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谁要对主子不利的话,谁就是程明的敌人!”白果听了,嘻嘻哈哈的笑了,“程明啊程明,你果然是你家主子的奴才!”程明微微一愣,突然脸上一冷,“白公子,请自重!”白果突然就不笑了,但是凌厉的目光看着程明的眼睛,却似看到他心里去了一般。
“程明,这世上有两种奴才。第一种是生活所困,被迫为奴;另一种是甘愿自困,打心底里成了一种奴才。”白果道。
程明刚想接话,白果却继续道:“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我认为你是一个耿直,不可不亢的人,之所以为奴,是因为生活所迫。可是,不想你却是甘愿为奴的那种人”白果的话中,有着浓浓的惋惜之情。
程明忽然就愣住了,在他的世界里,向来是活命之恩大于天,但在眼前这个看起来像是柔弱小男人的眼里,却是愚蠢又难堪的。
这一番话完全颠覆了他过于的所有认知,颠覆了他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让他的信仰瞬间化为齑粉。
“唉,其实,程明你也不需要因为我这话而有所顾忌,想做什么就继续去做吧!”白果叹息道。
接着,便是长长久久的沉默。
面对这样的情况,白果真是满意极了。
她本意虽不是想挖信王的墙角,可是如若能挖到,那也是件不错的事。
再说了,她此番也是做好事啊,这个世界就是有太多这样内心为奴的人,她是拯救他们!
到了信王府,白果看着信王府那块红底金字的匾额在阳光下反射出灿烂的光环,虽然庸俗,但自见一番气派,可见这个信王着实不凡,否则缘何能把这么俗的东西弄出威严来呢?
门口站着两个手持樱枪的侍卫,顺着洞开的大门往里看去,却看到一块巨碑,上面凌乱的写着些字,隔得远,看不清是什么。
白果随程明下了马车进门,才看清那碑上都是一些名字,风格不同,字体各异。
微微有些惊讶,便问身旁的程明,“程明,这是什么?”程明俨然收起了方才那副怔愣样子,正常的似乎无懈可击,“回白公子的话,此碑乃是主子所立,名‘功名碑’。能在功名碑上写下自己名字的人,都有自己的一番才情功绩。白公子若想在此上留名,恐怕还需要有些努力!”白果摇摇头,“我是不做此设想,所谓功名功名,其实都是浮名。我觉得本公子还是做那种随性洒脱的人为好。有了功名,必为其所累,做事畏首畏尾,完全没了自己的个性!”程明一听,微微一愣。
但凡知道功名碑的人,无一不想在此留名,然而此人却只求过的肆意,果然是与众不同。
看程明发呆,白果拿蒲扇敲了敲他的肩膀,“呵呵,程明啊,人生苦短,何必费心追名逐利,一切顺其自然即可!”“哈哈,好一个顺其自然!”突然有声音插了进来,白果看去,却正是北川荣诺。
北川荣诺冲白果微微一笑,“我竟不知白兄弟竟然是如此淡薄的一个人,真是惭愧,惭愧啊!”白果眸子一转,心下却十分明了,此话明褒暗贬,讽刺之意甚重。
虽然心里明了,白果脸上却是笑开来了,“北川兄,此话差矣。白诺并不淡薄,否则缘何会做个生意人呢。只是因为不爱追逐,所以生意总无起色。倒是北川兄经营有道,比小弟更像一个生意人!”在收买人心方面确实经营有道。
北川荣诺愣了一下,然后就打着哈哈转移话题,“哈哈,白兄弟说的哪里话,请里边坐!”随着北川荣诺进了王府,一路奇花异石自是不可免,不过白果没想到王府里居然还有樟树。
樟树树冠大,四季常青,生命力强,在整个东都大陆绝对不算稀缺,在东南一带更是不少。
在皇亲贵族堆里,樟树只能算是贱木,既是贱木,自然进不了贵族花园。
然而信王府这种贵中之贵的贵族,却种着樟树,可见这信王果然与众不同,怪不得能如此收买人心呢!
进了王府的花厅,白果才发现来的不止她一个。
那些人看到信王亲自迎了白果进来,都微微有些惊讶。
不过这些人毕竟跟市井小民不一样,虽惊讶,却没有人窃窃私语。
“哈哈,众位,本王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白公子白诺,汉水来的商人!”信王领着白果站在正中,高声给在座的人介绍。
话音一落,立即有人站了起来,向百川荣诺问道:“信王爷,不知这白公子有何特别的之处,能得王爷如此看重?”话方出,就有好些都附和了。
信王转头看了白果一眼,方道:“本王只觉得白兄弟谈吐不凡,气度高卓,至于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就还要问白兄弟自己了!”白果见信王把绣球抛给自己,也不恼,微笑着冲大家一拱手,尔后才温声道:“白诺不过一介商人而已,实在没什么与众不同的才气,若真要说有什么有点的话,那便是随性淡薄吧!”此时又有一个人站了起来,礼貌的一拱手,“白公子既说自己随性淡薄,只不知随性在何处,淡薄又在何处?”听了这话,白果一双眼睛立刻发出灿烂的光芒。
她觉得这人真是太好了,她想说什么,他就问来了。
“呵呵,”白果淡淡一笑,背手走到花厅中央,道:“今日白某来信王府可不就是随性么?至于淡薄的话”白果回头看着信王,灿烂一笑,“白诺虽是一介商人,对于经营之道却随性的很,倒如何也比不上信王似信手拈来的经营有道啊!”说完,白果冲信王眨了眨眼,灿烂的笑容里带了丝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