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墨堆着笑走到警卫丁大爷面前，“大爷，你叫我有什么指示啊？”
老丁头揉着自己后脑勺刚起的包，呲牙咧嘴的笑骂道，“小兔崽子，说老实话，刚才是不是你丢你大爷？”
林子墨拍着胸脯保证，“大爷，你看我一脸的真诚，长着百分百的好人脸，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啊！我拿我交了多年的团费保证，那颗小石头，真不是我扔的！”
“嘿嘿，小崽子，露了馅了吧？我就问你有没有扔我，可没有说问你是不是拿小石头扔的，你这分明是做贼心虚啊！”老丁头抓住林子墨的手腕道，“赶紧的给我去医院看看哈，等下被整出脑震荡什么的。我这把老骨头，可就交到你手上啦！”
这怎么听怎么像碰瓷的话，听得林子墨肝胆直颤悠，他强自镇定，“大爷，你以前是专业碰瓷的吧？”
听他这么一说，老丁头才恍然大悟般松了手，“哎呀，忘了，我现在当警卫呢。职业病，职业病啊。”
林子墨暗呼好险，得亏这老头改了行，要是不改行，估计他今年一年挣得也不够他讹诈的。
“大爷，你在这忙什么呢？”林子墨多机灵啊，赶紧地转移话题，生怕老丁头想起先前被石子砸到后脑勺的事。虽说他现在改了营生，不再碰瓷啦。可万一他心里一高兴，搞个兼职呢？
老丁头毕竟年纪大了，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也忘了找林子墨的麻烦，指着左手里拎着的浆糊桶，说道，“还能有什么事，给学校张贴启事呗。”
“啊？”林子墨故作惊讶的说，“大爷，这也要你干啊？那多辛苦啊，有没有额外津贴？”
“津贴个屁？他们就是看不得我老头闲着。”老丁头拎着浆糊桶放在了墙角，拿出张纸在墙上一同比划，“我呀，也不跟他们计较这个，能者多劳嘛！哎，你看斜不斜？”
林子墨本想随便敷衍两句就走，听老丁头让他帮着看贴的工不工整，就仔细看了一眼，“右边有点高，大爷，低一点。”
“好嘞，低一点就低一点。”
“好像又过了，大爷，右边再高一点点。”
老丁头如言把刚才贴的有些低的右边又抬了抬，“这下怎么样？”
“不错，不偏不倚的，真挺好。”林子墨赞了一句，抬脚想走。
“小伙子，把浆糊桶顺手递给我，我弯腰不方便。”老丁头用手固定着那张薄薄的启事，开口让林子墨帮忙。
林子墨闻言将那桶浆糊给提了起来，递给老丁头，“大爷，还要什么？”
“不是，你也帮我开开啊，没看我手里拿着东西呢吗？”看到还没启封的浆糊，老丁头不满的抱怨了句。现在的年轻人啊，嘴上没毛，办事就是不劳！
“得，谁让你是我大爷呢！”林子墨低下头打开浆糊桶，单手递了过去，“给，开了。”
“恩，这还差不多。”老丁头从桶里摸了点浆糊，往墙上抹了两下，然后把启事贴上去，“成了！”
林子墨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心里忍不住偷偷吐槽，既然是随便贴的，干嘛还要让他帮着看贴的斜不斜？
老丁头贴好启事，后退了两步，满意的点头，“恩，贴的还真不错。是吧？小伙子。”
“恩恩，还真不错，大爷，你手艺真好！”林子墨言不由衷的夸赞道。贴的斜斜歪歪的，什么玩意儿！
“那当然啦，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那可是弄啥啥顺手，整个街坊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就没有不乐意跟我说话的。”老丁头眯着眼吹嘘。
林子墨不想听他瞎白话，就借口要走，“大爷，你慢慢贴，我还有事，就先走啦哈！”
老丁头不乐意啦，“要不说你们年轻人靠不住呢！压根不晓得尊老爱幼！你说我都一把年纪啦，你就不能搭把手，帮我把这几张启事给贴贴？”
见过倚老卖老的，可真心没见过这么把自己当回事的。林子墨懒得理他，“大爷，我尿急，先去个厕所，马上就回来。”
“好，厕所就在那，快去吧。我等你回来。”老丁头指着警卫室后面的厕所，“快去快回，记得随手冲冲啊，别不讲卫生。”
得，这个借口看来是不怎么靠谱。
林子墨话都说出了口，也不好意思不去，就去厕所放了趟水，无奈地重新走回到老丁头面前，“大爷，还剩几张啊？”
“也不多，本来就三章，我刚贴了一张，还剩两张。你呀，帮我在外墙的东西门各贴一张就行。大爷老了，举着胳膊老酸，谢谢你哈。”
别的不说，就只当为了这俩“谢谢”吧。林子墨弯下腰，拎起搁在地上的浆糊就去了校门外，“大爷，贴在哪个位置？”
“就大门口的东西墙上，贴的一人高就成。我相信你的实力，就不去给你看贴的正不正啦。”
手里捏着薄薄的两张纸，林子墨很快就给贴好了。他心里忍不住吐槽，什么狗屁破启事，还要连贴三张？是纸多的用不完了吧！
“大爷，我贴好了。要不，你再看看？”林子墨顺口说了句。
听他这么一说，老丁头赞同的点点头，“恩，我就随便看看吧。”
说完，他就走到林子墨贴启事的地方，仔细看了两眼，“还行，勉强不怎么斜，没有我贴的好。”
林子墨乐了，“那是，姜还是老的辣，我怎么能跟你比呢？”
老丁头被这句夸夸得脸上笑开了花，“那是，想当年啊，俺们那道街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啊，”
不等他说完，林子墨就接了上去，“就没有一个不爱跟您说话的。”
“没错，哎呀，好汉不提当年勇，老啦，老啦。”老丁头一边回忆往事，一边摇头晃脑的走远了。
等他走远，林子墨随意往墙上瞄了一眼，贴了这么半天，还不知道自己贴的是啥呢。
他抬头仔细看了看，见上面赫然写的招聘启事，心里就突然有了主意，趁老丁头没注意，把刚贴的启事飞快撕下来一张，随便卷卷装进了裤兜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