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站起来冲大家微微一笑,尔后冲那人一拱手,道:“这位大哥,我觉得你说的十分好,也十分公道!只是贱妾却有些不同的想法,不知道可否与大哥讨论一番?”那人也是个十分有气量的人,一摆手道:“姑娘请讲!”白果扫视了一圈,各人的眼睛有不屑、有惊讶,也有鄙夷,不过那人的眼神却是赞赏与赏识的。
冲那人微微垂头致谢,白果便朗声道:“向来一件新事物出来,总是会引起大家的怀疑和好奇的,但要一个人接受它,却需要一段时间。就像东都客栈一样,刚开始出来的时候,大家肯定都会对此有怀疑、有好奇,但过一段时间之后,大家就接受了它。同理而言,这国债券也是一样新事物,大家对它分析品评过后,自然会看出这是否是好的。此是其一。”白果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目光照旧扫上全场。
此时大家的目光都有些变化,有期待、有思考,也还有不屑。
挽唇一笑,白果又接着道:“其二,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发行国债券的是我环生国,我环生泱泱大国,发出此令,不单单是皇帝陛下的一道诏令而已,而是关乎我环生国生死存亡的大事。环生国现内忧外患,南有涝灾,百姓流离失所;北有虎视眈眈的北邙国,欲要趁环生国灾难频发,国库空虚之时来侵占我国的土地。所以贱妾拙见,但凡有一丝爱国之心,不愿做亡国奴的人,都应该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和环生国一起渡过此次难关!”白果说完,大堂愈发安静了,似乎掉一根针在地上都听得到。
不过,这结果白果并不满意,打一棒子再给颗糖,此办法到哪里都实行的。
“再者说,敕令是皇帝陛下颁布的,他既敢颁下此令,自然是有办法实现的。不然一个国君出尔反尔,如何信服天下呢?环生国从初太宗皇帝建国以来,已在东都大陆屹立五百多年了,每一代皇帝都会颁下许多敕令,又有哪个敕令失信于民了?环生国还要在东都大陆生存,若今承诺此事都无法做到的话,环生国皇室又有何脸面在东都大陆存在下去呢?”白果说完,扫视全场,然后灼灼目光便落到了那个男人身上。
那男人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了,走到白果面前,一拱手,道:“想不到姑娘一个女子都有如此见地,倒是在下目光短浅了。在许汗青,还未请教姑娘贵姓?”白果也起身微微一福,“得许公子厚爱,小女子实在汗颜。贱妾免贵姓白!”“哦,原来是白姑娘啊,就不知谁家养出姑娘这般高明大义的人?”许汗青道。
白果听了,微微一愣,心说这人怎的打听起她的来历了?
不过,这正好合她的意,本来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公开自己的身份呢。
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婴儿巴掌大小的令牌,白果高声道:“不瞒大家,小女子正是这东都客栈的创办人!”此话一出,举室皆惊,底下一片窃窃的讨论声,有人不屑、有人惊讶,也有人不信。
白果歪头看向许汗青,她等他的反应。
许汗青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般,冲她了然一笑,道:“不想姑娘竟是东都客栈的老板,是在下眼拙了!不过也只有姑娘这般的气度和见地方能做出东都客栈这样大的连锁客栈啊!”白果微微一颔首,却并不回答他的话,反而朗声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小女子虽是一介女流之辈,但也不愿落于人后。今日我便在这如意镇,买下二百万两的国债券,以期能够资助环生国渡过此次危机!”唤小二叫了负责国债券的账房先生过来,白果当即与他签下合约,买下二百万两的的国债券。
当下所有人哗然,许汗青也是个识时务的人,走到那个账房先生面前,把一叠银票往那桌子上一拍。
“既然姑娘都如此大义,我们许汗青堂堂男子汉也不敢躲在后面。我善德堂虽然比不上东都客栈,但也愿尽自己的一己之力。这五十万两乃是在下买药的货款,今日我许汗青便拿这买药的款子买五十万两国债券!”那在一边守了很久,没有半响收入的账房先生顿时一个激灵,颤抖着接过巨额银票,激动的道:“我代环生王朝的百姓谢过两位东家!”两个大家都出手了,很多喜欢跟风随大流的人便也纷纷上前尽己之力买上一些。
看着这样的结果,白果满意的笑了。
人都有一种从众的心理,很多事情都需要有人开先例的,有人买了国债券,大家自然也会跟风去买。
领着郝玉龙和方思妍悄悄走出东都客栈,突然身后有人唤道:“且慢!”白果回头,正是许汗青,于是笑问:“请问许公子找我有什么事?”“额”许汗青似乎只是单纯的想留住她,情急之下叫住她,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
白果微笑着缓解他的尴尬,“许公子有事但说无妨。”“嗯我想问一下,白姑娘预备往哪里去?”许汗青猛的道。
白果愣了一下,便笑开了,“我这是准备去环城,不知公子要往何处去?”“啊,我也是要去环城的,既是如此,你我不如同路?”许汗青的表情有些急切,脸上是很明显想要与白果同行的欲望。
白果微微一笑,欣然同意。
郝玉龙急了,在她耳边悄声道:“缈缈,这不好吧?”白果拍拍他的肩膀,“师兄,你放心,我”“我自然知道缈缈做事有分寸,只是叫一个陌生人同行,做事都会有阻碍的!”郝玉龙着急的打断了她的话。
白果握住他的肩膀,安抚他的暴躁,“师兄,你就相信我吧,绝对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