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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利益

孙子贵觉得非常奇怪,尤其是齐天泫,刚才干什么去了,真的和上官浩在一起吗,真的看到了董利乙吗,为什么自己没有看见?如果董利乙没有出现,他们为什么要联合起来欺骗自己,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齐天泫在皇宫里,一天到晚和上官浩在一起,他们是不是已经勾结在一起了,是不是要对自己不利?想到这里,孙子贵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回头看看,见齐天泫跟在后面,亦步亦趋,表情冷漠,不知道在想什么。孙子贵安了心,齐天泫一直是这个样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简直是杞人忧天。想到这里,摇摇头,嘴角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齐天泫非常想回头看看,义父到底怎么样了,熊熊大火,尸骨无存,如果回去了,肯定是控制不住的。如果那样的话就有可能让孙子贵发现。齐天泫记得丘鹤道人写的那封信,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必须冷静,否则的话,谢丽依上官闵怎么办,宁月宁木怎么办,千斤重担就在自己身上,一定不能辜负了义父的希望。这样想着,齐天泫已经有了主意,先去找谢丽依上官闵,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义父已经死了,上官闵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这样想着,齐天泫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就在吏立行、上官浩、孙子贵三个人联合起来对付丘鹤道人的时候,皇宫里的孙溪燕也没有闲着,现在上官浩和齐天泫两个人都不在,没有人可以阻止自己了,有些事情必须速战速决。于是齐天泫和上官浩离开的第二天,孙溪燕就开始了行动,计划在两天之内速战速决,这样的话,等到上官浩齐天泫回来了,再想怎么样,根本就不可能了。对于这件事,孙溪燕考虑的非常周到,而且是信心十足,不成功便成仁。于是那天早上就让喜梅把蓉儿叫了过来,这件事需要蓉儿的帮忙。

“孙溪燕,这么早让我过来有什么事啊?”蓉儿有些不满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可是暮妃娘娘的贴身丫鬟,她需要我。我知道你不把她放在眼里,可现在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所以该怎么样就必须怎么样,装模作样,就是这个意思。让别人看出来了,对你也不好。我说的是不是?”

“蓉儿姑娘说的不错,确实不应该怎样。这件事我们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如果让别人看出来了,功亏一篑了。我也知道蓉儿姑娘已经受够了那个张暮蕊,我也不忍心啊。所以我今天打算告诉蓉儿姑娘,你用不着太着急了,也许就在今天,张暮蕊就可能成为我们的阶下囚。”孙溪燕得意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已经准备行动了?”蓉儿看着孙溪燕,兴奋地问道。说实话,对于这件事她比孙溪燕还要着急,还要迫不及待。看到孙溪燕自信满满的笑容,想到孙溪燕刚才说的话,又说道,”你是打算就在今天,就把张暮蕊…….是不是太着急了,还没有确凿证据,会不会弄巧成拙?”

“蓉儿,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一天,我等了多久,二十年。没有想到吧,这么长时间,为了皇后之位,我每时每刻都在准备,这么长时间,难道还没有准备好吗?”孙溪燕反问道,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既然这样说了,就是信心十足,这一次一定是功德完满。”

“孙小姐的自信心我非常佩服,可有些事情如果没有考虑清楚,恐怕不妥。比如说,皇上对暮妃娘娘的感情,如果不是证据十足,恐怕是弄巧成拙啊。”蓉儿摇了摇头说道,看到孙溪燕的目光,急忙说道,”孙小姐,说句实话,我也非常着急,但我知道,欲速则不达,这件事急不得。”

“我知道蓉儿姑娘的意思,也明白你的担心不无道理,我也考虑了非常久,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如果我们就这样告诉皇上,皇上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弄巧成拙,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样的事情我孙溪燕不会做。”孙溪燕笑了笑,摇摇头,说道,”所以最好让皇上自己发现这件事。”

