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忙活了许久,总算把三人埋了,且立了一块小小的碑,许汗青用剑刻了“无名氏”三个大字。
等离开的时候,夕阳已经西下了。
打过三更鼓之后,白果被尿憋醒了,便爬起来如厕。
正是深夜众人熟睡时,客栈里看不到一个人,安静的甚至连虫鸣都听不到,白果觉得这样的情况实在有点不正常。
突然“哐当”一声,客栈的大门猛的被吹开,呼啦啦的冷风便灌了进来。
白果被吹的抖了抖,手里的蜡烛瞬间就被熄灭了。
仗着艺高胆大,白果本就不十分怕黑,不过今夜的黑却黑的让人奇怪,甚至有股让人战栗的寒气袭来,纠缠在周围,让白果的心脏也跟着一紧。
白果觉得在这样下去时不行的,没等自己吓死,也要被冻死了,努力排除掉那股寒意,白果上前去关门。
门关上了,白果正准备离开,结果前脚刚走,后脚门又被“碰”的吹开了,还差点把她扫到在地上。
白果捏了把冷汗爬起来,再次上前把门关上,又找了条凳子顶上。
终于安定了,白果拍拍手准备离开,谁知门又“哐当”一声被甩开了,门口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
白果蓦然回头,一阵青烟飘来,门口突然出现一个黑衣黑裤,只露出两只眼睛来的人,而那双眼睛,赫然就是白天临死前对她投以诡异一瞥的黑衣人。
白果立时觉得身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一股扼住人喉咙的恐惧感、紧张感袭来,令白果都说不出话来。
那人也不说话,就是拿一双诡异的眼睛瞪着她,瞪着她白果感觉呼吸越来越急促,头也越来越晕,几乎要窒息了。
“扑通扑通”、“呼哧呼哧”心跳声大的连她自己都听的到,喘息声几乎都要响的震天了。
“白姑娘,白姑娘”感觉有人呼唤她,白果一回头“啊!”白果惊叫着睁开眼,眼前却是许汗青那张阳刚正气的脸。
许汗青一边扶住她的肩膀,一边伸出袖子帮她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温声软语的道:“白姑娘,怎么了,做噩梦了吗?”白果点点头,脸色仍然有些苍白,脑袋还回想着那扼住人心脏的压抑。
“我梦到那个人的眼睛,那个自尽的黑衣人,他的眼神好诡异!”白果心有余悸的道。
许汗青微微有些不解,“那个人的眼睛?眼神?”白果见此,猜他许是没有看见,便道:“那人死前看我的眼神很诡异,让我走到哪里都感觉周身寒凉,犹如附骨之疽!”许汗青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尔后又冲白果微微一笑,“我看应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不然世间怎会有如此诡异的事呢?”白果低头看着被子不说话,却遭到许汗青敲了额头一下。
“你呀,想所什么呢?”许汗青笑道。
白果笑笑,“没事!”眼底却有深深的疑惑与忧虑不知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管怎样,路程还是要继续。
由于昨天遇到了刺客,又加之白果大发善心要埋了那几人,所以导致原本一天可以赶到明德堂的路程给生生走成了两天。
天气晴好,白果原本由噩梦带来的不适也好了许多,心情也舒畅不少。
两人一路欣赏风景,走的慢吞吞的,也在午时之前赶到了明德堂。
一到明德堂的门口,白果就感觉到了那种冷兵器的肃杀之气。
许汗青朝她笑笑,问:“怎么样,这里的感觉还符合你心中所想吧?”白果点点头,“也难怪谍秘宫的冷器阁斗不过明德堂,光这从里到外渗出来的那种肃杀之气便让人觉得与众不同。”许汗青冲她一拱手,笑道:“能得白姑娘如此赞叹,明德堂真是荣幸之至。走,我们到里面瞧瞧去吧!”说着,向白果做了个请的动作。
两人的相处向来是于朋友多一点,于恋人又少一点,幽默有余、恋人不足。
此刻许汗青与她开玩笑,白果也笑着回他,“许公子真是太客气了,白果籍籍无名,实在当不得公子的一句‘荣幸之至’啊!”说罢,两人都笑了起来。
走到入口处时,许汗青突然倾身靠近白果,道:“原来白姑娘叫白果啊,不知我有没有荣幸称呼姑娘的昵称?”白果愣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拒绝吧,如果作为朋友,实在是不能拒绝;不拒绝吧,似乎又带着暗示的意思,这实在让人羞怯又为难!
“呵呵,都忘了与许公子讲了,我的朋友大都唤我‘果儿’,许公子如若不介意的话,可以唤我”白果还未说完,话就被许汗青打断了。
“果儿这名字这么好听,我怎么会介意呢!”许汗青笑道:“果儿也别许公子许公子的叫我了,就唤我汗青吧!”白果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嗯,汗青!”进了里面,老远就感觉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伴随而来的还有“叮叮叮”有节奏的铁器敲打声。
白果一阵欣喜,往里面走,便见一间摆放着整齐兵器的屋子,件件锋利,闪着嗜血的光。
惊喜之下,白果伸手去摸那刀锋,却被许汗青捉住了手。
“这刀锋利的很,你的手太嫩了,还是别去摸了!”许汗青道。
白果看了他一眼,然后尴尬的笑了笑,“我只是看到如此锋利的刀有些情不自禁而已!”再往里去,便到了锻造的屋子。
刀剑放到炉子里烧红了,又放到冷水了浸一下,然后反复的敲大刀刃,如此反复几十次,才算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