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琛皱眉看他一眼，“对啊，我只是关心慕氏。”
慕天野脸上讪讪的，“就只是关心慕氏，真是无情啊。”
程念琛知道慕天野现在就一张嘴厉害，可是她现在就是不想听他说话，“刚刚不还吵吵着忍不了了吗？怎么说说话的功夫，竟然又憋回去了？”
慕天野嘴角抽了抽，“你要不说我还真的没有感觉了，不会是真的受了影响吧？”他说着，一脸哀伤的握住程念琛的手，“老婆，我该不会真的成了废人吧？”
程念琛横他一眼，“你能不能不闹了？”
慕天野一脸苦哈哈，“真的没闹。”
程念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似乎不像是玩笑，便打算去找黎耀辉问问，刚刚走到门口，慕天野便大笑出声，“慕太太，你还说不关心我？瞧瞧，这么着急去问阿辉啊？”
程念琛反复深呼吸，这种事情是随便拿来开玩笑的吗？她几乎就要厉喝出声，但是她转念一想，不怒反笑，“慕天野，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我，真的好玩吗？”
慕天野扬眉一笑，“我就是想让你实话实说。”
程念琛走到他面前，将尿壶塞到他手里，“慕天野，你不是想听实话吗？实话就是你自己解决，或者现在让黎耀辉给你请个护工。”
慕天野有些嫌恶的将尿壶丢到地上，然后甩甩手，“老婆，你明知道我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不能自己解决啊，你这不是有点儿强人所难吗？还有啊，阿辉如果找来个女护工，你真的不介意其他女人摸我？还是你最喜欢的那里。”
“慕天野！”程念琛又羞又怒，在说荤话上，她终究是达不到慕天野的程度，而他的荤话又总是能让她羞恼的无言以对。
“你那个都废掉了，谁碰不一样？”憋了许久，程念琛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然而一句话说完，连她自己都愣住了，脸上温度嗖嗖飙高，她几乎逃也似的跑出病房，身后，是慕天野的爆笑声。
过了许久，程念琛担心他真的要方便，又重新进了病房，慕天野脸色微白，一脸痛苦的看向她，“这回是真的。”说着，他看了一眼丢在地上的尿壶。
程念琛叹了口气，“慕天野，我这一辈子碰到你真的……”她没有明说，俯身捡起尿壶，掀起被子。
方便之后，慕天野目光灼灼的看着程念琛，“老婆，我刚刚错了，不该戏耍你。”
程念琛特别无奈的看他一眼，“算了，等明天男护工来了你想戏耍怕是也不能了。”
闻言，慕天野变了脸色，“什么男护工？”
“你不是怕女护工碰你那里吗？我给你请男护工，男的你总不会怕吧？”程念琛拿着尿壶去了卫生间。
慕天野烦躁的吐出一口气，“程念琛，不都给你道歉了吗？为什么还要给我请什么狗屁男护工？你就不怕请来的是个GAY？”
程念琛在卫生间里笑得肚子都有些痛，“这个你放心，我会亲自面试的，肯定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慕天野泄气的捶了下床，因为动作太过激烈，腰上传来一阵钝痛，痛的他呲牙咧嘴，倒吸了口气，“程念琛，哪个GAY会在脑门上写上我是GAY？还有，你怎么面试？”
程念琛走出洗手间，“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反正我们已经离婚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似乎没有照顾你的义务。”
“程念琛，你要不要这么无情无义？”
程念琛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我无情无义？慕天野，你搞搞……”想到之前他的无耻，她顿了一下，“你要弄清楚，是谁无情无义？是谁一次次将婚姻当成儿戏？”
甚至，又是谁一次次的将她的容忍，大度践踏成泥的？
只不过这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慕天野沉默了，听着她这两句话，他便已经觉得无地自容，可是看她的表情，她分明欲言又止。
“老婆，我们……”
程念琛微抬下巴，生生逼退眼眶的涩意，“慕天野，我对你，真的已经很好了，甚至我觉得我对你，比对我自己还要好，所以，真的，请你不要再幼稚了行吗？”
慕天野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一瞬不瞬的凝着她，“老婆……”
程念琛觉得自己再待下去，真的要窒息了，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真的已经让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慕天野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程念琛这一次出去的时间很长，慕天野不停的拨打着她的电话，然而她根本不接，他只能发短信，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依旧不回来。
他试了几次，想要从床上起来，可是根本就是徒劳，最后，他只能打给黎耀辉。
