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啊,我说不过你,只能动武了。”景恬无奈叹气。
沈维霆无奈叹气:“哎,看来我娶了一个‘悍妻’啊。为了保护我的脸,我得先走了。”
景恬本来就是做样子的,如果他真的不走,她也没办法,大不了躲到衣柜了里换。但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说她是悍妻,她有些不满,可是还没发作对方就识趣的跑了,让她的不满只得自我消散。
吃完了早餐后,沈维霆送她去画展中心。因为已经临近上班了,景恬只来得及跟他挥手。
看着景恬急慌慌的跑上去,沈维霆默默勾唇,随即掉头回公司。
办公室内,大家依然在对莫老的事情而窃语不休。景恬听到了,也只能装作听不见,一路疾走着回了办公室。
刚走进去,就望见张先生先她一步到了,正在自己打开办公室的门。
听闻脚步声,他也下意识朝这边看来,望见是景恬后,朝她微微颔首。
“张先生。”景恬见他要进办公室,叫住了他。
张先生立刻预感到了什么,收步站在门口:“有进展了?”
景恬点头,看了看后方后,低声对他说:“今天早上十点到十点半,我们可以去警局见他。但是也只有二十分钟,不能逗留。”
张先生露出了一丝喜色:“好,你现在就收拾一下,把工作压到下午,二十分钟后我们一起出发。”
“好。”景恬点头。
二十分钟后,景恬与张先生一起出门。他们一起出现走出去的时候,遇见了一些同事,互相之间点了一下头。
走出画展中心的时候,张先生让景恬在路边等一下他去取车。
景恬点头,走到路边去等。在等的途中,正好遇见了跟苏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急匆匆下车,对方一下车就看到了她,惊讶的收步:“景助理,你在这里做什么?”
景恬笑了一下,答:“我和张先生出去办事。”
“张先生?”对方起初没想起来,后来才反应过来:“哦,你说的是接替莫老的人啊。”
“嗯。”景恬见对方不动,提醒道:“已经快九点半了,你快进去吧。”
那人这才回神:“对啊,我先走了。”
景恬收回了视线,继续等张先生。
“对了。”站在台阶上面的人突然又出声,引得景恬回头:“景助理,苏雯的奶奶过世了,我们这个部门的人打算一起去看看她,你要去吗?”
景恬惊诧的回头:“去世了!”
“对啊,就在昨晚。”
景恬立刻点头:“好,你们要去的时候跟我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好的。”对方点头,然后转身朝上面跑去。
景恬轻轻咬唇,苏雯的奶奶竟然去世了!而自己这边竟然不知道,苏雯为什么不跟自己说呢?
也怪自己,这段时间被莫老和妈妈的事情分心了,没顾上苏雯的事,真是不该!
“滴——”
在她陷入自责情绪中时,旁边想起了喇叭声。
她猛地回神,才发现张先生已经到了。立刻小跑过去,拉开了副驾的车门上去。
两人一路疾驰,却还是遇到了点小堵塞,临近十点才抵达了警察局。
远远的望见一个很年轻的警察站在了门口,见到景恬下车后,主动的走上前,对着她低语:“沈太太,您好,我是局长叮嘱在这里等你们的。”
景恬看了看他,疑惑的问:“你们的局长呢?”
