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放不声不响的走上前来,悠闲的抽了口雪茄,喷云吐雾后,声音平缓的说道:“吉利哥是你们几个的老大吧,帮我带句话儿,他欠我的牌钱,是不是应该还了?”
那几人一愣,刚才那个说话的,听了萧放所言之后,面部肌肉抽了几下,立刻给旁人使了眼色,几个人灰溜溜的走开了。
他们出了酒吧,一个问道:“大哥,你怕什么,咱们人多,打他们两个富富裕裕的。”
为首的那个一拍说话的脑门,吼道:“你懂个屁!吉利哥最近欠了西城老萧的牌钱,看那人的打扮跟传言中的老萧一样,八成他就是西城老萧。”
“也许是忽悠你呢?”被拍脑门的人不信的说道。
“不可能,我看到他左手上的纹身了,那是精忠会的标志,除了精忠会的人,没人敢纹那个图案。”为首的点了根烟,“那几个娘儿们不重要,万一得罪了精忠会,别说吉利哥,就是咱们的大老板都吃不消的。”
其余几个听了,顿时一身冷汗。
“走!去别处找乐子吧!”为首的紧吸了几口烟,将剩了一多半的烟丢在地上,踩灭了。
酒吧里,霍晟阳狠狠的瞪着周珮瑜,在温泉时,他给她一杯梅子酒,她说不喝,现在却在这么复杂的地方喝得烂醉如泥,她,她真是太恨人了。
霍晟阳拽着周珮瑜就往外走,萧放忙道:“这两个呢?喂,我一个人可扶不了她们两个醉鬼。”是啊,这两个可比珮瑜醉多了,而霍晟阳只管珮瑜,将两个连走路都费劲的女人丢给了他萧放,这小子真TM不仗义,重色轻友。
莫以茜抬眼看着萧放,惊呼道:“怎么是你!不是你?!是你吧?”
萧放看了莫以茜一眼,心底一惊,但表面镇静,冷言道:“什么是不是的,你们住哪?我送你们。”
莫以茜胡乱指了一个方向,说:“马路对面的Y大。”
萧放一手搀着一个,向外走,他看到霍晟阳将周珮瑜塞进了他的那辆宾利,来这里,他们两人各自开了各自的车,看这意思,霍晟阳是准备带着周珮瑜回锦园小区,那送这两个的事就是他萧放的事了。
霍晟阳连招呼都不打,开了车子走了。
萧放只能一个人费劲的将两个醉醺醺的女人塞进自己的越野车里,乔嘉媛醉得厉害,一进车,就躺在了后座上,萧放无奈只得关上后边的车门,扶着莫以茜去副驾驶位。
莫以茜一脸疑惑的看着萧放,“如果不是你,那你怎么长得那么像啊,嗯,也不是很像,嘻嘻,你有胡子。”说着莫以茜伸手去揪萧放的胡子,萧放推开她的手,命令她上车。
宿舍楼的位置,萧放是认得的,因为曾经送周珮瑜回来过,旧事重演,他不得不耐心的坐在车里等待,等着这两只醉猫清醒过来。
透过路灯的光芒,萧放看到莫以茜的脸,没想到,这丫头对当年的事情还有印象,也是啊,那时,她大概也十一二岁了,不是不懂事的稚儿,记得也不奇怪。
世界真是小啊,原以为不会再与曾经的事情有什么交集,没想到,绕来绕去,还是能绕在一起。
……
宾利车上,周珮瑜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对霍晟阳说道:“谢谢你来接我。”
“我不来,你就要和别的男人去开房了!”霍晟阳怒声吼道。
周珮瑜瞥了他一眼,“我哪有?你别胡搅蛮缠的!”
“醉成这个样子,被人家带走了,你也不知道!”霍晟阳很气愤,这个女人怎么蠢到不知道保护自己呢。
“我哪里醉了?”周珮瑜转而笑道,“我没醉,醉的是嘉媛,还有茜茜。”说着,身子一歪,头靠在了车窗上。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霍晟阳批评的骂道,“三个女醉鬼。”
“我也不想喝的,没办法,嘉媛失恋了,她要喝,我们只能陪她啦。”周珮瑜说,“我到酒吧的时候,她们已经喝了不少了,我知道,嘉媛是不醉不罢休的,可我怕大家都醉了,就没法送嘉媛回去了,所以,跟茜茜一起,每人一杯的跟嘉媛拼酒,我喝了七八杯,茜茜应该也是七八杯,那么嘉媛就是十四……六杯。”周珮瑜用手指一手比划了一个数字四,一手比划了一个数字六,“怎么样,我没醉吧,都算对了。”说着,盯着手指比划出的数字笑出了声。
这还叫没醉,正常情况下,怎么会说这些胡话。
霍晟阳按下了周珮瑜的手,用力的按住,周珮瑜没有反抗,继续说道:“嘉媛的那个九十分,竟然为了五百块,约她去看电影,呵呵,虽然我穷,但我也不会为了五百块钱耍弄朋友,更何况那还是他的女朋友啊。”
霍晟阳本没有心思关心乔嘉媛的事,可此事应该是与珮瑜有关,便问道:“什么五百块钱?”
