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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悲伤的离开

从南阳花园小区出来后卓然就跑回了家,卓母看到她风风火火的样子,以为她把工作找到了。卓然一边喊没有一边跑回房间锁上门,大热天的她把被子都盖上了,整个人躲在被子里,开始睡觉。迷迷糊糊的时候许晴朗打来电话,她吓得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她想许晴朗一定是打电话来找她算账的,她吓得把手机关机了,然后把手机扔到床角去。

即使把手机关了,卓然也睡得不踏实,就这样翻来覆去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她觉得还是主动点去找许晴朗吧,因为她知道,如果不主动去请罪,以许晴朗的性格,见到了她一定会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卓然怀着忐忑的心情就来到许晴朗家了,按了半天的门铃也没有人开,她想也许许晴朗在生她的气,她就坐门口等着,她就不相信许晴朗不来见她。

等了几个小时也不见许晴朗家有人出来,卓然想该去找工作便不想再等了,她正准备要走却见一人朝她走来,是郭俊良。

“卓然,你在这就好。”

郭俊良是许晴朗派来找卓然的,他跑到卓然家没找到她,就到南洋花园小区来看看,没想到她还真在这。

“怎么了?”

“你跟我来。”

郭俊良掉头就走,卓然赶紧跟了过去。一路上郭俊良都一脸沉重,卓然问他怎么了也不说,只能一路小跑着跟在他后面。

郭俊良把卓然带到医院的重症手术室,她纳闷怎么带她来这种地方,难道谁病了?卓然进去,看到了已哭得死去活来的许晴朗和许安玲,而床上躺着一人,已经被白被单盖住了脸。

一见到卓然,许晴朗就疾步走了过来,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她没站稳就被这一巴掌扇得跌倒在地,脑门撞到门框立刻磕破了头。

“卓然,你把我哥还给我!”许晴朗揪着卓然嘶吼,拳头还不停地落在她身上。

卓然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任由许晴朗打着。她怎么也不相信,昨天还跟她表白的人今天就与她阴阳两相隔了。许晴朗哭也哭累了,打也打累了,就坐在地上不停地抽泣。郭俊良把许晴朗搀到了椅子上,然后又把卓然扶了出去。卓然双眼空洞,她怎么都无法接受许立行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她脸色苍白地问郭俊良:“你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郭俊良把前一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原来,昨天晚上卓然走后许立行就心情不好,一人跑到酒吧喝酒。许晴朗跑到酒吧怎么劝他都没用,就打电话给卓然,想让她来劝劝,哪知她不接电话,后面还关机了,打她家座机也没人接听。后来许立行还不顾许晴朗的阻挡,开车离开了酒吧。许晴朗和许安玲在家心惊胆战的,轮番打许立行的电话他就是不接。许晴朗便想让卓然打个电话劝劝许立行,哪知她一直都不开机。

酒驾的许立行在高速上与一辆货车撞在了一起,他连车带人在高速上翻了好几个跟头。在送来医院的途中他嘴里喊的还是卓然的名字,可是他撞得太激烈,脑内大出血,手术过程中就停止了心跳。

听完后卓然捂着脸已是泣不成声,这时许晴朗走了出来,她已停止了哭泣,只是脸上还遗有泪痕,她冷冰冰地望着卓然,毫无感情地说:“你不愿成为我们家的一分子也就算了,没必要把我哥从我们这个家夺走吧。卓然,你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我以后不想再听到你的名字。”

卓然望着许晴朗,她一直把许晴朗当成是她最好的朋友,可是如今,她真的没脸再在她身边呆着。她擦擦眼泪,然后默默地朝走廊尽头走去。

给许立行办完身后事后,许安玲和许晴朗更加消瘦了,如今这个家只剩她们娘俩相依为命。许晴朗觉得人生已变得灰暗,半年之内,她爱情友情双双受创,如今还失去了一个哥哥,许晴朗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能让她再感到一丝丝希望。失去儿子后许安玲已经病倒了,她躺在床上整日以泪洗面,让她悲痛的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许晴朗已经不能生育,而许立行死前也没有留下一儿半女。许安玲想,该不会他们家到此就断了吧。

卓然已没有脸来许家,好在孟晓源得知许家的惨状之后几乎天天都会过来,安慰并照顾可怜的母女俩。

……

许立行死后,卓然也无心再找工作了,她有个姑姑在日本,她便和母亲商量,让姑姑在那边给她找个工作,待个三五年之后再回来。卓母先前舍不得女儿的,但想到女儿这段时间情绪不好消瘦了许多,便想让她出去散散心,最后就同意了。

之后所有的证件都办下来了,临走前的那天晚上,卓然还想见邵扬最后一面,她来到圣光小区,敲响了邵扬父亲家的们。她知道自从余佩芬死了之后,邵扬就住到了他父亲家。

卓然敲了很久的门也没有人来开,倒是对门的人家把门打开了,出来一个大妈,“小姑娘,你找谁?”

“请问,这户姓邵的人家去哪了?”

“他们早就搬走了。”

“搬了?”卓然的心咯噔一下,“什么时候搬的?搬哪去了?”

“小陶好像找回了她儿子,然后小邵的儿子旅游回来了,没多久他们就搬了,搬到哪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小姑娘,你找他们有事?”

“没事没事。”卓然挤出一丝微笑,“谢谢你了,大妈。”

卓然掉头就走,她落寞不已,嘴里还念叨,“走了好,走了好……”

邵扬真的就告别了她的世界了么?