对方客气一笑:“您放心,我知道您是来做什么,我可以带您去。”
景恬领悟的点头。
张先生下车跟景恬对视了一下,两人便一起跟着年轻警察往里走。
景恬上一次来警察局还是见沈维霆的时候,当时他虽然被押在了警察局,但是吃住的环境还不算差。所以,她以为莫老也会是这个待遇。
然而没想到的是,当她走过了一间间房间后,前面的人没有停下,反而继续望着里面走。
越往前走,空气就越来清冷。慢慢的,他们走到了最里面,前方坐着两个携枪且挂着电棒的警察。他们见到年轻警察,都愣了一下。
“请稍等。”年轻警察对景恬与张先生说了这句话就朝里面走去。
景恬与张先生止步在原地。
年轻警察与那两人说了几句,那两人便立刻点头。然后,年轻警察吩咐他们打开面前的铁门,才转身对景恬与张先生说道:“可以了。”
景恬与张先生一起往前走,在走过铁门的时候,年轻警察叮嘱道:“莫老先生在里面,十五分钟后,就要出来,希望您们不会让我难做。”
“我知道。”景恬点头,路上也浪费了不少时间啊。
张先生没追究时间,颔首之后就立刻往里走。
他们往里走后,身后的铁门重新被锁上,年轻警察也等在了外面。
景恬看着里面幽暗的环境,潮湿的空气,以及鼻尖时而会嗅到的霉臭味,有些不能接受莫老竟然在这样的地方住着。
张先生的脸紧绷着,仿佛也对莫老的境遇很是痛心,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能用的关系,能动的人脉他都懂了,可是这次想要弄莫老的人太厉害,不是那些人能抵挡的。
如果这一次不是沈维霆出面,他可能连莫老的面都见不到。
两人走到最里面的一扇亮着灯的门前,那扇门自动打开。哐当一声响后,外面的人与里面的人都惊了一跳。
坐在床边的莫老轻轻扬起低垂的头,冷冷的看着门口,以为又是那些审讯他的人来了。
但是没想到紧接着进入眼帘的人不是那些人,而是张先生,以及景恬。
景恬与张先生看到穿着囚服的莫老,看着他弓着身子坐在床边,两人都倒吸了一口气,随即景恬鼻尖涌出了酸涩感。
“莫老!”张先生率先走出去,情绪稍显激动。
莫老也站了起来,望着景恬与张先生,好半天后才出声:“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来看看你。”张先生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站在莫老一步之距的地方,随即解释道:“这次是沈总安排的,不然我都见不到您。”
莫老立刻看向景恬:“景恬,你怎么也来了。”
景恬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想要来看他,站在原地用力的挤出一抹笑,道:“就是不放心您,想看看您。”
她以为莫老也会是沈维霆的待遇,没想到他却是这般,想到他一个老人被关押在了这里,她就莫名的觉得很难受。
莫老看出景恬的难受,压住自己的情感,将目光挪至眼前的张先生,道:“他们找你的麻烦没?”
“没有,我很好。”张先生摇头。
景恬听莫老的话,感觉不对,仰起脸想要再听。
但是他们却默契的没有再继续问。
张先生扶着莫老坐在床边,他也坐在了床边,低声问道:“莫老,这次你有办法洗清嫌疑吗?”
莫老叹气:“那幅画是我画的,也是从我这里买走的,我百口莫辩。”
景恬听着莫老的无奈,猛然间想起自己之前去过利凡盛的家,也碰过那幅画,立刻出声:“莫老,画卖出过后我也碰过,为什么他们只查你,不查我?”
莫老见景恬主动要将脏水朝自己身上引,淡声说道:“到我这里就可以了,你不要掺和进来了,不然沈维霆会很难做的。”
“可是如果光凭那幅画,根本不足以说明您就是元凶啊!”
莫老平淡的笑了笑:“他们如果想要对付我,有的是证据,否则我也不会还没立案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景恬惊讶:“您的意思是,利凡盛专门对付您!”
张先生见景恬领悟到了关键点,立刻出言干扰:“不是专门针对莫老,而是目前来说莫老的嫌疑最大。”
景恬不解,走上前问他们:“但是这件事不该是利凡盛嫌疑最大吗?他是买画的人,也是献画的人,买画与献画之间还间隔着那么多时间,怎么就能说您的嫌疑最大呢?”
这一点也是张先生最担心的,如果利凡盛真的起了心要对付莫老,那他肯定会立刻制造出证据的。
莫老见景恬那么较真,扬起脸看着她,眼神中依然有着之前的锋锐:“这件事你不要管,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希望能在我这里就停下。”
景恬听着莫老的话觉得别有深意,可是却又领悟不了。
说到这个,张先生的脸色很沉重:“您入狱这件事已经闹得整个A市沸沸扬扬,我想这件事的影响力还会持续扩大。”
莫老明白张先生言语背后的意义,放在腿上的手渐渐抓紧:“看来他是不找到她不罢休了!”
“那我们现在能怎么办呢,莫老?”张先生很着急,莫家已经没了柳映南,如今要是再没了莫老就真的垮了。
莫老却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听天由命吧,是祸躲不了。”
见莫老认命了,张先生脸色很沉重。
一旁的景恬听着他们含义满满的话,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困惑疑圈。
十五分钟很快过去,外面传来了年轻警察的催促声音。景恬与张先生不敢多留,双双朝门口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