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知道。”闻人司岳道:“江湖上的说法是‘曾经闻名天下,被赞誉为能够弹奏出‘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这等境界的天下第一乐师数年前就突然消失,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有传言说,他是因为妻子病逝而心如死灰,才遁隐于世;也有人说他是被人谋杀等等。总之,久而久之,人们都以为他死了。但是,他却突然间出现了,和那个几乎是任何人都没有见过二王子闻人司岳,也是就是我,一起。而这个人,就是非琴,被誉为天下第一乐师的人。’我没说错吧?”
非琴颔首,“是,陛下说得完全正确。”
“但是,紧紧借由琴技出名,是绝对不可能获得这‘天下第一’的身份。所以,传闻中还有补充,‘因为非琴是大范国已故丞相高非的独子,而他自身则是大王子和二王子的太傅,大范国原城南王的女儿香雪郡主的驸马。非琴不仅出生高贵,地位尊崇,他也是大范国人崇拜的对象。他为官刚正不阿,为人谦善淡泊,为民鞠躬尽瘁,为国死而后已,为君直言进谏,而作为乐师则是天下第一。正是因为这个人淡泊,在香雪郡主死后不久,他就辞官,在家以抚琴为乐,直到他消失的时候。’”顿声,又道:“虽然这种说法,多少有诋毁大范国王室的嫌疑,但却是真实。”
“陛下谬赞。”非琴道。
闻人司岳摆摆手,“那么,这天下第一人
非琴摇头,“不知道。打探到的消息,并没有说明这一点。”
“那刚才那个十四年前,又是怎么回事?”
非琴道:“据说,在那年的冬天,有人见过他。冰天雪地之中,他还是一身着无袖黑色紧身装,因此让人印象十分深刻。他五官平凡,始终是面无表情,身体略偏瘦弱,背后背着一柄长剑。除了那一身不合季节的装束以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他的左臂上刺着一只白色的飞鸦。”
“这个人有没有再出现?”
“没有。”非琴干脆道:“但是,有一个人倒是毫不掩饰他的身份,可谓是做到了光明正大的地步。”
“噢?谁?”
“紫鸠。最初出现在大燕国,现在据说是在大姜国王宫。”
闻人司岳道:“怎么回事?”
“最初以为他是前丞相相煜桓的幕僚,但之后又出现在宇治少青的军营里,现在又在大姜国。他虽然很明显,但行踪还是很神秘。谁也说不清楚,他的身份,他的立场。”非琴道:“但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奇才,所以无论是哪个阵营,都没有对他排斥。”
“奇才?”
“是。之前大姜国与大燕国的一场战争,因为国师青莲的阵法和布局,大燕国陷入了窘境。军师路远逅在之前不知为何离开了宇治少青,不懂阵法的宇治少青,自然陷入了僵局之中。而就在这时,一个自称‘鸦’的首领来信说,想要亲自求见宇治少青。
据当时的人说,他在巡查时,见到军营门口站着一个翩翩的紫衣公子,他摇着折扇,温文尔雅的笑着。他既不上前,也不离去,就在那里站着。守门的士兵见他不靠近,也没有上前去说话,就一动不动的在那里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军营之前久久站着这么一个,不仅怪异,而且诡谲。于是,他上前去,主动与那人说话。那人并未流露出任何惊讶神色,依然温文尔雅的笑着,神情怡然自得,让身旁之人也不免感染他的那种情绪,使得自身的气息都变得柔和了下来。
之后,他就对宇治少青的一个副将赵安——也就是巡逻之人,说了‘吾乃‘鸦’之首领,还请将军转告飞龙将军,吾有事要与他相商,还请拨空一点时间。’这句话。
赵安虽然疑惑,因为‘鸦’不是飞龙将军宇治少青所属的情报机构,天下第一组织吗?为什么这个人自称首领?而且,他一眼就看出赵安是将军。
赵安不是笨蛋,自然不会笨到去问“为什么你知道我是将军”这种蠢问题。所以,他就去禀告了宇治少青。”
闻人司岳道:“军服是一个人的身份地位的具象化标识,而气质神态而是无形的标识。一个人在一个位置上处得久了,自然而然会和那个位置所同化。有的是全部,有的是一部分,有的则是很少,这取决于个人。这一些是最基本的识人之术。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七彩的话,这一点没什么好奇怪的。”
非琴道:“的确如此。但是,一般人还是会为这一点而震撼,甚至会以为,是之前知道一样。”顿声,“让人以外的是,宇治少青在十几年前见过一次,竟然见过那个人一次。而那时,那个人将‘鸦’送给他。”
闻人司岳眼神瞬时变得深沉。“他们彼此认识?”
“不算。那个人应该是有目的接近宇治少青的。至于那个人为什么现在出现?宇治少青也不明白。就如当初,他也是突然的出现,而后莫名的说要将“鸦”送给他,还说“鸦”绝对会给自己带来好运。但是,必须答应他一个条件。
那时候,宇治少青在朝廷的势力还不稳定,而且加之那一件事情的发生,他几乎是被迫的手下了“鸦”。“鸦”的确给他带去了不少的好运,因为“鸦”比他所想的办事能力以及速度还要快。而那个人说的条件,当时并没有说,只是说,等到哪一天时机成熟了,他会亲自再来拜访他!
收下“鸦”后,宇治少青如虎添翼,不论是在哪一方面,都有很大的变化。而他在朝廷的地位,日以巩固,慢慢地,形成了与右丞相相煜桓各持半壁江山的局面,
十几年间隔的再此见面,那个男人以那般独立绝世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宇治少青都不得不承认,‘鸦’的首领——紫鸠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是上上,更为绝的是他的武功,那么高的城墙,轻轻一跃就被他跃上。
而且,他在守城台上对他说的那含糊不清的话,照现在这般情况看来,也有几分深意在其中。不过,他不乖谁,怪只能怪自己的大意和粗心。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这样。
当时,宇治少青等人的处境可以说是堪虞,四面楚歌。但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如此轻易闯入的人,如何让人不哑然?”
闻人司岳想了想,道:“嗯,那场战争我听说。青莲国师布下的残忍却十分有效的阵法,大姜国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就险些获得胜利。”
非琴道:“是的,那时战局对大燕国绝对不利,而且宇治少青还受了伤,中了毒。与他一同受伤中毒的,还有副将张铎和赵安。他们受伤的原因,是因为上一次在大姜国突然发兵偷袭的时候……”
那时,张铎正在带兵巡逻,突然接到东城门的守卫来报,说大姜国的破军将军带兵突袭,城门快要失守,请求援助!
战争爆发点在邵宁镇,邵宁镇虽然是位于四国的中心,是一个共治的地方。但是,因为大燕国的国力是四国之首,因而平时驻守在这里的士兵皆乃大燕国军士。因此,这一次大姜国带兵前来,只是驻扎军营于东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