“让皇上自己发现?真是个好办法,用不着我们说什么,而且是铁证如山。”蓉儿忍不住赞道,”可如果让皇上发现,这样的事基本上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孙溪燕反问道,”只要你听我的话,按我说的去做,好好地配合我,这件事情易如反掌。”

“你是说我们两个人联合起来,就在今天,真的那么简单吗?”蓉儿不相信,不明所以地看着孙溪燕,看到孙溪燕点点头,知道她所言非虚,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有办法了,也就不怀疑了,只是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做?如果不是我力所能及的,我是不会答应的,我可不想惹祸上身。”

没想到这个蓉儿也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孙溪燕非常无奈,自己需要别人帮忙,有求于人,不得不低三下四。于是赔笑地说道:”当然是你的职责所在,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是不会让你帮忙的。这件事对别人来说不容易,对你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而且每天都做的一件事。”

“每天都做的一件事?什么事啊。”蓉儿突然非常糊涂,孙溪燕到底要让她干什么啊。孙溪燕走到她身边,耳语几句。蓉儿恍然大悟,”原来你想让我去做这个?”

“怎么样,这件事对你来说易如反掌吧?”孙溪燕拍着她的肩膀,笑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每天都要去静心台把宁月叫到宏芳宫,给皇上熬药,对不对?我说的这件事对你再平常不过了,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到你,包括张暮蕊,恐怕也不会拒绝吧。”

蓉儿哼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张暮蕊怎么了,那件事情以后,我根本没有把她当回事。现在的事,由不得她同不同意,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她拒绝的话,我就把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众人皆知,过不了多久,张暮蕊就会身败名裂的。”

“蓉儿姑娘果然聪明,居然想到了这样的办法,孙溪燕实在是佩服佩服。只不过这件事关系重大,蓉儿姑娘刚才说得对,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就没有人相信,说不定张暮蕊反咬一口,受害的是蓉儿姑娘你自己啊。”孙溪燕提醒道,”所以现在看起来,我的办法最好不过了,既可以让皇上知道这件事,又和我们两个人没什么关系,你说是不是?”

“孙小姐说的话非常有道理,这样的话可以万无一失,而且还可以和我们撇清关系,的确是个好办法,只不过…….”蓉儿面露难色,看着孙溪燕,说道,”不过这件事一般不是我去,而是让别人去,所以……”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可以让宁月和张暮蕊单独在一起,只要让宁月去了宏芳宫,其他的无所谓。”孙溪燕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要的是宁月和张暮蕊单独在一起,互诉衷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希望皇上看见这一幕,那样的话,我们就大功告成了。”

“宁月和张暮蕊虽然是母子二人,但你要知道,张暮蕊非常聪明,怕被人发现,这段时间没有和宁月单独在一起过,有时候说话也是公事公办的样子,所以……”蓉儿无奈地摇摇头。

“这个张暮蕊简直是太狡猾了。”孙溪燕忍不住骂道,”本来以为她会情不自禁,没想到居然是冷血动物,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愿意见面,不行,不能这样,一定要让皇上亲眼看见,眼见为实。”孙溪燕这样说着,在屋子来回走动,过了一会,停了下来,走到蓉儿身边,低声说道,”今天晚上你就这样和她说……”说着,在蓉儿耳边低语一番。

蓉儿听完以后,再一次面露难色:”这样行吗,你这样做岂不是放虎归山?”

“我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马上就要成功了,怎么可能放虎归山?难道你还没有听明白,我这样做是缓兵之计吗?”孙溪燕反问道。

蓉儿想了一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是为了让她放心,降低她的警惕性,然后突然出现,让两个人措手不及。可你觉得张暮蕊会相信吗,上次的事并没有成功,张暮蕊现在提心吊胆,不会相信任何人说的话了。”

