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飞鸟!”掀开被子,愆尤心疼的看着被褥子压得快要喘不过气的飞鸟。“对不起阿,飞鸟。如果被丞相发现你,肯定会骂我玩物丧志的!我是没什么的,可是会连累到你。”
“嘁——”飞鸟像是明白他在说什么,扑腾着翅膀应和。
“嘿嘿,我就知道飞鸟能明白。”他一扫阴霾,孩童天真的笑颜浮现在脸上。
飞鸟煽动着翅膀,费力的扇着,似乎是想要飞起来。可是,飞了许久,却只是飞到愆尤的肩上,然后用羽毛轻轻的刷过愆尤的脸。
“好痒,飞鸟,好痒阿!”愆尤缩着脖子,手轻轻的抓着正在“挠他痒”的飞鸟,抚摸着它纯白如雪的羽毛,轻轻的在上面磨蹭着脸。
“……七哥哥?”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华服的女子半躲着身在门口,浓密的长发输成流云髻,秀眉下一双大眼睛清澈透明,好奇的打量着里面,小巧的鼻下一张不点自红的唇。不难看出,长大之后,定是倾城倾国的美人。
“离儿,你怎么来了?”
愆尤放开飞鸟,笑着向暮离走去。暮离跑了出来,飞扑到愆尤怀里。
“七哥哥!”暮离紧紧的抱着愆尤的脖颈,将脸埋在里面,撒着娇,“七哥哥……”
“怎么了?”看着乖巧的妹妹向自己撒娇,愆尤温柔一笑,帮她抱起,慢慢的走到床边。
被放在床上的暮离,小腿一蹬,便将金缕鞋蹬掉,俩只鞋一正一反的很可怜的被主人随意的甩在地上。而它们的主人却一点也不在意,爬上龙床,然后将金丝杯对方在一起,做了一个巨大的枕头,然后舒舒服服的靠在上面,大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一旁笑着的哥哥。突然,她一下子爬了过去,紧紧的抱着七哥哥的手臂,不停地撒娇磨蹭,还不时的叫着“七哥哥、七哥哥”的,叫得愆尤好不开心。
“七哥哥……”
“怎么了?”愆尤宠溺一笑,重复问道。
偌大的皇宫,只剩下他们俩人了。如今,他能够相信的,也只有年幼的九妹暮离以及一直陪伴着他的飞鸟。
可是,即使如此,仍会觉得寂寞难过。愆尤不会说话,也不会飞了。因为当初翅膀受伤,没有及时得到救治,即使因为他的胡乱包扎而捡了一条性命,他虽是生在帝王家,终归还是什么也不懂得孩子,哪里懂得应该怎样做才能保住飞鸟的翅膀?
因此,飞鸟在伤好后,就没再飞过。所以,当他每次放飞鸟自由之时,飞鸟都只是站在窗台,时而望了望天空,时而看了看他,最后,将实现定在了他的身上。
他以为,飞鸟是舍不得他。可是最后才发现,飞鸟已经失去了它与生俱来的飞行能力。不是不走,而是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