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恩惠”似乎来得太过诡异。
“不愿意?”
“哦,不!多谢齐掌柜的厚爱!”纪桐舟不知道该怎么说,“以前的事我都忘记了,所以——”她怕失忆这件事给他带来麻烦。
郭以伦不以为意,“纪桐舟,我也是觉得和你有缘我才认你,否则一般人我才看不上眼呢!”佯作生气的样子。
纪桐舟只得答应。
“青瓷,去叫正旗下来吧!我知道你都等急了!”
青瓷略带羞意,“爷爷!”跑着上楼去找郭正旗。
郭正旗下楼来进入正厅,一眼看见爷爷旁边还坐着一位女子,约十八九岁的年纪,身着一身朴素的粗布水绿提花秋服,总的那该是一位绝色,谁知——除了长发外真的乏善可陈,垂下两绺细细青丝,将她的身躯映衬得愈加单薄,正纳闷间忽然看见了她的脸庞,她看起来很熟悉,是——
“正旗,这就是救了青瓷的纪桐舟,我刚刚认了她做孙女,以后她就是你的妹妹了!纪桐舟,这是我的孙子郭正旗!”郭以伦热络的给两人作介绍。
纪桐舟?
郭正旗?
纪桐舟还未看清他的面容早已经按照礼数小步走至他面前,安安顺顺、款款一拜,“小妹桐舟见过哥哥!”
再抬头看时,惊艳的眼神扫过郭正旗,他是个男人?可是他实在太过——漂亮了!不知道“漂亮”这个词语形容的是否合适。看!高挑的身材就像昨日一名番邦人世送来的雕像那样般比例完美,俊美的面容像她店铺里盛放上等香料的秘色瓷般晶莹剔透,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清澈的凤眼微眯,眼梢勾起,莫名的觉得他一转眼间,眼中竟弥漫着忧郁,些许长锦国人特有的粗犷气息,带着一种令人迷惑的神态,他似乎也在探究她——纪桐舟急忙垂眼。
郭正旗一脸的迷惑,他确认见过她,可是该死的!想不起来!
“正旗?正旗!”两人的对视让青瓷耐不住推了郭正旗一下。
“哦!”郭正旗回过神,“我爹娘呢?”
“他们还在医馆里没有回来!应该快了!”郭以伦皱眉,“那个什么‘医神’脾性奇怪,非要在他的‘参差医馆’里才肯施诊援救!”
正说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爹,我们回来了!”纪桐舟猜那应该就是郭正旗的父母了。郭正旗随母亲多一些,她看上去像长锦人,卷发碧眼,虽然上了年纪,但依然风韵犹在,她年轻的时候应该像草原上的仙子般美丽;旁边的男子就平凡了许多,像许多无龄国的男子一样,个子不是很高,身材稍显魁梧,看起来是个实在的人。
“回来就好!”郭以伦又给纪桐舟和他们相互介绍。德美和齐之承齐齐诧异的看向纪桐舟,但神情随即恢复正常。
一顿饭下来,纪桐舟吃的忐忑不安,郭家一家子说说笑笑,她只能时不时的微笑以对,面部都要僵硬了。
晚风吹拂,郭家位于江边的一座小山山顶上,正好睥睨江边美景。
“桐舟?”郭正旗试着叫她,他看得出来她这一晚上似乎都心不在焉。
“啊,你好!”纪桐舟像是受到惊吓,眼帘略垂的她显得不安,虽说已经叫过“大哥”,但那毕竟是礼数而已。
“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那种熟悉感总是挥之不去。
“不,不会吧?”纪桐舟确认,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郭正旗!不过也许——她抱歉的笑笑,“我前段时间受伤了,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了。”
“正旗!”青瓷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你怎么可能见过她?她一直在长锦国和我在一起呢!”
纪桐舟点点头。
“她在长锦国长大,你娘以前也是长锦国的人,你以前是不是在那里过她?”青瓷端给郭正旗一杯茶。
“哦,可能吧。”
郭以伦原来说只在修宇国停留一个月,但是因为齐路北的状况不是很好,这才又多停留了几个月,但是明天也该回去了!
关于纪桐舟的事情,郭正旗老觉得不对劲,于是就给还在无龄国的周端写了一封信,将纪桐舟给他描述了一番,“你记得这个人吗?”周端跟了他这么长时间,有些事也许他会记得。
“你有画像吗?你描述的太抽象了!”
郭正旗哪里有纪桐舟的画像,这件事先只好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