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语花香,宛若天堂,落地之后,阳光刺眼,乱天涯微微眯眼,瞬间好似穿越了一般。
从地府瞬间回到了仙境一般,鼻翼抽动,一缕花香飘散,清风柔缓,阳光柔和,心中刹那间好似升华了一般。
躺在柔软的草地之上,乱天涯甚至有一瞬间就此沉睡的冲动,好似凭空出现一般,眼前一亮,圣采萱柔软的身子就砸在了乱天涯身上。
圣采萱比乱天涯经验要丰富许多,落地的瞬间,一扬手,四周便是风雪飞扬,刹那间,阳光都带上了一丝寒意,翻身而起,圣采萱却有些发愣:“怎么没人?”
乱天涯揉着被圣采萱砸的有些气闷的胸口,抬头看了一下四周。
阳光倾泻而下,斑驳的阴影,风声阵阵,树叶飒飒作响,空无一人,四周安静的好似那午觉时候的公园,安逸的让人昏昏欲睡。
乱天涯双手虚握了几下,总觉的缺少一些什么东西,豁然,他双眼睁开吼道:“我的百酿树呢?”
旋即又扫了周围一眼,怒吼道:“不是说在哪进去就在哪出来吗?那这是哪儿啊?”没有山涧,看不到一点点熟悉的风景,真的就是一处陌生的境地。
圣采萱警惕的看着周围,美眸微微一沉:“恐怕这次的上古战场有些与众不同,咱们出来的位置被分散了,而且,除了自身的东西之外全部被分散了。”
“全部?”乱天涯微微一愣,伸手在自己的腰间一抹,顿时整个人好似要发疯一般的嘶吼道:“我的短刀呢?我的镜子呢?我的宝珠呢?我的藏宝图呢?”
闻言,圣采萱眼神一晃,急忙一扬手,召唤出了天道碑的一角,打开一看。
里面零零碎碎的东西都还在,俩人凑到一块数了数,刻刀和锤子因为贵重,所以已经事先放到了圣采萱的天道碑中,辛亏如此才没有随着那束光芒而分散。
“看来天道碑里面的东西都还在,只是外在的东西丢失了”圣采萱低垂眼眸,轻声细语,语气中有些惋惜。
看到那锤子和刻刀都还在,乱天涯的表情好看了一些,只是还是有些铁青,呢喃自语道:“可惜了,我的挺喜欢那把短刀的,还有能照明的珠子也不见了,胖子送给咱们的宝贝都没有了,最关键的是百酿叶也没有了,这可都是钱啊!”
俩人相互对视一眼,圣采萱宽慰道:“也不一定吧!说不准就在这周围”
说话间,不远处突然传出了一声惨叫:“你大爷的,压死老子了”声音很有特点,中气十足。
乱天涯听到这个声音,眼神微微亮起,快速的靠近了那个方位。
远远就可以看到,那是一个小山丘,绿草茵茵,看不到一个人影,只能看到俩颗巨大的树木斜斜的倒在山丘之上,看到眼前这一幕,乱天涯眼神一亮,心情雀跃的扑了过去。
小心的将俩颗巨大的树木扶起放在一边,下面压着的人果然是那胖子,许凯风呲牙咧嘴的惨叫,看着乱天涯的眼神怨气十足:“大兄弟,明明这俩颗树是你要背出来的,怎么最后还是靠我背出来?”
乱天涯看着胖子脸色渐渐明亮了起来,低声道:“胖子,听说你们凌霄阁的天道碑能感应到宝物的存在?”
胖子疑惑的看了乱天涯一眼,点头应是:“对啊!不能清晰感应,却也有些模糊的感觉。”
“那就好”乱天涯少见的展露了一丝笑容,亲切的拍着胖子的肩膀,接着说道:“你送我那些宝贝,出来的时候丢失了。”
“丢就丢了吧!反正也不贵重”胖子毫不在意的说道,拍开乱天涯的手掌,怒气冲冲的说道:“而且,那不是我送你的,是你抢的”
“那无所谓,我只是,想问,这种不贵重的宝贝,你那还有吗?”
胖子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声音尖细的怒吼道:“你大爷,你这个贪得无厌的小人”
……
与此同时,青邙离去之后的上古战场出口四周渐渐汇聚了一帮黑影。
宛若那幽魂一般,神秘莫测,鸦雀无声,人数虽多,但是却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全身漆黑银灰色的长袍覆盖,就连脑袋都罩着大大的兜帽,低下头,几乎将整张面孔藏在兜帽之后。
蓦然,一个人影越众而出,肩上扛着一个遍体鳞伤的老者,老者神情萎靡,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但是瞳孔深处却闪烁着不屈的神光。
扛着他的那人正是候轩,此刻候轩神情恭敬的对着一人行礼,低声道:“少主,我这便离去了。”
和身旁众人一般无二的装束的那人,微微仰头,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
“说实话,我也想出去看看,这般风景我真是看够了。”
“放心吧!少主,只要这次成功咱们便可再次出世。”
“希望吧!我因为那个原因而无法离去,所以,这次就辛苦你了”
闻言,候轩神情紧张,微微弯腰,低声道:“少主言重了,为了白家,属下粉身碎骨在所不辞,属下一定会监视这个老狗,让他一心为少主办事。”
说到这里,用力一抖肩头,管清华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粘稠的污血,仰头,眼神中射出浓郁的杀机,嘶吼道:“白起,你必然不得好死,想让爷爷替你做事,痴心妄想”
那人微微仰头,好似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已经陷入了思索回忆当中一般,候轩神情渐渐冰冷,缓缓直起身子,从腰间抽出了一柄短刀,刀尖寒光湛湛,笔直缓慢没有半分停顿的一点点的刺进了管清华的肩头。
管清华痛彻心扉,面目狰狞可怖,好似厉鬼一般挣扎着惨叫,但是,候轩那手臂宛若铁钳紧紧箍着管清华的身躯,此刻,他早已失去了圣地长老的威严,就宛如一般体能下滑的老人一般脆弱不堪。
挣扎渐渐低缓,管清华竟然就这么半睁着眼睛,昏迷了过去,候轩拔出那柄短刀,刀上鲜血粘稠,随即,他竟然伸出舌头贪婪的舔了一下,才抖干净鲜血,插刀入鞘。
“少主,虽然这老狗已经没有多少反抗的心理了,但是,却也不会乖乖听我的话,只怕让他去办事有些麻烦啊!”
