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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小心翼翼

“上官公子放心,我一定会不负众望,一定要亲眼看着孙子贵身败名裂、身首异处。”吏立行坚定地说道,”好了,该说的事情我已经说完了,既然上官公子同意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希望可以成功。还有一点,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告诉谢小姐。”

“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告诉她,毕竟有些事情,不承认不行,我也非常恼火。”上官闵没有把话说出来,却露出非常为难的样子,抬头看着吏立行,又说道,”我已经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了,如果还不去,恐怕丽依会担心的。”

“既然这样,上官公子就回去吧,我也该走了。这段时间我可能不会再过来了,上官公子自己保重,刚才的事依计行事就可以了。”吏立行嘱咐道。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上官闵点点头,义薄云天地说道。不管怎么样,这一次一定要让齐天泫死在自己面前,上官闵信心十足。

和吏立行分开以后,上官闵就回到了茅屋,进去以后,看到谢丽依坐在那里,没有理会,走过去,倒了杯茶,慢慢的喝了起来,脑子里想着吏立行刚才说的话,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谢丽依问道……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没干什么,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出去走走。”上官闵没有实话实说。他知道如果谢丽依知道了他和吏立行见了面,肯定是担心的,要问清楚。可现在这件事不能告诉她。如果谢丽依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的,而且有可能去通风报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让谢丽依破坏了,上官闵不甘心。所以回来之前,打定主意,不管谢丽依说什么,怎么问,自己都不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她,机会只有一次,不能错过。

“走了这么久?”谢丽依显然不相信,这么长时间,上官闵就是出去走走,什么也没有做么?

“那你觉得我还可以干什么,这个地方什么也没有,你觉得我还可以干什么?”上官闵不耐烦地反问道,”难道你觉得我这个样子还可以去杀了孙子贵么?”

“上官闵,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关心你,所以才想问清楚,没有别的意思。”谢丽依看到上官闵着急了,马上解释道,”我知道你在这里不舒服,可我们现在确实不能太着急。道长刚才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他已经答应帮忙了,你还有什么不甘心的。”

“这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愿意假手于人,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同意的。”上官闵认真地说道。叹了一口气,又道,”好了,我累了,想睡一觉,你不要打扰我了。”上官闵说着,上了床,翻个身,背对着谢丽依,再不理会。

看着上官闵的样子,谢丽依心里不是滋味。看得出来,上官闵不同意这件事,他对丘鹤道人误会颇深,丘鹤道人说什么,上官闵都不会相信的。丘鹤道人和自己说过了,这件事一定要去,而且是事不宜迟,自己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丘鹤道人为了自己和上官闵,不惜以身犯险,如果出了什么事,自己就对不起他了。想到这里,谢丽依非常担心。双手合十,默默地对天祈祷,希望所有人都可以平平安安的,可是现在看起来,谈何容易啊。

吏立行和上官闵见了面以后,心情大好,尤其是知道丘鹤道人准备自投罗网的时候,更是非常高兴。这个人知道自己很多事情,如果不杀了他,后患无穷。吏立行想到这里也理解了孙子贵的担心。虽然是这样,但这个人武功高强,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如果齐天泫出现,那就更不好对付了。本来自己就打不过那个道士,再加上一个齐天泫,以一敌二,基本上没有把握,所以不能硬碰硬。吏立行相当聪明,马上想到了一个办法,既可以杀了那个道士,又可以避开锋芒,何乐不为?

