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梦在海,心在天,身在俗世间,木子晴参与了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人才遇到的悲哀,身未死,心已残,现在的她对于姜昊曾经的爱是真的,如今的恨也是真的。
时间年轮还要继续滚滚向前,成长的伤痛在所难免,听闻的或经历的,都将成为脑海里散淡的记忆。生活的浪潮还要继续起落,那些过往的伤痛,或被铭记,或被遗忘,均夹带着撕心裂肺的况味。
某种宿命,成为她身上难以脱去的隐藏标签。
在初相遇的时候,她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少女,后来一.夜兵荒马乱,他把她变成了小少妇,时间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它总能在不经意间化怨怒为欢喜,木子晴的新开始慢慢向姜昊倾斜。
如今身破心残,离开的时候,她也彻彻底底的恨上了。
木子晴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拖着残缺而虚弱的身体在陈子墨温柔的庇护下苟延残喘,她只是没想到爱上一个人会如此受伤,只是没料到,失去那个本就不被祝福的孩子内心的伤痛如此山崩地裂。姜昊给她的伤害竟然如此猝不及防。(在重重的误会里,木子晴自己认为孩子是不被祝福)
在这个奢华程度不输沁心的别墅里,在这个陈子墨呵护的臂弯里,七天了,木子晴每天的常态就是发呆,一个人默默地看着远方发呆。
赤脚坐在宽大的窗台上,依靠着墙壁,常常呆呆的看着某一处,长时间一动不动。
“子晴妹妹,窗台那么凉,我们不坐在窗台上了,我们去坐沙发好不好。”陈子墨端着补身体的膳食进来后看着木子晴的状态,拿着她的鞋子小心翼翼的低头弯腰帮她穿上鞋子,然后在轻轻地把她抱到沙发上,用毯子将她的下半身盖住。
可是对于木子晴来说,又能怎么样呢,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发呆罢了。
“子晴妹妹,我们吃点东西好不好,乖。”陈子墨把热鸡汤吹得温度不烫了,轻轻地放到她的嘴边,她迟迟不张口。
也许是看着陈子墨的表情有些心疼,才慢慢张开嘴巴,喝了几口。
“子墨哥哥,你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呆着呆一会儿。”陈子墨总是会被木子晴这样赶出来,这次也不例外。
“好吧,那你有什么事儿再叫我哦。”木子晴不说话,陈子墨只好再帮她又往上盖了盖毯子,默默出去了。
陈子墨清楚他的子晴妹妹是一个苦孩子,从小就是。所以他只想给她他力所能及的所有的爱。
她曾在年幼无知时,还没有独立认识这个残酷世界的认知,就因自己异于他人的身世而痛苦长夜,长时间被养父母家不公正的虐待,并由此慢慢在心底铸就了一道坚毅坚强的铜墙铁壁。
再稍长的时候。又感慨自己命运的不济,庆幸的是,类似这样的念头从来都只是在脑海中短暂停留,随即这种负能量就被乐观的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子墨哥哥走了,生命中的亲人易安却来了。
再后来,遭遇到20年来生命中最大的磨难,以至于想到自绝,获得别种解脱,可是哥哥还没有找到,庆幸子墨哥哥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可是现在的木子晴已经悲不自胜了,她看不到未来的路在哪里。
易安的开解拯救不了她,姜戎的同情拯救不了她,就连陈子墨无微不至的照料和不离不弃仍然不能让她走出这个受伤的阴影。
一如既往被赶出来的陈子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愁眉不展的伤脑筋,看见陈伯走了过来,陈子墨跟陈伯商量对策。
“陈伯,已经7天了,子晴妹妹虽然身体上有一点点的好转,但心里上却一点都没有见好,我是不是应该联系一个心理学方面的专家来看一看?”陈子墨征求陈伯的意见。
“少爷,依我看啊,子晴小姐这个是心病,即便着了最顶级的心理学专家,也不见得可以有所好转,关键是心病还须心药医啊。”陈伯分析的头头是道,陈子墨听着不住的点头。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呢?”陈子墨问陈伯。
“A市这个地方彻底将子晴小姐伤害了,这里有她太多太多伤心的难过的绝望的回忆,即便过再多的时间,只要还在这个地方,哪怕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会让她想起曾发生过的种种不堪,最直接的做法就是带着她离开,换一个环境,换一种记忆。”陈伯分析道。
“离开A市?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子晴妹妹会同意吗?”陈子墨肯定了陈伯的提议,但是担心木子晴的想法。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而且你们可以去美国,太太上一次视讯过来她早就想你了,如果不是美国那边走不开,她早就飞过来了,正好你也可以带着子晴小姐去见太太,太太很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孩子让你如此疯狂痴迷呢。”陈伯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嗯,那我找机会问问子晴妹妹的意见,然后再决定。”陈子墨淡淡的说。
“子墨哥哥。”木子晴站在二楼卧室门口的一声柔柔的呼喊,陈子墨开心的问她怎么了,然后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了上去。
在沙发上,两人挨着坐下,木子晴暗淡无力的声音,又一次让陈子墨吃了一惊,让他再一次相信世上有心有灵犀这个化学反应。
“我们出国吧?好不好?”木子晴说完这句话,陈子墨的嘴巴惊讶的都张开了,迟迟不知道回应。
“你不是说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我吗?我不想再在A市待下去了,你带我去国外吧,去你长大的美国,好不好 ?”木子晴可怜兮兮的乞求着陈子墨。
“你真的这样想吗?”陈子墨收起惊讶的表情,一本正经的问。
“嗯。”木子晴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陈子墨慢慢的把木子晴拥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