“那个九十分本来昨天要去做家教的,后来,段城那个神经病,跟他打赌,说如果能让乔嘉媛不管我,去跟他约会,就输他五百块钱,他家教一天才一百块,那家伙当然就范啦。”周珮瑜说道,“真傻,为了五百块,损失了一个富家女,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段城?哼,那就是莫毅磊的安排了,昨天的一切,果然不是巧合。
“哈哈,段城他输了,在他给钱的时候,被嘉媛看到了,自然是要火山爆发啦。”周珮瑜继续说,“你们男人真无聊,就爱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打赌,想想当初他们拿我取笑,哼!真恨不得揍你们一顿。”
霍晟阳哭笑不得,瞧这醉话说的,简直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这跟他霍晟阳有什么关系,被她揍一下不要紧,但不能是这个名头。
回到家中,周珮瑜还是半清醒状态,说着批评男人的话,已经从胡乱打赌衍伸到不爱做家务了,这个不做家务的事的确与霍晟阳有些关联。
霍晟阳恨不得将她按到浴缸里给她清醒一下,但是,他舍不得下手,对眼前的女人,他只能呵护,生怕错了一点,就会失去她。
周珮瑜解开风衣的扣子,不知脱下就直接钻进了卧室里,躺在了床上。
霍晟阳跟了进去,耐心的帮她脱掉了风衣和鞋子,拿出去放到了门口的衣架上和鞋柜里。
霍晟阳去厨房调了一杯蜂蜜,给周珮瑜拿过来,扶着她喝了下去。
“几点钟了?”周珮瑜问。
“快十点了。”霍晟阳答。
“哦。”周珮瑜翻身下了床,没有洗漱,她睡不下,可是,热水淋在她的身上,热气围绕着她的周围,体内的酒精随之挥发,直接上了脑。
当周珮瑜走出浴室时,她的脚步都不稳了。
霍晟阳撑住快要倒下的周珮瑜,索性拦腰将她横抱起,放回到床上。
很显然,周珮瑜已经是无意识状态了,卧在床上的她突然的哭道:“嘉媛你说你苦、你闷,其实,我比你还痛苦,还郁闷。而你还能把你的苦闷跟我们说出来,我呢,我根本没办法跟任何人说,只能自己忍着挨着。”
霍晟阳敏感的觉察出问题,他坐到周珮瑜的身边,揽他入怀。
周珮瑜感到一丝温暖,而她也贪恋这样的温度,双手环住了霍晟阳的腰,喃喃道:“嘉媛,都是你的乌鸦嘴害的,许教授果然对我说了,他说他喜欢我,我该怎么办啊,我该如何回答他啊。”
霍晟阳登时攥紧了拳头,骨节处泛白,该死的许绍青,觊觎她的珮瑜,现在,竟然还对她表白了,该死!
“嘉媛,许教授不是不好,他很优秀,我也很崇拜他,他是我的偶像。”周珮瑜仍在呢喃。
崇拜他?偶像?可恶!
“但是,嘉媛,我却没办法把他装进我的心里,不是我矫情,是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根本不可以去喜欢的人,我必须先把他掏出去,才能再放下别人。”
不可以喜欢的人?
霍晟阳明白她说的那个人是谁,刚才的戾气一扫而空,他激动的拥紧了怀里的女人,有她这句话,一切,就足够了。
“嘉媛,我怎么把他掏出去,怎么掏啊,你教教我,教教我啊。”周珮瑜抽泣起来,“要是别的事我还能去找姐姐,但这件事,我绝不能让姐姐知道的。”
“珮瑜,这件事不用你来操心,一切的问题都会由我来解决,你只要开开心心的就行。”霍晟阳激动的说道,太好了,终于能听到她说出了心声,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单相思,只不过是这个女人一直在逃避,傻瓜,逃什么,他又不是怪物,他不会拆骨扒皮的吃了她,他只会用另一种美妙到极致的方法来吃她。
周珮瑜哭累了,再加上酒精的麻醉,她渐渐的睡去,可动作没有变化,依然搂着霍晟阳。
霍晟阳则是任由周珮瑜这样抱着他,他微微的调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倚靠得舒服些,然后,一手搭在周珮瑜的肩头,拥着她。
这种感觉真好,霍晟阳爱恋的低头看着周珮瑜,平时张牙舞爪,哭闹起来却是如此娇柔可怜,真是让人爱不够啊。
霍晟阳反手关上了床头灯,一天的忙碌,他也倦了,于是,便这样靠着床靠背,闭目睡着了。
梦中,他仿佛与珮瑜一同飞到了天尽头,在那里,没有任何物质的、或精神的束缚,他们自由自在的翱翔,不用顾忌任何,只有深情的目光,相互凝望着,凝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