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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老妈的男朋友

大雪似乎越刮越猛烈,偏不巧,客厅里的中央空调出了一些问题,起先采薇被卓然总逼在卧室,后来觉得总呆着也不是办法,卓然便裹着围巾上林凯宁家了。

敲了许久的门才有人来开,以为没人在家正准备转身就走的卓然听到背后吱呀一声,她回过身,看到开门的是头发乱七八糟的许晴朗,她惊讶不已,边进门边说:“大美女许晴朗怎么变成这样?”

许晴朗也没精力回答,游魂似的回到床上接着睡,而隔壁卧室还躺着从凌晨三点才回来睡觉的林凯宁。

窗帘还没有拉开,卧室内一片昏暗,与窗外白雪皑皑的一片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卓然看不下去了,便去把窗帘拉开,瞬间屋内一片光亮。许晴朗连忙用手遮着双眼。卓然心想许晴朗是不是见光易分解,中午都过了还舍不得开窗帘。

卓然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来,忙和她说空调的事。许晴朗说只想睡觉,说了句“有事找我哥”便无声无息地让被子包着自己了。

由于天气原因,“发疯”显得很冷清,卓然到的时候许立行正在和郭均良聊天,他见到她来到显得相当兴奋。

“唉,卓然你怎么来了?”

许立行连忙请她坐,她不好意思地坐下,向他说出来此行的目的。许立行听到她的话就像听到命令似的,说:“我马上去打电话叫人来跟我们回去。”

没过几分钟电器维修部派来俩人携带工具来到“发疯”,让许立行带路。许立行想和卓然单独相处的,可后排还坐着俩,他就只能对坐在副驾驶的卓然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许晴朗不知自己怎么如此有能耐竟可以睡到下午六点起,起时她有些饿,就像出去买点填饱肚子的东西。可门一开,强烈的寒风把她吹回了屋子,她窝在被子里打电话给卓然,说雪中送炭千里送鹅毛的时候到了。

卓然在电话那头小声地告诉许晴朗,她正在和许立行吃西餐。许晴朗便让她打包回来给自己吃。卓然知道西餐还打包会让人笑话的,可她不忍心让许晴朗饿肚子,便打电话给肯德基,让他们给许晴朗送去。

……

寒假来临了,没有课上的日子太过清闲,许晴朗当然闲不住,说让卓然陪她练瑜伽去,卓然先前不同意,她觉得自己那把老胳膊老腿去练那玩意儿非散架了不可。可许晴朗又不可能让怀着身孕的采薇陪她去,最后,她软磨硬泡,还是说服卓然陪她去了。

卓然不在,邵扬也和温小南他们打桌球去了。她俩一走,整栋别墅就剩下采薇一个人了,她站在客厅中央,看着偌大的房子,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孤独,她将手伸进衣服内,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肚子,似乎感觉到里面有小生命在不停地挣扎,她突然握紧自己的双手,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墙上的钟在滴滴答答地转着,她觉得那是倒计时的声音。突然她跑上楼,她要去给苏冠宇打电话,告诉他,让他赶紧娶她,她要把孩子生下来……越往楼上走,她觉得自己的心跳越快,放佛要跳出来似的,走到一半的时候,她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在脚伸出一半时又给收了回来,放佛在躲避什么似的。结果,她向前栽倒了,紧接着又向后翻滚下去。她一路尖叫着翻滚到了地上。

等采薇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身边站着好多人,除了那几个闺蜜,还有爸妈,连苏冠宇和他父母都在,采薇看到苏冠宇很是开心,伸出手去想要摸摸他,可是苏冠宇抬眼望了望董梅,就一动不动了。采薇再去看董梅,发现她已是双眼红肿,很显然是哭过的。采薇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苏冠宇的爸妈会如此平静地站在一起,她再抬眼去望卓然和许晴朗时,发现她俩也是双眼红肿的。

采薇闭上眼,回忆了一下沉睡前发生过什么,突然她睁开眼,紧抓着苏冠宇的手,惶恐地说:“冠宇,孩子还在不在?孩子还在不在?”

苏冠宇低着头,眼底蓄满了悲伤,采薇慢慢放开他的手,自言自语道:“孩子没了,孩子没了……”

董梅忍不住哭了起来:“采薇,你怎么这么傻呀。”

“妈……妈……我爱冠宇……”

在场所有人都留下来眼泪,而董梅的心似乎也已发生了变化。出院后的施采薇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孩子没有了,她就一直觉得苏冠宇会离开她。她向父母亲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就是不会再去学校上课了。这事对董梅来说非常地艰难,作为特级教师,她以后如何向别人提起自己有个辍学在家并且曾经流过产的女儿,可是她没得选择,她只有这一个女儿,如今女儿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她不忍心再阻碍女儿去做什么。

……

许安玲从北京回来后,许晴朗依依不舍地从林凯宁那搬了回来,而卓然和邵扬也被迫从那里搬了出来。深夜十一点,他俩站在街头,寒风吹得卓然直哆嗦,邵扬拉开自己的大衣,将她揽入怀中。

站在清冷的街头,邵扬不知该去哪,他不想回家,那个不能算家的家。卓然无奈,只有打电话再向许晴朗求助。许晴朗接到电话之后迅速赶到了他俩的所在地,直接拦下一辆出租出,把他俩塞了进去,接着她还掏出一把钥匙交到卓然手里,“你把邵扬带到林凯宁那去吧,今晚他不在家睡,先凑合一宿吧。”

卓然打开林凯宁住处的房门后,发现里面真的空无一人,她让邵扬在这待着,自己就打车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凯宁回来看到邵扬躺在自己的床上很是震惊,比看到许晴朗躺在自己床上还要震惊。他马上打电话给许晴朗,“许晴朗,你最好现在把在我家睡觉的邵扬给弄走!”

