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这样不好,可是子悦却不忍心看到好姐妹痛苦。看样子,萧逸对校花学姐到现在还未曾忘怀,如果这样的话,顾念只怕会一直痛苦下去,既然这样,不如自己出面做个恶人,推顾念一把。安云书虽然不是顾念最爱的人,但是他一定会是最疼爱顾念的人。
“悦悦,你这算是在给我准备安慰礼物吗?”顾念打趣道。安云书对她的感情,她不是没有察觉,只是她觉得不太可能,如今被子悦一分析,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么平凡,怎么可能会吸引住安云书的目光呢?索性,还是装作不知道吧。
安云书之于她,恐怕就如她之于萧逸,不过是一场独角戏罢了。虽然,这样说安云书有些无情,可是有些感情,既然无法善终,但不如一开始便斩杀的好。
两人聊着聊着,徐梓溪的晚安电话又准时打进来了。子悦去客厅接电话,顾念便抱着被子缩在床上。
虽然,徐梓溪暂时还没有抽出时间去拜访子悦的父亲,可是明显打给子悦的电话却多了起来。听说,徐梓溪还托导师从外国捎了一瓶上好的红酒,准备作为去拜访未来岳父的礼物。
想想倒真是好笑,子悦与徐梓溪那么相爱,却不能日日相见,她与萧逸倒是几乎天天相见,只可惜却不相爱。到底是老天爱捉弄人,还是幸福原本就是来之不易?
怀中的被子软软的,似有若无的洗衣液的香气慢慢飘荡在鼻端,没来由的,顾念突然想起了自己抵在萧逸怀中号啕大哭的窘态。
一时之间,淡淡的香气似乎瞬间便变幻成了萧逸身上特有的干净冷冽的气息。脸颊有些发烫,顾念探手关了灯,然后裹了裹被子,脑袋在被角上拱了拱,寻了一个舒服的地方,便合上了眼睛。
只是她哪里知道,当她进入梦乡的时候,萧逸还一个人坐在空荡的办公室里,面前的烟灰缸里塞满了长短不一的烟头。
他戒烟已经很多年了,时隔多年再去买烟的时候,才发现以前最喜欢吸的那款烟连包装都变了。
是啊,这么多年了,很多人和事都变了,就连他也未能幸免。
又一根吸了一半的烟被狠狠压进了烟灰缸中同胞的骸骨中,萧逸探手从办公桌内侧的暗格里掏出一把钥匙,然后打开了另一个带锁的暗格。
空荡荡的抽屉里面,只放着一张照片。上面是个笑靥如花的女孩子,高挑的眉峰,薄薄的樱唇。
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布满了指印的照片,萧逸揉了揉紧皱的眉心,最终,将照片轻轻放在了烟灰缸上。
烟灰缸里还未完全熄灭的星火,瞬间就将相片吞噬出一个大洞。黑黄色的洞从内到外迅速蔓延、扩散,最终化成了一团黑灰。
萧逸只觉得胸口发闷,他起身推开窗子,徐徐的夜风吹来,那堆卷曲着的灰便瞬间被吹落到了地上,滚了两滚。
他下意识地走上前两步,最终却停在了办公桌旁。
半晌后,他俯下身子,打开了办公桌最下方的一个抽屉,一件白色的女士T恤衫静静地躺在里面,细小的碎钻在窗子透过的光下折射出微弱的光,不甚夺目,却很赏心悦目,像极了某人。
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些碎钻,过了一会儿萧逸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那端嘟嘟的响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的清晰,许是电话号码的主人已睡下了,迟迟无人接听,可是萧逸一直耐心地等待着。
“喂……”电话那端响起一个娇柔的声音。
“帮我做件事,我就答应帮你……”
放下电话,萧逸靠在座椅中,破裂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
第二天顾念早早地便到了公司,刚打开办公室的门,一股浓重的烟味就迎面扑了过来。
她四下张望了一番,可是却没有看到萧逸的人影。
顾念将包放在自己的屋里,又将其余的几扇窗推开,然后就拿着垃圾桶收拾起萧逸杂乱的办公桌。塞满烟头的烟灰缸里有一些灰黑的烟灰,像是纸片。顾念看了一眼,便倒进了垃圾桶里。
扫过地、倒过垃圾之后,顾念又拿着拖布拖起了地。脑后的马尾垂在脖子上,与薄薄的汗珠腻在一起,她停下来,捋了下头发,下一刻却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声响。她一抬头,正看到那间隐蔽的休息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那缝隙越来越大,接着便显现出一道人影。
萧逸显然也没想到一早上刚换完衣服就会看到顾念。他昨晚天快亮的时候才在办公室眯了一会儿,然后又到附近的洗浴中心洗了个澡,本想换好衣服之后,趁顾念还没来,赶快把办公室收拾一下,却没想到她来得竟也这么早。
此时的她小脸红红的,布满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紧盯着他,却又有一丝慌乱。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地开了口,却又都闭上了嘴。
顾念看着萧逸破裂的嘴角,不知该如何开口。
萧逸则更不知该如何说起,虽然昨晚已经想好了,可是此刻真面对她本人时,却又开始犹豫了。
幸好,顾念的电话适时地响起,顾念将拖布放到一旁,接起电话往门口走了两步。
“子悦,什么事啊?”
“念念,好消息,我刚刚上网又看了一下,网上又有人在粉丝吧向温伊伊示爱了,而且还大手笔请了很多水军前来助阵,粉丝吧里现在全都是示爱贴,扒你的那些帖子也都不见了,估计是被淹没了。”
顾念长出了一口气,只觉得心上的大石顿时不见了。看来,这一次还真要感谢温伊伊了。
“念念,明天晚上徐梓溪请客,你叫上萧逸一起出来庆祝一下。”昨夜虽然子悦还想撮合顾念和安云书,可是过了一晚,伤感跑走,理智又回归了。子悦知道,萧逸就是顾念心里的那颗朱砂痣,既然舍不掉,那么作为好朋友,她也只能尽力帮他们创造机会。
“还是不要了,也没什么好庆祝的,再说徐梓溪难得有空陪你,还是不要浪费你们的宝贵时间了。”顾念偷偷看了一眼萧逸,自觉自己暂时还没勇气去邀请他一起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