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玄月低笑了声，道：“当然。苏姑娘这么聪慧可爱，只要你开口，在下定是不忍拒绝。”
这话若换其他人说出来，定然让人觉得厌恶，感觉轻浮。而从他口中说出来，虽做不到让人喜欢，却也并不令人反感。
北冥无情脸色微变，还未开口，就被苏梓筠用力拧了一把，到嘴边的话只好咽了回去。
“如果我说我要水月轩的五成利润，你可还会说的这么轻松。”
“五成？”戚玄月惊讶的抬眸看着苏梓筠，询问。
屋子里侍候的侍女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小姑娘可真敢开口。水月轩可是这镇上最受欢迎的珠宝首饰行了，五成的利润，她可真敢开口！
苏梓筠点头。“五成！”
北冥无情摸摸鼻子，乖乖的坐着喝茶，不打算再开口说话。看来上次这小人儿只是拿了他一千两不到，果真是手下留情了。
要说这小人儿胆也可真不是一般的大，这样的话也敢说。一开口就是五成的利润，这样苛刻的条件，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不可能答应，除非脑子被门夹了的傻子才会答应。
苏梓筠要知道他在心里这样想，非整死他不可。
但，这世上还真有这样脑袋被门夹了的……
“可以！”戚玄月沉吟了会，笑道：“但，我也有一个条件，你以后每月必须向水月轩提供两款新的首饰画样，必须给我看了，过了我这关。如何？”
“……”苏梓筠囧了，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却当了真。
“不行！”每个月两款新首饰图他没意见，但，凭什么一定要给他看了过了他那关？那岂不是以后每个月她还要出来和他见面。他决不允许。“我不同意！”
苏梓筠白了他一眼。“反对无效。”你不同意关我毛线事啊，无聊就出去玩，别妨碍姐姐赚钱。
“我同意！只是……”苏梓筠笑眯眯，小脸上的两个梨涡甜美可爱。
“首饰放在这小县城有些暴殄天物，就好比蒙尘的珍珠，卖不到最好的价格。”
所以……
“苏姑娘的意思是？”
“戚公子的水月轩在京城或是别的城市有没有连锁店呢？”笑的像一只偷-腥的小狐狸。当然，这只是北冥无情一个的人看法。
“连锁店？”戚玄月不解。
苏梓筠这才意识到一时高兴说错了话，不知盲羊补牢可还来得及。“连锁店的意思就是戚公子在其他地方还有没有水月轩分行？”
“当然有。”戚玄月心底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那还差不多。”苏梓筠可不管他心底怎么想。
“如果只是这一家水月轩，我宁愿高价卖给别人，也不会与你合作。”只这一家，那她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精美首饰设计出来给谁戴呀！
“你是说，你要水月玄所有店铺的五成利润？”戚玄月觉得自己快被惊呆了，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
苏梓筠笑着点头，“是啊。难道你以为只是这一家店吗？你以为我会这么傻？那我岂不是太亏了！”
“咳……”戚玄月假咳一声，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眼底的惊涛骇浪。这小丫头，看着穿的普普通通，一言一行却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分明就不像个乡野小村姑。
是啊，能想到并画出那样奇妙的首饰，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怎么……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只是要这一家店的五成利润吧？”梓筠小姑娘怒了。
“我尚不知道你们平时每月是多少业绩呢，若是业绩不好，那亏的还是我。况且，我这么好的首饰，若是摆在一家无人问津，信誉不好的店里，那岂不是让珠玉蒙尘。”
“咳……”他还真是这样想的，这么好的首饰自然是要拿到京城去卖，才能体现它们的价值。
他以为这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一点空口头承诺就能哄过去，却没想到看着小小年纪的她，做事却是那么深思熟虑。
至于县城的这家铺子，每月进账去掉手工材料制作费等，也不过五十两银子，就算全部给她，赚的也还是他。
“戚公子，我看你长的人模人样的，加上又有着共同的爱好，趣味相投才和你在这谈合作的。你若是没有一点诚意，那不谈也罢。”
北冥无情笑了，适时的开口。“筠儿乖，别生气。我们走！”
“嗯。”苏梓筠拿过桌上的图纸就要走。
“苏姑娘，且等等。”戚玄月苦笑，“姑娘一看就是懂行之行。水月轩在各国皆有分行，若要五成的利润，这倒要在下为难了。”
苏梓筠顿住，北冥无情也不好再走。留下她独自面对戚玄月，他自是不愿的。
谁人不知四公子之一的风-流公子戚玄月是表里不一的笑面虎，他这双眼睛不知蒙骗了各国多少少女芳心。
“哦？”
苏梓筠枊眉舒展，轻笑道：“我又没说要你水月轩所有首饰业绩的五成，我只是要我设计的这些首饰的五成利润。我想这并不过分吧？”
戚玄月哑然失笑。“苏姑娘真会开玩笑……”她没解释之前，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莫非在戚公子眼里我竟是那样贪心的女子？水月轩那么多首饰珠宝，我怎么如此贪心。手工材料费都是你们出，店铺也是你们的，我怎会那样不自量力。不过，纵然这样，我要我设计的所有首饰的五成利润却也并不过分。”
“看来苏姑娘对自己设计的首饰很是自信。”
“当然。”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戚公子若不信，且看你们今后的盈利便知。我虽不知具体每月能给你们带给多少盈利，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会在你们现在的盈利上至少翻出三番。”
“咚——”
戚玄月手里的茶杯掉到地上，摔的粉碎，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
狭长明媚的凤目不可置信的看向苏梓筠，难掩惊讶。“你确定？”
“确定！”回答的斩定截铁。
“若达不到……？”
“若达不到，我免费为水月轩提供十款头面花样图。”
“好！成交！若是真是苏姑娘所言，便是要我水月轩全部盈利的五成利润也未偿不可。”许是心底并未将苏梓筠的话当真，戚玄月当场放下豪言。
苏梓筠笑，“这可是你说的，我们得把这句话白纸黑字立到协议里。”
看到那小狐狸般娇为狡黠的笑，不知为何，戚玄月心底无端升起一起不详的预感。
北冥无情无比的舒畅，能在风-流公子脸上看到吃瘪无奈的神情，当真是令人心情畅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