听到电话那头的人是林凯宁,许晴朗兴奋地立马从床上弹起来了,忙问他在哪。可林凯宁不想见她,只一个劲地要她赶紧把邵扬弄走。他只想一个人住一套房子,这样才能不影响他回忆小夕。当初许晴朗硬要搬过来已是无可奈何,勉勉强强和她过了些日子,等她好不容易走了,邵扬又来了,他太接受不了这个状况了。

许晴朗见他不近人情,便嚷嚷:“你说我妈也回来了,你又不在家住,就不能让他住一晚吗?”

林凯宁已是火冒三丈,说了句“那让他一直住着好了”,紧接着便很很挂了电话。

一个小时之后许晴朗跑到卓然家里去了,卓然见她双眼红肿的很是惊讶,忙问她发生什么事了。许晴朗便把和林凯宁打电话的事告诉她了。卓然很是无奈,她不想让许晴朗难做,更不想让许晴朗因此而不能和林凯宁见面,思虑再三,她决定去说服邵扬回家。

一路上都是张灯结彩辞旧迎新的景象,卓然也无心体会这些,一路狂奔到林凯宁家。此时邵扬已经醒了,正躺在沙发上发呆。本来他见着卓然挺高兴的,可是当她把来意一说之后他便沉默不语了。他把手放在脸上,卓然看不见他的表情。

邵扬不想回家,他不想面对余佩芬、陶忆林还有昕昕。卓然从一开始就以为他是以为和余佩芬关系不好才要离家出走的,所以她蹲到他面前,轻轻地把他脸上的手拿下,说:“邵扬,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你不想回去,可是你不走林凯宁也就不会回来,这样的话,许晴朗怎么办?她见不到林凯宁会很难过的……我们不能这么自私……”

“那我租房子好了……”邵扬话未说完卓然就打断了他,“不要租房子,回家去,回到你妈身边去。”

邵扬慢慢坐了起来,错愕地望着她。他没想到卓然竟然要他回家去,回到那个给他带来无尽烦恼和噩梦的地方。

卓然起身,握着他的手,“不管怎样,那始终是你的家,那个整天被你叫做余佩芬的女人始终是你妈,你躲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这层关系。再说,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你总不可能让一个家不完整吧。”

邵扬只怪自己太听卓然的话了,也没收拾东西就回家了。余佩芬见儿子回来简直是欣喜若狂,更是叫陶忆林抱来昕昕,想让她叫“爸爸”。昕昕着实可爱,圆圆的大眼睛和微卷曲的头发,就像玻璃橱窗里的芭比娃娃。他问陶忆林,“你还没教她叫妈妈?”

“还没。”

邵扬也没有多说,低着头进了房间。

……

除夕之夜,大街小巷热闹非凡,每家每户都沉浸在过年的喜庆当中。在一幢豪华的别墅内,精美的雕花桌上摆满了丰盛的佳肴,音响里放着轻扬优雅的世界名曲。

许晴朗托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玻璃杯,晃荡着杯中的红酒,酒杯将她郁闷的神情扩大,与这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她人虽在家,可她的心早已飞到林凯宁那去了,不知林凯宁现在在干什么呢?

“妈,就让我出去吧,我一会儿就回来。”许晴朗已经按捺不住了,要是不让她出去,她这个跨年觉都睡不好的。

“再等一会,我让你们见的人就快来了。”许安玲又看了眼时间,她表现得很焦急。

许立行坐在客厅看电视,对要来的重量级人物一点兴趣都没有。许晴朗急得不行了,手指不停地翻弄着餐桌上的餐具。这时门铃响了,许安玲连忙跑去开门。许晴朗猜想是那个重量级人物来了,便也跟了过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穿着得体。

许安玲把男人请进屋,并且挽着他的手臂。许晴朗一看便知这位男士“重量级”的意义。许晴朗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她一直希望母亲找个依靠,所以见到母亲会把这个男人带回家里,许晴朗想,只要母亲能幸福,让她表现得什么样都行。所以尽管她对这男人充满了陌生感,可她还是满脸微笑地望着他。男人这才从凝视着许安玲的脸转移到许晴朗脸上。

“你就是晴朗吧。”男人微笑着说,一副温文尔雅的姿态。

许晴朗微笑着点点头。

“晴朗,这是你林叔叔。”许安玲说,脸上荡漾着无穷无尽地幸福。

“你好,林叔叔。”

许立行走过来,说:“什么林叔叔?”他上下打量着林坤远,他和许晴朗不一样,他不想对不明身份的人表现自己的亲近。

“立行!”许安玲对许立行表现出来的不友好表示很不满意,她拉着他的胳膊,说,“他是我男朋友,你们应该叫他叔叔。”

许立行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进了餐厅。许安玲忙招呼林坤远就座,许晴朗也堆满了微笑陪他们吃饭。母亲和那男人相谈甚欢,许晴朗却无心在听,她心里想的只有林凯宁。而许立行,他打心底不想接待这个男人,始终一言不发。

许立行早早就下了餐桌回房间了,许安玲和林坤远吃完后就坐到客厅边看电视边聊天去了,他俩也没注意许晴朗在干些什么。许晴朗望了一下,确定他们没有注意自己之后就从橱柜里找来餐盒,把那很美味却没怎么动的菜放进了盒里,然后偷偷溜出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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