孙溪燕和他说过,二十年前,孙子贵是用毒酒、火攻杀死了其他三个人,那个道士是因为突然出去了,才可以幸免遇难、苟活于今。也就是说如果那个人没有出去,肯定也是必死无疑。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用同样的办法再试一次呢?吏立行相信,这一次肯定可以成功。现在就是想办法说服孙子贵。孙子贵虽然不太相信自己,依然是半信半疑,可在这件事情上,孙子贵现在是一筹莫展,如果自己给孙子贵出了主意,孙子贵不可能不听,吏立行在心里计较了一番,就知道见到了孙子贵该怎么说。

现在的问题还是那个道士,自己不是他的对手,需要一个人帮忙,齐天泫肯定不行,不可靠,如果齐天泫来了,只有一种结果,功亏一篑;那么就只有一个人选了,就是上官浩。可上官浩和孙子贵根本就合不来,怎么会答应这件事呢?而且上官浩行动怪异,自己不出现,自己就找不到他,该怎么办?吏立行拿不定主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左顾右盼,似乎希望上官浩可以像前几次那样突然出现。只可惜自己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非常失望。

忽然感觉到有人拍了自己一下,吏立行一阵紧张,马上回头,看到上官浩熟悉的笑容,便说道:”上官大人,你终于出现了,我等了你好半天啊。”

“怎么,难道你已经知道我要过来?”上官浩吃惊地问道。吏立行怎么知道,一路上自己小心翼翼的,不可能被人发现,吏立行是怎么知道的?

吏立行却是不以为然:”每次都是这样,时间长了,自然就有了规律。”

“可这是白天,我一般不会在白天出现在这个地方,以免让上官闵发现;我记得吏先生好像也不会这样,今天看来是个例外吧。”上官浩笑着说道。

“巧合,真的是巧合。”吏立行也笑了,摆摆手说道,”我也是无事可做,就过来看看。上次齐天泫过来了,有些事情我很担心,怕出意外。”

“难道吏先生是怕上官闵谢丽依听了齐天泫的话离开了这里?”上官浩皱了皱眉头,不安地问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也知道谢丽依在上官闵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所以有些事情不能轻易下结论,还是看看比较好。”吏立行点点头,非常认真地说道,”不过还好,上官闵不是那样的人,并没有相信齐天泫的话,并没有离开。不过这一次上官闵见到了一个人,事情可能就不好说了。”

“你是说那个道士吗,我看见他了。”上官浩淡淡地说道。看见吏立行吃惊的样子,笑了笑,又说道,”不要觉得奇怪,要不是他,我现在不可能在这里。”

“难道你是跟着他过来的?”吏立行明白了他的意思。

上官浩点点头:”我刚开始看到这个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悄悄地跟了过来,没想到他居然来到了这里,我觉得应该是齐天泫告诉他的。”上官浩这样说着,看了一眼吏立行,见他没什么表情,似乎并不奇怪,看来也是早就想到了。于是继续说道,”我本来想过去听听他们说什么,可你也知道,我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如果被他发现,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就没有过去,也不知道他们说什么。看见那个人走了,我本来也打算离开,没想到居然看到了你。我看你和上官闵说了那么久,我觉得他一定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你了,不知道吏先生打不打算跟我说说?”

“我当然准备告诉上官大人,我在这里左顾右盼,等待上官大人,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何况我还需要你的帮忙,自然不会隐瞒。”吏立行正色说道。

“需要我的帮忙?”上官浩挑了挑眉,反问道,”吏先生武功高强、足智多谋,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上官浩的语气里充满了讽刺。

吏立行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有点不舒服,但现在自己有求于人,不能斤斤计较,于是笑了笑,说道:”上官大人言重了,我是有点小聪明,也学过武功,可和上官大人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能相提并论,上官大人这么说,实在让我受之不起。”吏立行态度非常谦虚,让上官浩忍不住点点头,微微一笑。看到上官浩这个态度,吏立行放了心,上官浩自鸣得意,自己就可以利用他了,接着说道,”再说了,我觉得我要做的这件事上官大人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你就这么肯定我就一定会帮忙?”看到吏立行信心十足的态度,上官浩非常疑惑,”到底是什么事情,你想让我做什么?”

