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句话，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有些激动，根本没办法控制情绪，写字道，“我再问你，是不是真的。“
“你做不到完全相信我的。“项羽苦笑了一声。
我意识到他在发神经的试探我，可这种试探让我怎么可能不为所动，我儿子是我的命。
我收敛起情绪，写字给他，“不要闹了，你经不起更多的折磨，我也是如此，我们是一样的人，我相信，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朋友？”项羽看到这个字眼，有些受不了似的，“我对你这么好，最后也只换来朋友两个字吗？”
“难道你还执迷不悟？我不爱你，是真的不爱你，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我下意识写字回应他，很想开诚布公的跟他谈，甚至觉得有把握的，他不是一个坏人，骨子里就不是。
项羽沉默了，沉默过后，正想说些什么，忽然衣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接听电话后，神色变得凝重，“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说罢，他将之前我的手机还给了我。
我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好顺着他。
项羽进房间换了衣服，还是那一身曾跟我一起穿过的，黑色运动服，情侣装。
带上墨镜，将口罩也带在脸上，样子看上去真是养眼好看。
我忍不住去夸赞他，微笑着，拿纸笔写道，“这样一个你，将来会很好的。”
看到这个，项羽只是冷笑了一声，没有回应我。
我跟着他出门，他开着车，拉着我到了一个精神病院门口，他没有立刻下车，而是让我等，等到天黑。
我看着精神病医院的大门，心里说不出的慌，是谁在里面。
好像也不难猜测是谁。
等到天黑，项羽下车，打电话确定一切都安排妥当，才带我进去。
一路上都没看到任何工作人员，很平静的走了进去。
看来项羽，还有心力做事。
我稍微安心似的，他已经从最低谷中走出来了。
来到一间病房门口，他停下脚步，向里面望去。
我也微微踮脚尖，透过门玻璃往里面看。
当我看到陈茹熟睡的脸时，心说不出的疼。
浮现在脑海的，都是她对我好的样子。
那些不好的，都已经消散。
这种结局，真是让人痛心……
项羽看着很难受，不由的发出声音问我，“你说我该不该有痕。”
“不该！”我本能的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回应。但话音落，也越发觉得自己回答的有点冲动。
项羽笑了笑，眸底泛起了泪花儿，没有接着刚刚的话题，而是道，“我应该对她没感觉，我不应该管她，她只是生了我，并没有养我，抛弃了我，是我爸爸让我有了近三十年的好日子。”说道这里，项羽顿了顿，竟哽咽了，“可也是他，让我多了一层痛苦，在心里永远抹不掉的。”
我不知道怎么接应他，也没有说什么，静静的聆听。
“我现在就一个人了，一无所有，还被警方抓。”项羽忽然又这样说。
我拿出手机打字给他，“我说一句话，你不要激动，也不要多想，好吗？”
项羽看到后，勉强微笑点头。
“这件事从头到尾跟你没关系，你自首，去说清楚，他们不会为难你。”我试探着打字，想删除，却也被他看见了。
“是吗？”项羽低下头，并没有什么情绪表现。
这让我松口气，看到了希望，只有这样他才更能够从新开始，他自己去自首，相信更容易说得清，也更容易解开自己心里的结。
“走吧。”项羽转头往外走。
我也跟着往外走。
气氛压抑的，让人都觉得窒息。
回到他家里，刚一进门，他忽然扯掉了口罩，转头过来双手捧住了我的脸颊，直接俯身来吻我的唇。
我是想挣扎的，但忍住了，没有热情的回应，僵硬的任由他吻着。
似乎感觉到无趣，他苦笑一声，松开了嘴，“你怎么想的，有感觉吗？没有？今晚你不陪我睡吗？”
听到这个，我低下了头，犹豫了下，打字给他，“睡不睡，我无所谓，除了顾晨，我也不是没睡过其他男人，只是，你要明白，没有爱情的肢体接触，也是索然无味的，对于你来说，不过是活塞运动，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多了一份痛楚，没有灵魂的交流……”
