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收拾干净，温泉里泡着的一筐海鸥蛋也一个个浮了起来，这玩意儿的大小跟鸡蛋差不多，蛋皮的厚度堪比鹅蛋，外表像是陆军现在配发的那种偏黄色迷彩。
楚忠良让人拿来碗筷给大伙儿每人都敲碎一个，晶莹的蛋清如同刚结块的酸奶，而里面裹着的蛋黄却还是液状，那帮馋嘴女人本来都皱着眉头试吃，可蛋一入口，她们瞬间就被这味道给征服了。
所谓“温泉蛋”在营养价值上跟煮鸡蛋没什么两样，但这个做法却能做出蛋类很难烹调出的鲜味儿，海鸥蛋本来就比鸡蛋、鸭蛋更好吃，再用这法子做，那味道肯定是达到了极致。
楚忠良看看莫二娃，问：“莫老大，这味儿还行么？”
莫二娃竖起大拇指，道：“太好吃了！这是南台村哪只旱鸭子发明的吃法？俺觉得这家伙有当厨子的潜质啊！”
楚忠良笑了笑，道：“这不是南台村旱鸭子发明的，这是日本人发明的！”
“日本人？”
“对！解放前俺们长山群岛也有日本海军驻扎，而且他们还在南台村种地、养鸡来解决军粮问题，他们那的炊事兵就用温泉煮鸡蛋，旱鸭子觉得这法子挺好，就把这东西给学来了！不过日本人口味重，他们吃这个得蘸酱油，咱中国人可没那么重的口！”
“哦……行！老把头，麻烦你去派人去其他两个村子帮俺收一些海鸥蛋，后天那些日本专家到了，咱就用这个吃法招待他们，上菜的时候咱还要告诉他们，这个吃法是从日本兵那里学来的，这样能拉近咱们的关系！”
“好！俺到时候还得给他们讲讲当年俺们跟着他们一起杀海上游击队的事儿！”
陈小英看看楚忠良，道：“老把头，你们还杀过海上游击队啊？”
楚忠良点点头，道：“必须要杀啊！海上游击队就是******祸害！那日本人的巡洋舰开过来，他们就划着小船往荒岛上跑，等他妈日本人的军舰一走，他们就跑过来往水井里和蓄水池里下毒。俺们海岛人最怕的就是水源被污染，海盗都没干过这缺德事，他们既然这么干了，那俺们肯定要帮着日本人干他们了！”
莫二娃笑了笑，道：“日本人虽然瞧不起咱中国的旱鸭子，但日本人可是地地道道的海洋民族，对咱们渔民相当尊重，到时候你们这些老人跟他们唠唠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也有助于咱们跟人家套套近乎、求来他们的海洋养殖技术。不过，那个原田先生大小也是个日本官员，到辽南肯定会有干部陪同，你们说这事儿的时候，一定要把长山群岛的海上游击队说成是国民党组织起来的。”
“国民党？国民党压根就没来过长山群岛啊！”
“没来过也得这么说！成者王侯败者贼，现在是镰刀锤子帮的天下，屎盆子必须扣到******的大光头上，谁让他当年那么不争气，扔下这么多老百姓跑到台湾去了？他要是没跑的话，咱现在还用改革开放啊？人家台湾是亚洲四小龙之一，刷盘子的工人赚钱都比咱拿命闯海的渔民多，就冲这点咱也得损他两句啊！”
“哦……行！莫老大，您和几位夫人在这慢慢享受着，上山的路俺已经安排人守着了，保证没人打搅！俺先下去跟老伙计编编瞎话，到时候肯定往死里损蒋光头，让这王八犊子不赶紧反攻大陆！”
渔民们走后，游龙戏凤地好戏开始上演，劳顿了好几天的莫二娃在温泉、女人和海鸥蛋的作用下将疲惫一扫而空，整个人变得轻快了许多，脑子也比往常更灵光了。
他懒洋洋地靠坐在池子边，点上一支事后烟，问：“翠翠，你们长山群岛有那些卖花女的长相能拿得上台面？你认识这些人不？”
田翠眨眨眼，问：“莫老大，俺们姐妹几个是不是没把您伺候舒服啊？”
莫二娃摆手一笑，把赵雯和苏玉梅搂进怀里一人亲了一口，道：“你们刚才伺候地特别到位，俺觉得自个儿一个小渔民能拥有这么多美人、能洗上一次这样的温泉，俺这几年的苦没白吃，算是对得起俺爷爷留下的那句祖训了！”
苏玉梅撅撅嘴，道：“我们都把老大伺候好了，老大为什么还要再找卖花女啊？是不是想再填一个人，凑个十全十美啊？”
“俺不是要给自己找女人，而是要给那些后天到广鹿岛的日本人找人！”
“给日本人找人？”