“那个道士的死亡,不知道上官大人感不感兴趣、想不想参与啊?”吏立行问道,笑看着上官浩,他知道上官浩一定不会拒绝。

“原来是这件事。”上官浩舒了一口气,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件事,于是点点头,接着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而且是孙溪燕的要求。”

“什么,是孙小姐让你来帮忙的?”吏立行吃惊道,没想到孙溪燕已经考虑好了,早有准备,让上官浩这个时候过来配合自己。

上官浩点点头,说道:”我已经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孙溪燕,孙溪燕也觉得不能让那个人活着,必须要死。所以让我过来和你联合起来。不,不是和你联合起来,而是和孙子贵联合起来。”

“上官大人同意了?”吏立行试探地问道,”我记得在河宁城的时候,上官大人和孙子贵合不来啊,怎么会…….”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上官浩怎么会和孙子贵那样的人联合在一起呢,我也不愿意啊。只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上官浩说到这里,无奈地摇摇头,”刚开始我就想如果我和你联合起来,能不能对付那个人,如果是这样,肯定是最好。说实话,我真的不想见到孙子贵。”

“可那个人的武功,就是我们两个联合起来,也未必他的对手。”吏立行非常认真,非常肯定地说道,”如果齐天泫突然出现,那可就……”

“我也担心这个,所以就同意了孙溪燕的意见。”上官浩点点头,说道,”我本来想直接去见孙子贵,可我突然发现了那个道士,就跟了过来;看到了你,想问问你的意见,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是在这之前,我没有办法,因为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在什么地方,可上官闵告诉我一件事,我就有了办法,起码可以在三天之内解决问题。”吏立行得意地说道。看到上官浩惊讶的目光,急忙把上官闵告诉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上官浩。

“这是真的吗,那个人会在三天之内去刺杀孙子贵?”上官浩几乎不敢相信。因为觉得不可能。那个人为了保护谢丽依上官闵,可以说是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跑过来刺杀孙子贵,简直是不可思议。

“刚开始我也觉得不可能,可仔细一想,不无可能。”吏立行肯定地说道,”那个人想让谢丽依上官闵离开京城,上官闵非常固执,没有答应,万般无奈,那个人才说出了这样的话。君子一诺千金,在上官闵面前,他不可能出尔反尔。如果上官闵知道他没有做,可能会继续留在京城,那个人肯定不愿意看到这一幕。所以我觉得那个人一定会去,去了以后就是天罗地网,有来无回。”

“你的意思是说孙子贵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是请君入瓮了?”

“可以这么说。”吏立行点点头,说道,”自从上次那个人突然出现,孙子贵心神不宁、如坐针毡,在家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这一天。但是按照那个人的武功,想要逃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我早就想到了一个新的办法对付他,只不过需要上官大人的配合。”

“我做了禁仕卫这么久,还没有一个人可以从我手里逃走的,他是唯一一个,不抓住他,我寝食难安。你说吧,想让我怎么做?”上官浩开门见山地问道。

“在这里说话非常不方便,何况一会见到了孙子贵,我还要和他说一遍。我不愿意重复相同的话,不如你现在和我一起去见孙子贵,到时候我就会说出来的。”

“也好。”上官浩点点头,答应了。然后两个人就一起走了。

孙子贵没想到上官浩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有些措手不及。尤其是现在,竟然和吏立行在一起,更是非常糊涂。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难道和孙溪燕有关?

看出孙子贵在想什么,吏立行急忙解释道:”孙大人不要误会,我和上官大人是不打不相识啊。你让我在董府附近查看,没想到遇见了上官大人。交谈之下,才了解到原来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所以我才把上官大人带到这里,希望可以帮得上孙大人的忙。”吏立行当然不可能把孙溪燕说出来了,如果让孙子贵知道自己和上官浩在一起是孙溪燕的故意安排,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关于这一点,上官浩也是同意的,所以进来之前两个人就商量好了,见到了孙子贵该怎么说,一定不能把孙溪燕说出来,这件事和孙溪燕没关系。

“为了同一个目的?”孙子贵不相信地摇了摇头,”上官大人怎么会和我们有同一个目的啊?吏先生,你有所不知,上官大人原来就是董钟的人,他看到你在董府旁边,没杀了你已经是阿弥陀佛了,怎么可能帮助我们?”

