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贾凌的报告说韩迦瑜要见他,有些讶异,她应该不愿意和自己打交道的,今天她竟然亲自来?为故人而来?说的是楚欢晴?
阎瑨招呼道:“韩小姐请坐!”
“嗯。”韩迦瑜落座。以前她对阎瑨不熟悉,想不通一个堂堂的阎家公子为何要做出诬陷人的丑陋事,现在又看这黑白分明的摆设,更加认为他不是那样猥琐的人。
“阎易是你的堂弟?”
“是。”
“他听你的话吗?”
阎瑨不明白,她来找他,怎么又提起了阎易?“我不懂你的意思。”
韩迦瑜瞟他一眼,“我来是为了楚欢晴,也是为了纪桐舟。”
果然是为了她!“这和阎易有什么关系?”
韩迦瑜没好气的哼一声,“那一晚,你们不是说楚欢晴‘勾引’了阎易吗!”
阎瑨有点发愣,猛的想起来那件事,正色道:“你找他做什么?”
韩迦瑜反问,“你为什么要把桐舟放在身边?你知道她是谁吗?”
阎瑨挺眉凝目,“我只知道她叫纪桐舟。”心里寻思,她这是套他的话吗?
“你真的以为这世上有一模一样的人?楚欢晴可没有双胞胎姐姐妹妹之类的!”
“那又怎么样?”
阎瑨若无其事的态度让韩迦瑜火大,“怎么样!你既然知道她是谁,那你就应该明白她受了多少灾难,我请你别再为难她!”
“为难?难道我提供工作给她就是为难?若是她觉得为难大可以走!”韩迦瑜为了她好,难道他就不想为了纪桐舟好吗!
韩迦瑜拍掌,“好!阎爷说得好!既然你也不想为难她,那我就明说!”
“阎某洗耳恭听!”
“楚欢晴的事情你是清楚的,她被她父亲陷害还让阎易给侮辱了,这件事不是楚欢晴的错,她也是受害者,而后又身怀六甲掉入江中,至于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你自己是清楚的,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些,而是为了现在的纪桐舟请你也请阎易将过去的一切抹掉!”为了纪桐舟,她已经尽了全力去漂白楚欢晴的过去,但是阎家这边——
阎瑨听明白了,韩迦瑜的意思是将楚欢晴不好的过去的那段时间洗白,让她成为一个清白的、没有屈辱的女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桐舟需要的是一个美好的未来,她不能活在过去的噩梦里,前段时间她找我问楚欢晴的事情,但是为了她好,我不能全部说出来!我希望你们也不说!”
纪桐舟有这样的一个朋友,阎瑨也替她高兴,韩迦瑜为她着想的无微不至,“我也不瞒你,我把纪桐舟留在钱庄一方面也是想查出在船上那一夜发生的事,我不能平白无故的受冤枉!”因为那一次,他被剥夺了进入钱庄权力核心的机会,而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既然你知道自己受了冤枉,那你应该去找冤枉你的人才是,桐舟也是受害者,你想从她身上着手不是缘木求鱼吗!”
“可是我只有她这一个线索!”在韩迦瑜面前,他不能说把纪桐舟留在身边还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
韩迦瑜咄咄逼人,“阎爷,你受了冤枉想要桐舟给你澄清,那她受的委屈有谁可以倾诉!是你还是阎易?”
阎瑨想起离开楚家后重返遇到她,悲痛欲绝、生不如死的她恍如一具任人摆布的木偶,当时看她了无生机的模样就让他心生不快,他还狠狠地把她甩向墙壁……心中泛起连绵不绝的痛。
“如果桐舟问起你和欢晴的关系你会怎么说?”要不是因为纪桐舟,韩迦瑜才不屑于来找他,看他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就知道纪桐舟在这里受欺负是必然的了!“你是想给阎家的名誉再锦上添花还是再在纪桐舟那里落井下石?”
说实话,阎瑨为难的也是这一点,至今为止,纪桐舟还没有问过他和楚欢晴的关系,若是她问起来,他要怎么回答?不过,看韩迦瑜的样子却像是对这个问题有了胸有成竹的答案。“韩小姐想让我怎么回答?”
见阎瑨“上套”,韩迦瑜当然乐见他这种配合的态度,毕竟那对他始终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若是他不同意,反倒是自己为难了。
“你在修宇国认出了桐舟像楚欢晴,那她说不定就会怀疑你和楚欢晴的关系,你可以说你和楚欢晴在两家长辈的授意下曾相处过,但是最后她还是嫁给了许言。你看呢?”
阎瑨哑然,原来事情可以“歪曲”成这样。相处过?要相处那也是和楚乐晴,他什么时候和楚欢晴——心中一窒,说不定这些都是楚乐晴的主意,可惜现在找不着她了!
眉毛一展,朗声说道:“我也不想太过分,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说出真相的!”这就表示,他不会轻易的向纪桐舟说出当年所发生的事情。
“若是你答应,我想我们的合作会更顺利!”韩迦瑜明白两家合作的重要性,但用来“威胁”一下阎瑨又何妨!
阎瑨轻笑一下,“我想韩小姐不是这么公私不分的人。”
“那阎爷的意思是——”
“纪桐舟现在是我的伙计,我自然要替伙计着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心里有数!”笑话,他要怎么做还要她来教吗!韩迦瑜担心的是阎易口风不严,但是她却不知道那晚和楚欢晴一夜春风的人是自己!
韩迦瑜拿不准阎瑨的想法,但是看阎瑨的态度又觉得他似乎不会对纪桐舟不利,“我想说的就是这些,请阎爷想想!”临走前又说了一句,“桐舟的脑部受过重创所以才会失忆,我问过大夫,他们说人脑太复杂,如果处理不好就会有生命危险!”
收回视线,疏倏忽间眼神变得冷冽,他阎瑨要做的事还用不着别人来教!
韩迦瑜出了阎瑨的书房,特意又在钱庄等了会儿,等纪桐舟下班的时候才约她,“桐舟,我回来了,不是说要见我吗?”
纪桐舟脱下手套,笑道:“你们还真是忙啊,整天东跑西跑的,要想找你们还真不容易,你等等,我一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