微微低头,兜帽下闪过一束摄心的寒光,冷笑似刀:“呵呵,我当然不会让他就如此离去,我会让他换一个身份回去,开心的为我办事。”
随即一伸手,示意候轩将管清华放了下来,身子抖动,管清华豁然清醒。
“啊”惨叫一声,随即便是厉声怒骂道:“白起,你休想”
“看着我的眼睛”宛若带着不可拒绝的威严一般,管清华闻言竟然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头,就看到那人揭开兜帽,五官模糊看不真切,只有一双眼睛越来越亮,好似海洋一般的淡蓝色光芒闪烁,渐渐的竟然好似穿入了自己的脑海中一般。
“记着,你是白家奴仆,三十年前奉命潜伏于圣地之中,此次进入上古战场,便是为了汇报这些年打探到的情报,之所以身上有伤痕是因为你办事不力遭受到的惩罚,此次回去,主要打探乱家的消息。”
声音恢弘,好似天道之音一般,让人生不起反抗的心里,仿佛至理一般。
一字一顿的说完之后,那人伸手拉起兜帽,遮住了容貌,轻声道:“此次你办事不力,本因家法处置,但是,念在你三十年的苦工,便免你死罪,只是受了一些刑法,你心中可有不服?”
管清华身子摇晃,眼中挣扎之色渐渐浓郁,却最终被那湛蓝的光芒侵蚀,神色渐渐平静了下来,旋即脸上带着惶恐的低头道:“少主,奴下不敢。”
“既然不敢,那么这次你一定要尽心尽力办妥我交待你的事”
“是,少主,奴下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必然不辜负少主的交待。”微微弯腰,管清华神色更加恭敬,旁边候轩偷偷看着管清华的动作,眼中闪过几缕恐惧,还有一些怀疑。
“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办事吧!探听到什么情报就用此物联系我”一扬手,身后有人就送上了一踏雪白的宣纸,纸张闪烁着银光,宛若活物一般的轻轻抖动。
管清华恭敬的低头接过纸张,行礼之后,竟然毫不犹豫的转身便走入了那束光芒之中。
那人静静的看着管清华离去,旋即侧脸看着候轩低声道:“你便监视他吧!只要不出意外,你这工作轻松的很。”
“是,少主”候轩动作更加谦卑,行礼之后,转身便走入了那束光芒之中,只是转身的刹那,眼中闪烁着浓郁到极致的疑惑。
候轩离去之后,那人身旁突然站出了一人,低声道:“少主,那候轩好似已经开始怀疑他自己是否也是被操控了。”
“哦”那人依然淡淡的回音,突然扭头看着身旁的属下,低声道:“即使是你们,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并没有被我控制,你相信吗?”
那人闻言,竟然微微有些迟疑才低头道:“不敢怀疑,属下,自幼便生长于白家。”
“哈哈”那人突然张狂大笑,笑声中带着一种寂寞。
“其实,从我的天道碑觉醒的那一刻,我便知道我这辈子都得不到一颗真心,得不到所谓的忠心耿耿,纵然是你都有所怀疑,那么他候轩怀疑有何不对?有何不可?”
“怀疑便怀疑,那又如何?我便让你不敢反抗也就对了,你怀疑又能如何?”声音渐渐高亢,尖细高亢,显得有些神经质,众人闻言皆是低头沉默不语,甚至呼吸声都在尽量控制到最轻微的程度,默默的移动脚步,拉开了一些距离。
蓦然,声音戛然而止,犀利的很突然,停止的却更加突然,顷刻间鸦雀无声,只有风声呼啸。
那人好似千百年风吹雨打都不曾移动的雕塑一般,静静的站在原地,任由身旁风沙呼啸,仰着脑袋看着天空,突然间从一个癫狂的表情切换成压抑的安静,抬起手,袖子滑落,露出一截苍白的吓人的手臂,五指修长的挡在额前,好似要遮挡阳光一般。
“这般活着还有何意义?我已经看腻了这般景致,好不容易发现了好玩的乱家后人,但是,你的血脉竟然还未觉醒,可惜,可惜,不过,还未觉醒血脉,但是,你的妻子竟然已经刻上了乱家的道纹,离奇,离奇。”
“乱天涯,你果然有点意思。”声音低缓,宛若融入了身旁的风声之中一般,此人好似亘古长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