下他只能伸手捧起她的脸，那一双蓄满泪水的桃花眼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闯进他的眼里，狠狠地冲击着他的胸口。
泪……
这完全出乎凤翊轩的意料！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又是哪里惹得小柒伤心了。他甚至连齐国公府的事情都不在她的面前提，就是怕她伤心！
可是，以往她纵然伤心，也只是默默不说话，今日里这泪还真的是很少很少见过！
凤翊轩张了张嘴，他想问慕瑾柒究竟怎么回事，可是他张嘴却说不出口。
而此时，慕瑾柒却开口了，她说，“凤翊轩，我究竟是你的谁？你把我当作谁？”
这样的‘质问’根本就不是慕瑾柒的本意，可她忍不住，忍不住地要问凤翊轩，她在他的心里究竟是怎么一个位置。
完全脱离轨道的话听在凤翊轩的耳里有种天雷滚滚的感觉，他顿了顿，“小柒，你，怎么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慕瑾柒！
“……我没事。”看着他那担忧完全不在线上的模样，那种矫情的感觉赫然来袭，慕瑾柒只觉得自己太过搞笑，居然不自信到要询问凤翊轩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泪水在一瞬间回到了眼眶，没多大一会她的眼睛里只剩下被水润过的亮，倒是不再见泪水。
凤翊轩蹙了蹙眉，他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可他一时想不明白。等他日后明白自己错过和慕瑾柒表露心意的时候，他恨不得捶胸顿足，难怪自己的追妻之路这么难啊！
一切的可能性都被他自己扼杀在其中了！
当然，此时的凤翊轩还没意识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瞧着慕瑾柒的淡然，他松了一口气，“你真的没事吗？你的脸色有点差。”
其实她的脸色向来都不是很好，尤其是她的唇色，一直都是一种病态白，看得让他担心。
“我的脸色一向如此，你不是知道吗。”慕瑾柒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你不如拿个镜子看看你自己此时的脸色吧，白得跟一张纸似的。”
凤翊轩的脸上出现这样的神色，还真是有些碍眼。
“是吗，应该还好吧。”凤翊轩笑了笑，倒是不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小柒高兴了，我的伤口就好得快。”
所以你一定要开心。
想到齐国公府的事情，凤翊轩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劝慕瑾柒，她向来都是一个说做就做的人，那投出去的感情打了水漂，谁也不知道这里面的真相。
“你，怎么知道我在京郊的。”扫了他一眼，慕瑾柒在心里思忖了几番，终究还是选择在这一个点上开口询问。说到京郊，她便想起在京郊时与凤翊轩的热吻，耳朵都忍不住发烫。
凤翊轩没有注意到，只是听她提起京郊的事情，他想到自己趁着慕瑾柒喝醉居然和慕瑾柒玩亲亲，有些心虚，“唔，听慕掌柜说的。”
他心里装着“趁慕瑾柒之危”的事儿，她心里则是装着齐国公府的事儿，两个人谁也不看谁，自然无法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神情了。
“其实，我是因为齐国公府的事情才会去的京郊。”思来想去，能够开口的就是坦白。她想要凤翊轩了解齐国公府现在的情况，要知道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困扰。
如果他们真的要在一起……这个困扰只怕会一直在他们身边吧。
“我已经知道了。”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跟他说这些事情，凤翊轩无疑是惊讶的。想到慕瑾柒正一步一步地接受他，让他了解着她的事情，凤翊轩的心里好受了很多。
“小柒，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外祖母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既然都打开了话题，那他们所需要的是寻找一个合理的解决方式。凤翊轩有自己的想法，自然不会掩饰。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慕瑾柒若有所思地呢喃出声，实则她的心里已经彷徨不已，“是啊，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前世的李氏虽然有些汉子化，对她的宠爱却是实打实的。重生一世的代价，难道是让她所爱的人不再喜欢她吗？
她的眼中有一种叫做回忆的情绪，好像她早已经见过李氏，也和李氏生活过一般。那种长远记忆的眼神，让凤翊轩的心里慌了慌。
他下意识地伸手攥着慕瑾柒的手，唯恐她会离开，“小柒，你还有我。”
如坠冰窖的触感猛然把慕瑾柒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清楚地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恐，心里有些不明白。只是听到他的话时，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是啊，我还有你。”
这辈子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相信一个人，要尝试着爱上一个人。所以凤翊轩，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
凤翊轩怔了。
他说过这种话吗？他说过的，也在用实际行动证明给她看，可她一直好像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从来都不给予回应，可是今天，她突然回应他——是啊，我还有你！！
一颗心飘浮不定，七上八下不知道她究竟什么意思，也在怀疑她知不知道这一句回应里包含的意思。然而很快，慕瑾柒的一句话让他的心彻底地如同烟花绚烂般绽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