听说程念琛又不见了，黎耀辉非常无奈，他现在也很烦，孙美美要跟楚郴回A国，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确定，他想要跟着去，偏偏年底医院的事情一大堆，而这时候慕天野又来添乱，再好的脾气，也会变成炸药桶。
“慕天野，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儿？”
这是黎耀辉进门的第一句话。
“你知不知道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是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哭泣的。”
这是黎耀辉的第二句话。
“我帮你制造了一个这样好的机会，你为什么又弄得一团糟？”
黎耀辉的第三句话说完，完全没有给慕天野说话的机会，摔门离开。
慕天野愣了愣，程念琛说他幼稚，阿辉让他成熟一点儿，难道他做人真的这么失败？
黎耀辉出去找了一会儿，只见程念琛正坐在住院楼外的椅子上，他皱眉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你真的不知道爱惜自己。”
程念琛愣了一下，扭头看他一眼，“一点儿不冷。”
黎耀辉看着她冻得发红的脸，“进去吧，天野很担心你。”
程念琛笑笑，“难为他还知道担心我。”
黎耀辉叹息一声，“你知道吗？有这么一句话，说所有的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都会化身幼稚鬼，而所有的女人在自己深爱的男人面前，都会将自己母性的一面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
程念琛怔忡了一下，“你没必要替他解释。”
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有的男人会将自己的女人宠上天？而慕天野带给她的却是灾难。
黎耀辉勾唇一笑，“其实我没想替他解释，只是站在中间人的立场说一个事实而已，天野是真的不想失去你，而你们又是在那种情况下办理的离婚手续，现在楚郴已经决定离开，而你，只要你愿意的话，只要一通电话，律师将会终止你们的离婚事宜。”
程念琛深吸了口气，仰头看着天边的一弯月亮，“冬天的月亮总是出来的这么早，不过一点儿也不亮。”
黎耀辉也望向天边，“其实月亮一直都在，只是你一直没有留意到。”
程念琛站起来，冲黎耀辉弯了弯唇，“黎耀辉，你不当哲学家似乎有些可惜了。”
黎耀辉一愕，“你这是讽刺我呢，还是夸奖我呢。”
程念琛没有回头，只是笑言：“你自己琢磨。”
重新回到病房，慕天野长舒了口气，眉宇间都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喜悦，“慕太太，你去了哪儿，吓死我了。”
程念琛耸了耸肩，“你害怕什么？我去面试护工去了。”
慕天野眉头一拢，绷着嘴角说道：“老子不要护工，男的，女的都不要。”
程念琛撇了撇嘴，“慕天野，这个可由不得你说了算。”
慕天野负气的低咒一声，“来几个，老子赶走几个，你信不信？”
程念琛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张妈来送晚饭，敏锐的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有些诡异，探寻的看了一眼慕天野，“少爷，刚刚黎少爷说您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
慕天野眉头几乎拧成了团，他都说了不要回老宅，阿辉到底什么意思？
烦躁的将被子一掀，真是什么事情都不顺。
程念琛看着他这样子，走过去帮他盖好被子，然后开始喂他吃东西，慕天野心里烦，吃得少，程念琛心里揣着事，吃得也少。
慕天野看她一眼，“你为什么不吃？”
程念琛笑笑，“没胃口。”
慕天野皱眉，“老婆，是不是我不吃，你也不吃？”
程念琛未置可否。
“那我吃一口，你也吃一口，怎么样？”慕天野握住她的手，“好吗？”
程念琛点了下头，过了一会儿，她给袁冰打了通电话，让袁冰帮她找个男演员，另外又给律师打了一通电话，让律师暂缓办理他们的离婚手续。
估计是楚郴离开前跟律师说了什么，所以律师并没有多说什么。
又是一晚过去，慕天野睁开眼睛，对程念琛说道：“第三天。”
程念琛不动声色的去洗漱，慕天野满心以为程念琛又要帮他擦洗时，外面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他看了眼时间，似乎还没有到张妈来送早饭的时间，向外望去，又看不到人。
想到昨天程念琛说要帮他找男护工，他心里打了个突儿。
程念琛嘴角翘了一下，开了房门，将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
“慕天野，这是我帮你新找来的护工伟洋，你看看满意吗？”程念琛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天野。
慕天野皱眉，不悦的甩了句，“太难看了，老子不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