“相不相信是她的事,能不能让她相信是你的事。”孙溪燕看着蓉儿,继续说道,”你跟了张暮蕊这么久,她是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吗?再说了,张暮蕊非常希望宁月可以离开皇宫,如果我们答应了她,她肯定不会轻易相信,肯定需要一个理由。蓉儿姑娘,你是个聪明的女孩,这种事情应该知道怎么做,我现在非常信任你,把这件事完完全全交给你。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蓉儿想了一会,点点头,说道:”想要让张暮蕊相信,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我还是有办法的。只是不知道我说出来的话,孙小姐会不会同意?”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同意的。”孙溪燕点点头,非常认真地说道,”只要可以让张暮蕊相信,我们是真心诚意的,这件事就成功了。张暮蕊知道我们答应了她的条件,肯定会放松警惕。最后一次和宁月见面的机会,我想他不会放弃。”

“的确是这样,如果我是张暮蕊,我也不会放弃,好不容易呢。”蓉儿冷笑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突然非常内疚,这么多年,跟了张暮蕊,张暮蕊对自己非常不错,自己现在这样,是不是对不起她?这种想法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理所当然,张暮蕊出尔反尔,没有兑现当初的承诺,这样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又问道,”你真的可以让皇上在那个时候出现?”

“当然,我说过了,这件事情要么成功,要么不做,所以我一定会安排妥当的,条件是你必须配合我。”孙溪燕看着蓉儿,坚定地说道。看到蓉儿点了点头,知道她同意了,也点了点头。只不过孙溪燕并没有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觉得没有必要,蓉儿知道这么多就足够了。于是接着说道,”你看着吧,今天晚上在宏芳宫会有一出别开生面的好戏,我会让皇上看见张暮蕊的本来面目。”

“你真的这么有把握?”看到孙溪燕又是自信满满的样子,蓉儿虽然佩服,却还是不得不怀疑,于是问道,”你怎么可以肯定今天晚上皇上一定会来到这里?现在只不过是早上,说这样的话是不是为时过早了?”

“我既然这样说了,就没什么问题,我一定可以让皇上过来。”孙溪燕非常肯定地说道,”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按我说的做,能不能做到?”

“当然,易如反掌,万无一失。”看到孙溪燕这个样子,蓉儿也有自信心,想也没想,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这一次我们必须成功,要不然的话我们就没有机会了。”孙溪燕握紧了拳头,感叹地说道,看向窗外,长长地叹了口气。

交代的事情已经说完了,孙溪燕担心如果蓉儿还没有回去的话,会让别人起疑心,尤其是张暮蕊。虽然现在自己已经控制了张暮蕊,但现在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如果不是特殊情况,还是不要得罪,不要让别人看出破绽,于是就这样让蓉儿离开了。蓉儿非常聪明,知道孙溪燕的意思,没说什么就走了。蓉儿走了以后,孙溪燕知道不能等,必须速战速决。这样想着,就对贴身丫鬟喜梅说道:”你去和吕安达说一声,今天晚上让皇上过来。”孙溪燕说话的语气根本就是无所谓,仿佛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什么,让我去和吕公公说…….”喜梅面露难色,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皇上要去什么地方,自己怎么可以管得了呢,孙溪燕简直是异想天开。虽然觉得不可能、不合适,但在孙溪燕面前,并没有把话说出来,只是怯怯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孙溪燕看她的样子,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件事确实不容易,实在是为难她了。叹了口气,想了想,拿出一个玉佩和一根金条,说道:”见到了吕安达,把这根金条交给他,让他把玉佩交给皇上,皇上看到了这个玉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是。”喜梅还是不想答应,但看到孙溪燕的样子,如果不答应,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应了一声,拿着东西出去了。

今天晚上的事情到底能不能成功,孙溪燕不知道,虽然刚才在蓉儿面前,自己是信心十足,但孙溪燕知道自己是故意的,如果不这样的话,那个蓉儿根本就不可能相信,说不定就会临阵倒戈,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一切努力付诸东流,还有什么意义呢?看看窗外,一片迷茫,孙溪燕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怀疑,这样对不对,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放弃了,会不会更好?想了一会,叹了口气,摇摇头,不能放弃,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如果放弃了,对不起自己,对不起自己的母亲,所以无论如何自己必须成功。深吸一口气,看着窗外,想着今天晚上可能发生的事情,孙溪燕非常兴奋。