“不要说的那么文艺。”项羽笑了笑，“我理解，所以，我一直没碰你。”
“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地方。”我微笑着，连忙打字回应他。
“还有别的地方吗？说说看……”项羽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去，很疲累的，直接躺倒了，将修长的腿交叉盘放，
渴望我的表扬？
或许他在给自己更多的信心。
我连忙打字，“很多很多，例如，你真的很帅，虽然有点坏坏的，像公子哥一样，但是你从来勉强过别人，你很自信，一直都很自信，这份自信，应该继续享有。”
项羽看到后，不禁笑了，“我还有什么资格呢？这份自信，在你这里受了一万点伤害，现在又穷的跟狗一样，除了这个根本不之前的山野村屋，剩下什么都没有了。”
“这么说的话，比你穷的多了去了。”我上前给了他一个白眼，把手机屏幕恨不得贴他眼睛上。
“我是说家人，朋友，爱情。”项羽很认真的看着我。
“家人，你爸爸还活着，你妈妈也活着，你好好的努力从新开始，将来会有一天重聚。”我鼓起勇气去鼓励他。
看到这个，项羽陷入了深思，半响才从那股子劲儿里挣脱出来，“对，当你说的对，朋友都没了，爱情呢？”
这一点，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应，正想开口说，爱情再追寻，早晚会有合适的人。
可项羽看透了我的心思，“不要跟我说将来会遇到，我现在很需要一股力量让我站起来，我想从你身上找，因为我觉得，我对你真心的好。”
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楚楚。”
他看到这两个字，无奈的摇摇头，“你觉得那样一个女人还会爱我？如果这个时刻，她还爱我，我就接受她，因为是那是真的，我能做到接受她，你是不是也考虑接受我呢？”
听到这个，我犹豫了下，好像只能堵一下了，“她电话你给我，我帮你验证。”
项羽毫不犹豫的给了我林楚楚的电话，但也是翻找半天，从众多女人的号码里找到的。
我深吸了口凉气，发短信给林楚楚，“我是安心，我是帮一个朋友问你一个问题，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会爱他吗？”
项羽看到后笑了，“你真是纯啊，不，是蠢，不过我就喜欢你这股蠢劲儿。”
我显得有些尴尬，好像是有点蠢了。
林楚楚回了我的短信，“你说的是项羽吧？告诉他去死吧，一无所有才想起我，他算哪根葱。”
看来项羽的事情也在那个圈子传的沸沸扬扬。
我心里有点不爽，忍不住打字想咒骂他，但是项羽却把我的手机抢了过去，“知道我为什么爱你了吧？因为我身边，真的找不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女人。可能是我运气不好，接触的女人都是这种货色，这也不算运气不好，运气最不好的是，好不容易爱上了，对方却不爱我。你还没回答我，我刚刚说了，她真心对我，我能接受她，你能接受我吗？”
“我和顾晨已经在一起，我姐姐放弃了婚姻，我和他有两个孩子，我早就是他的了。”我显得有些无奈，从他手里拿过手机，很认真的看着他打字回应他。
项羽显得有点失落，“注定的了？你确定，你要这么决绝？”
我不知道怎么说好了，有些捉急，但也非常理解他的心情，他真的急需一个让他站起来的理由。
我只好打字回应他，“世界上不止一个我，真的是有真感情的，你不要这样，或许你错过了。”
“错过了？来，你证明给我看，立刻证明给我看！”项羽忽然间做起身，恼怒的冲我吼，“不然就不要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是真的单纯，还是在跟我耍心机？为了要儿子吧？什么都不想付出，然后披着单纯的外表向吞噬我这颗已经伤痕累累的心吗！让我在你这样单纯纯粹的嘴脸面前投降吗！”
我呆住了，有点被他的样子吓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