已是深夜,卓然一人失魂落魄地在大街上游走,她想,他们一家人应该会过得很好吧,因为那个秘密已经被她藏在心里,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因为她希望邵扬过得幸福。

那天她怀着强烈的负罪感来到邵扬家找他,见了他最后一面,他走后陶忆林就来到她身边,说:“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卓然被吓得魂飞魄散,她以为邵扬愿意为她埋藏的秘密第三个人知道,可是接下来陶忆林对她说的话让她内心的负罪感顿时烟消云散。

陶忆林说,其实害余佩芬死亡的是她。那天她回到家后,见门是开着的,她以为进小偷了,进门一看发现余佩芬躺在地上,正睁大双眼望着她,示意她赶紧找药。陶忆林赶紧到抽屉找到药瓶要给余佩芬,可是突然她停住了,她想了一阵,又把药瓶扔回了抽屉里,然后跑下了楼。陶忆林告诉卓然,她不想让所有人都受余佩芬的折磨,她不想让养母陶瑞被余佩芬无休无止地缠绕,她想让余佩芬彻底从他们的世界中消失。

那天晚上邵扬被卓然叫出来时陶忆林也跟了出来,他俩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等邵扬走后陶忆林才走到卓然面前,把所有的事实告诉了她。并且,陶忆林对卓然说:“我把这些告诉你就是怕你内疚,怕你以后都会过得不开心,你也知道你不能再和邵扬在一起了,我现在只有一个请求,请你不要把我刚刚对你说的话告诉他,就让他以为他妈妈是你害死的。你也想他过得幸福吧,你说他如果知道是我害死他母亲的,他还能跟我好好地生活在一起么?所以,只有你离开了,他才能幸福。”卓然含泪答应了陶忆林的请求,为了邵扬能幸福,她甘心埋藏这个秘密。

回忆一幕幕,让卓然心如刀割,不知不觉,她走到了一家酒吧门口,停了下来。她想到许立行,他曾经带她来这喝过酒。突然间,她心中一股莫名的酸楚,她走了进去。

她坐到吧台旁,侍应问她喝什么酒,她说等等。对于许立行的死,她充满了内疚感,她无法接受一晚之间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同时,她也知道自己失去了与许晴朗的友谊。

这时,她看到有一位顾客端走了一杯酒,她立刻想服务员点了一杯一模一样的酒,这杯酒是曾经许立行陪她一起喝的。卓然喝了一口,仍旧觉得苦涩, 不过她没有吐掉,而是让它慢慢滑过自己的喉咙。她问酒保:“这杯酒叫什么名字?”

“一见钟情。”

酒保刚说完卓然的鼻子就一酸,随后眼泪就流了下来。后来她越哭越大声,哭到后面跌坐到了地上。有服务员过来想把她扶起来,可她硬是坐在地上,怎么也不起来。

卓然没有告诉任何朋友她要去日本,她也嘱咐母亲,不要告诉任何朋友她去了哪。第二天上午,卓然就坐上开往日本的飞机。

……

天气越来越炎热,大家也都忙起了各自的生活。许晴朗不想出去找工作,便整日呆在家。许安玲去了北京,重新忙起了事业,她说公司长期交给别人打理会出事的。易濛濛找到实习单位后就开始了她的朝九晚五生活,不变的是每周仍旧会陪葛盛。

不过让易濛濛唯一纳闷的是她这个月打许立行的电话就没有打通过,她猜想也许是因为许晴朗发现他哥偷偷和自己约会,所以禁止他与自己联系了吧。易濛濛想想真是觉得好笑。

两个月的实习生活很快就过去,易濛濛过得非常繁忙,连葛盛一礼拜都难得见她一面。这几天公司正在考虑要不要签易濛濛成为公司的正式员工,易濛濛也十分期待着,因为成为正式员工后,她的工资可是实习时的两倍多。

这天从公司回到家后易濛濛疲惫地躺倒了床上,突然间她从床上弹了起来,这俩月忙成这样让她把例假的事都忘了。她跑到楼下药房买了一包验孕试纸,背着父母走进了卫生间。不就她失魂落魄地从卫生间出来,她母亲问:“是不是那个来了?”

“不是。”

“你怎么两个月都没来了?”

“……可能最近太忙了吧。”

回到房间后易濛濛把自己扔到了床上,那张验孕试纸把一个震撼的事实摆在了她面前,她怀孕了!

在床上呆了一个小时后,她拨通了葛盛的电话,把他约了出来。他们在一家酒吧的角落里坐着,葛盛见易濛濛脸色不好,并且一直都不说话,便说:“你怎么了,是不是上班太辛苦了?要不要我跟你上司说一声,让他平时少给你点事干?”

易濛濛今天想了很久,她觉得必须做出个决定了,她深深叹了口气,说:“盛哥,我们结束吧。”

“结束?”葛盛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身体往后移靠,双手交叉在胸前,“你想清楚了没有?”

对于葛盛来说,易濛濛只是他众多恋人中的一个而已,若她离开,只是让他少了一个消遣而已,所以如果易濛濛决定离开,他一定不会挽留。

“嗯。”

“你想过正常的生活?”

“嗯。”

“好。”

葛盛说完就起身走了,易濛濛自己呆坐了许久,然后走出酒吧给许立行打了个电话,发现仍旧打不通。她感到很焦急,心想过一段时间去许立行家找他吧,然后她打车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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