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过的雨,今日化作露水与花草亲吻,在滴落下来时,仍然眷恋不舍的来回滚动还几次,才与土地融合在一起。然而,露水似乎忘记方才才和花草眷恋,此刻就与土地缠绵了。
这样的露水,是无可奈何的命运使然而必须如此;还是此情脆弱,以至于如此薄幸?
想到这里,相煜桓不觉的好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
“陛下驾到!”
“参见陛下!”相煜桓起身,行礼道。
“大范国长公主天香参见大范国皇帝陛下万福!”天香双手交叉置于肩上,埋首在胸前。
这是大范国的国礼,由皇族来行此礼,更显得庄重和对对方的尊敬。
“大范国司徒侍赭参见大燕国皇帝陛下万福!”侍赭也做了一个相同的动作,道。
司徒?相煜桓暗地皱了皱眉,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大范国,丞相称作司徒。换言之,这个人的官阶与他相等!
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听说过大范国的司徒是一个才识能干皆非比寻常的人,而且个人魅力不凡。凡是所见过他的人,无一不为之威慑折服。这样一个人,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之与这个叫做侍赭的人联系在一起。
“免礼。”
愆尤一袭龙纹白衣,随意扎起的长发给人一人随性之感。配在腰间的白玉腰带以及青玉玉佩,使得这种随性更加的随意,却带着一点冷漠残酷。
眼眉之间皆喊着浅浅笑意,嘴角轻轻扯起,使得这笑意更加明显。只是让人糊涂,这笑意是从何而来。因为虽然为这笑而觉得此人亲和,但是没人为这笑而感觉到愉快。
“请坐。”愆尤坐在主位上,示了示意。
“近年来天下纷争不断,黎民百姓饱受战火所苦。我皇仁慈,认为应该尽全力维护天下和平。而大燕国境内,四海升平,凡是有人之处,无一不祥和安宁。我皇甚是羡慕,特以派遣我等前来,一是为了促进两国之间更加友好的关系;二是希望我国长公主天香能够留在大燕国学习。”侍赭坐下后,又站起身来说。
“学习?学习什么?”愆尤问。
“学习凡是所能学习的。”
“然后再回去教导你们国家的子民怎么攻打我国么?”
愆尤说得漫不经心,却让侍赭捏了一把冷汗。
“臣下失言,还请皇帝陛下恕罪。”侍赭赶紧解释,与愆尤一拜,道,“大燕国国力强盛,哪是我等小国能够侵犯得了的。而且,我国是真心想要与大燕国交好,又怎会冒犯?”
“噢,是吗?”愆尤一笑。
他明明没有什么意思的,但是这人的反应反而弄得他想要做什么。这人不惜贬低自己的国家,定是为之后的有所求而做铺垫。毕竟,没有那个国家会没事将自己的公主留在他国进行什么所谓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