“这个……”吏立行无言以对,悄悄地看向上官浩,希望他可以为自己解围。

“孙大人这么说是不是有点言过其实了?”上官浩笑了笑,看着孙子贵,反问道。他早就知道孙子贵会这样,所以早有准备,”不错,董太师确实对我恩重如山,如果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我对他非常感激。但我毕竟是禁仕卫,皇上的人,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吏先生说得对,我和孙大人在一些事情上有着同样的目的,而且我们都没有办法独立完成,所以应该联合起来,共同御敌。”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上官大人说的话不无道理,可我实在想不起来,我们在什么事情上有共同的目的。”孙子贵故意这样说道。

看到孙子贵的态度,上官浩有些气愤,如果不是自己技不如人,不是孙溪燕说了那么多话,自己怎么可能在这里看着孙子贵的脸色。孙子贵是什么人,不就是帮了皇上得了皇位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皇上现在已经不相信他了,看他现在还是自以为是,简直是悲哀。想到这里,一时气愤,想要骂几句。看到吏立行的脸色,作罢了。平静了一会,笑着说道:”难道孙大人忘记了那个道士?我记得孙大人和我说过,你和那个人不共戴天,想尽办法希望杀了他。我可以告诉你,我和你有同样的目的,你觉得这件事可不可以让我们两个人合作一次?”

“你也想杀了那个人?”孙子贵疑惑地看着他,没想到说了半天,居然是为了这个,”你和那个人好像并没有关系,怎么会……”

“没有关系?难道孙大人忘了我为什么要去河宁城吗?”上官浩笑着反问道,”如果没有这个人,我杀了谢晓文以后,马上就可以得到夜明珠了。如果不是这个人,我根本用不着去河宁城。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从我手里逃走,我不能善罢甘休。所以我一定要杀了他。”

“我听说这个人一直和董钟在一起,上官大人在那里观察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动手?”孙子贵故意冷笑地问道。

“孙大人用不着这样有阴阳怪气的,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董太师对我有恩,如果我去了,兵戎相见,以后就没有办法见面了。还有一点,技不如人,不敢轻举妄动。”上官浩正色说道,”我承认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孙大人也不得不承认吏先生也不是他的对手,单打独斗,我们谁都无法成功,我一点办法只有联合起来,共同御敌,也许可以成功。”

“我看不一定吧。吏先生的武功不如这个人,那是肯定的;可你别忘了,我身边还有一个齐天泫。和你们两个人比起来,他的武功恐怕是略胜一筹吧。”孙子贵非常得意地说道。

“我承认齐公子确实比我强,不过和那个人比起来,恐怕还是没有胜算吧,要不然在河宁城这个人怎么会跑掉?”上官浩故意问道。”而且现在齐天泫在皇上身边,根本不可能过来保护孙大人,所以远水解不了近渴。”

“这么说,你可以代替齐天泫,保护我吗?”孙子贵挑挑眉,故意问道。

“孙大人,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保护你?”上官浩看着孙子贵笑问道,”我是禁仕卫,皇上的人,和你没什么关系;还有,你刚才也说了,我和董太师关系匪浅,既然这样,你觉得我会保护你吗?咱们的关系是合作,我要杀那个人,你也不会放过那个人,因为这件事,我才过来找你。如果没有这件事,我根本就不会过来。道不同不相为谋,更何况你对董太师所做的一切,我看不过去,非常看不惯,你明白我的意思么?我不可能保护你,但我可以帮你杀了那个人。”

“那对你有什么好处?”孙子贵冷冷地问道。

“我已经说过了,这个人是从我的手里逃走的,我非常不甘心,如果让皇上知道了这个人知道夜明珠的秘密,却没有死,皇上一怒之下怪罪下来,我难逃一劫。包括你孙子贵,恐怕都逃不了责任。”上官浩回头看着孙子贵,冷冷地说道,”别忘了,这个人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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