孙溪燕正准备关上窗户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人走进了对面的亭香楼,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的老对手董文盈,董文盈这个时候去找刘柔音不知道是干什么,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么,不可能,今天晚上的事情还没有人知道。孙溪燕暗笑自己杞人忧天了,不过越到这个时候越是非常紧张,孙溪燕知道,任何一个地方出现问题,都有可能导致自己的计划功亏一篑。所以孙溪燕决定去看看,试探一下,这样想着,便出了门。

亭香楼里,刘柔音看着董文盈,想说点什么,却长咳不止,根本说不出话来。董文盈帮她拍了拍背,关切地说道:”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你,你用不着着急,没什么事的。几天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有没有让太医过来看看?”

刘柔音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摆摆手,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用不着麻烦人家,从来都是这样,我不想让别人注意。”

“你说的什么话,你是音妃娘娘,让人给你看病那是天经地义的,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想得太多了。”董文盈劝慰道,”这样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叫他们过来。”董文盈说着,就要离开,却被刘柔音拉住了……

“算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几天就好了,你也知道的,这段时间我都是这样的,没事的。你今天过来了,可以陪陪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董文盈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酸楚,坐下来,劝道:”我知道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你总是说没事、没事,可我觉得你现在越来越严重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还是让人过来看看吧。”

“算了吧,那些人医术高明,治得好我的病,治不好我的心,所以还是不要了吧。”刘柔音摇了摇头,拒绝道,”再说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活着也是一具行尸走肉,没什么思想了,还不如一死了结,这样也就轻松了。”

董文盈被她这样的话吓了一跳,急忙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想,你还年轻,前路漫长,如果就这样……难道不会后悔吗;就是你不为自己想一想,也为你父亲想一想,他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如果你突然……你父亲怎么办,你不能太自私啊。”

“就是因为父亲,我才忍辱负重活到现在,要不然我可能早就……”刘柔音说着说着,忍不住了,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我本来以为我这样做就可以让父亲平平安安地活下来,没想到孙溪燕还是不愿意放过我父亲,你说说看看,如果你是我,你该怎么办?如果我死了,孙溪燕手里就没有任何把柄了,也许就不敢对我父亲怎么样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和孙溪燕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会不知道孙溪燕是个什么人吗?她现在还没有成功,你对她还有作用,所以她是不会让你轻易去死的。如果她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肯定是变本加厉地折磨你,一定会让你求生不能求生不得。你愿意这样吗?”董文盈不安地问道。

“我已经是这样了,还有什么愿不愿意的?”刘柔音苦笑地说道,”说句实话,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是这样了,求生不能求生不得,你说说看看,我现在还能干什么。堂堂的一个音妃娘娘,得不到皇上的宠爱,还不如一个答应,一个贵人,你说说看,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你千万不要这么想,说句不好听的,皇宫里这样的女人多了,包括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父亲,皇上肯定也不会对我这么好。”董文盈神色黯淡地说道,顿了一会,回头看着刘柔音,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也不在乎这些,说句实话,我不喜欢皇上,如果不是为了父亲、为了那个家,我根本就不会入宫。所以皇上喜不喜欢我,我能不能得到宠爱,都无所谓。我看得出来,你也不在乎这些,为什么就想不开呢?”

“你说对了,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刚开始在月巷,没有皇上的宠爱,被别人打骂,我根本就不在乎,也过来了,我没想到我还有这么一天,无论如何,我是感恩戴德的,如果没有孙溪燕,我一定会尽力而为,好好地做这个音妃娘娘,可现在……”刘柔音说着,苦叹一声,还要说什么,忽然听见门口响起孙溪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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