“对！马渊先生说了，日本五个政党的斗争非常复杂，俺刚才办完事儿就在想，如果通过正常手段拿日本的海洋养殖技术，这五个党肯定会横加阻拦，所以俺得用船老大调和内部矛盾的传统办法，把这个事儿给他摆平了！”
“船老大怎么调和矛盾啊？”
徐慧娘一笑，道：“当然是连襟了呗！船员打架或是船老大之间闹矛盾，船队老大都会给他们找同一个卖花女，大伙儿买花的时候****相见，相互之间没有任何隐私，买完花自然也就和好了！”
牧玲擦擦眼泪，接话道：“领航人在东沟办宋二强时，辽东边防支队、海军军管所和领航人找去的站前五号都想抢功，领航人为了给他们调节矛盾，就在去小岛的路上让这三个地方的主官一起找了慧娘船上的卖花女。之后那三个人就好得不像样。军管所所长和边防支队队长现在见面就喊连襟，没事儿就一块坐船去小岛、獐岛找乐子，他们知道我和慧娘来辽南陪领航人过年，还让我们给那个王君带了礼物拜年，送礼的时候王君也给他们回礼，还让我们邀请他俩抽空来辽南，说是要带他们去桃园村操县长。”
妈呀！范迪现在不但是桃园村的特色，还成了辽南的一大特色，你可真是扛着共产主义大旗的好干部，谁都可以干啊！
田翠想了想，道：“俺们长山群岛虽然因为藏在海里缺人，但这地方在八三严打之后却成了那些走歪路姑娘们最好的落脚点，年轻漂亮的卖花女有的是，但是……最漂亮的为了赚钱都在花船队里干啊！”
“哦！那俺一会儿下山就去海军连部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联系上邱老大，让她允许这些姑娘为渔民们干一次有意义的事儿！”
“联系上邱老大也没用！她和那帮花船老大去深圳的时候，把船队的卖花女一并带走了，说是让她们出去开开眼、散散心、花花钱！”
“啥？全带走了？她咋那么贱呢？”
田翠笑了笑，道：“您可能不知道！邱老大虽然不男不女，但她那霸道劲儿跟您还真有点相似，她的规矩是所有船队的卖花女上岸之后都归她一个人，俺在小长山花船队干的时候，她天天把俺叫到广鹿岛霍霍，一舔就是一宿，俺都叫她恶心死了！”
莫二娃啧啧嘴，道：“怪不得俺翠翠的小嘴这么厉害，敢情儿是被她练出来的，这家伙也真是够变态得了……翠翠，船队的卖花女既然都被带走了，那岸上的卖花女里能找出像样的么？”
“要是招待日本贵客，其他岛上单干的卖花女可能拿不出手，但是大长山那些店面里都有一两个当家的头牌，矮子丛里拔大个儿也能凑合用啊！”
“好！那一会儿下山你就跟俺坐广鹿岛海事处的船再去一趟大长山岛，把那些当家的卖花女都接到这边来！”
“这么急呀？三天以后刘把头他们不是要来吃赵把头的冲喜酒么？让他们顺道把人捎带过来呗？”
莫二娃摆摆手，道：“这事儿等不得！岸上的卖花女没有那么多规矩，老板也很少会像花船老大那样教她们活儿，后天那帮日本客人就到了，俺要赶紧把她们接回来，让玲子训练一下！”
牧玲眨眨眼，道：“领航人，你让我给她们教活啊？”
莫二娃点头，道：“对！你的想象力最丰富，刚才那套小仙女在温泉边遇到洗澡大汉的好戏真是太绝了，俺就打算用这办法给他们送人，先让大汉上来洗温泉，然后再让小仙女下凡，一定要让这些国际友人的温泉洗出咱中国的特色！”
徐慧娘诧异，道：“领航人，马渊先生不是说日本人经常吃体盛、找艺伎么？送人直接就送了，用得着这么麻烦么？”
“如果日本的政治斗争真像马渊先生说得那么复杂，那俺分析原田会长这次来中国，身边也肯定会跟着其他几个党派的人。这帮人穿衣服的时候互相掐、互相斗，给他们送女人，他们谁都不敢要，但等他们脱了衣服进到温泉池子里再遇到光屁股的小仙女，那男人的本性就会打破一切，他们肯定会高高兴兴做连襟的！”
“哦……领航人，我觉得您要是当鸡头的话，您的成就绝对比孙老板大！”
“俺才不去拉皮条呢！俺要美人们都伺候俺自己！来！把带上来的录音机打开，来一首邓丽君的《甜蜜蜜》，俺要你们集体跳一段水中芭蕾给俺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