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三人对视一眼,齐弦月一跃而起,落在了山丘之上,恰恰在此时元明刚刚爬上来,一脸的狠毒手中拿着那柄薄如蚕翼的短剑,显然还想要报仇。
一见之下,元明吓的倒退了几步,而,齐弦月却是眸子中流露出一丝惊喜,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抓元明。
“嗖”箭矢如光,快如闪电,厉啸响起的瞬间,箭矢已经来到了近前,攻敌人之必救,疯狂的旋转着射向了齐弦月的心脏。
齐弦月轻巧的一个后撤步,早有准备的躲开了这一箭,就在此刻,大地微微一颤,好似地震一般,乱天涯背着圣采萱好似一发炮弹一般弹射而出,烟尘升腾,竟然一个瞬间就窜出了数十米。
走出了那山丘的阻碍,远处那藏在暗处之人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机,粗壮修长的手指轻轻将一柄箭矢搭在宛如月亮如星辰的弯弓之上,“蹦”一声轻响,那箭矢已经来到了乱天涯的背心。
乱天涯也心中有些准备,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转身,利剑撞在了胸膛之上,发出了钢铁相击的巨大响声,然后将乱天涯撞的向后几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身上却没有半分伤痕,只是那兽头的纹身悄悄的扯了扯嘴角。
“呼”刚才那一瞬间好似要将腹腔之中的空气挤压干净一般,乱天涯深吸一口气,调整身形转身便继续向着远方跑去。
远处,那人表情没有半分波动,呼吸平稳,手指宛如机械一般精准动作没有丝毫波动的拿起一根羽箭,搭上弓弦。
齐弦月躲开哪一箭之后,好似一道流光一般掠前了几步,修长的美腿微微抬起,一击鞭影踹向了元明的头颅,同理,攻敌人之必救。
脚尖轻抬,箭矢已到,这一箭的目标是太阳穴,那人丝毫不留情,只要射箭必然是要害之处。
齐弦月一双眸子瞳孔缩成了一个小点,整个人陷入了极度认真的状态之中,耳朵微微一动,抬手就握住了那箭矢的中部,然后整个人好似遭受重击一般,脑袋一歪,放开了手中握着的箭矢,然后那箭矢竟然又向前射出了数米才落地。
“啪”一滴汗水顺着光滑的额头落下,那宛如瀑布的长发微微散开,齐弦月好似跳了一只舞一般,动作唯美,只是,这只舞曲却搭配着一支致命的曲子。
远远看去,好似齐弦月在和元明战斗,但是,离得近了你才能听到那几乎不停歇的风声厉啸,最后,一个人射出的箭矢宛如箭雨一般,洋洋洒洒。
有了,齐弦月的阻挡,乱天涯背着圣采萱轻松的跑出了数百米外,又来到了那个巨人脚下,轻车熟路的拉住衣服爬了上去,钻到了那巨人怀中,乱天涯背靠着柔软的布料,双手颤抖着放在腿上,鲜血淋漓,皮肤被那旋转的箭矢硬生生的摩擦燃烧掉了。
那种疼痛火辣辣的格外难忍,纵然是乱天涯的心性也是冷汗直流,整个人好似帕金森一般颤抖个不停,不时嘴角疼的抽搐一下,偶尔还会控制不住的冷笑一声。
疼到极致,便是哭笑不得,可想而知如果这箭矢入体,那么肯定能将五脏六腑搅个粉碎。
“天涯,你没事吧!”
圣采萱担忧的跪坐在旁边,伸手入怀拿出了一个小瓷片,握住乱天涯的手腕,滴上了几滴漆黑粘稠的药水。
“嘶”乱天涯倒吸一口凉气,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紧咬钢牙,腮帮子高高隆起,这种被摩擦掉皮肤的痛苦比割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更疼,而且伴随着时间流逝会越来越疼,疼痛难忍。
不过,那药水虽然初初接触剧痛了一下,不过一会之后就开始慢慢发挥作用,手掌心凉飕飕的舒服了许多,乱天涯才长长出了一口气,问道:“齐弦月没事吧?”
“应该没事,你放心吧!”圣采萱小心翼翼的又拿出一些干净的纱布小心翼翼的包裹着乱天涯血肉模糊的掌心,本来就已经疼痛难忍了,刚才不但背着圣采萱而且爬上来的时候也得用手,所以,那鲜血几乎将小臂染了个通透。
确定了没有危险,乱天涯又接着问道:“咱们,那些宝贝拿上了吗?”
“嗯,除了那俩快圆盘都在我天道碑里面了”
之前的东西早已经被圣采萱放入了自己的祖碑里面,只有那俩快圆盘当作枕头被拉在了那个洞穴里面,还有乱天涯的短剑以及认为被抢的梧桐木。
“那个人回来了”突然,胸口兽头说了一句。
“谁啊!”
“就是叫齐弦月的那个母猴子”
“嗯,我去看看”圣采萱按住乱天涯的身子,爬过他朝着前面的缝隙爬去,脚下是柔软的布料,行走间多少有些不稳。
“你醒了?”乱天涯靠着布料,耳畔是狂风大作。
“老大,其实我一直都醒着”兽头突然语气颇有深意的说道。
“不错,学会沉默了”乱天涯抽了抽嘴角,心中真的有些欣慰,没给自己惹事就谢天谢地了,万一之前碰到玄冥的时候他骂一句杀你全家,那今天就不用挡箭了。
犹豫了片刻,兽头终于接着说道:“老大,我害怕那个叫齐弦月的母猴子”
“嗯,怎么了?”闻言,乱天涯倒是真有些奇怪了,兽头本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只要高兴就是张狂,半截山上那么多人围攻,它都敢骂一句,现在居然说害怕齐弦月。
“嗯,我能嗅到她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好像在那里见过一样,每次嗅到就想躲开”声音依旧稚嫩的如同婴儿,只是却带上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好似凶兽的血脉压制一般,青狼初初见面的时候就是这样,只敢瑟瑟发抖。
想到这里,突然发现很久没见到青狼了,乱天涯居然有些想这头凶兽界的花花公子了,始乱终弃的人渣。
聊了几句,兽头突然又沉寂了下来,一扭头,果然齐弦月跟在圣采萱的背后爬到了缝隙里面。
“没想到,你们挺会找地方啊!不过这死人怀里会不会有些忌讳”齐弦月颇为惊奇的说道。
只是,此刻她的状态也不算那么高高在上了,发丝凌乱,尤其是她这种长发及腰,凌乱的如同女鬼,尤其是配合那半张修罗面具,乱天涯突然明白了兽头为什么害怕了。
这要是突然用这幅状态出现在自己身后,恐怕自己也得颤抖几下。
齐弦月走在那狂风大作抖动不已的布料上,却如同平地一般,行走间很是稳定,一扬手将那把薄如蚕翼的短剑扔了过来,说道:“人没杀了,不过把刀给你捡回来了”
“谢谢”乱天涯惊喜的看着短剑落在了自己身旁,然后好似落在水面之上一样,缓缓的沉了下去,乱天涯急忙伸出俩只裹的面无全非的手掌,夹住了刀柄,将刀小心翼翼的放在腿上。
齐弦月一边梳理长发,一边随意的盘腿坐了下来,背靠这那宛如山壁一般的巨人胸膛,低声说道:“那人应该有什么宝物,能够破开这上古战场的结界沟通外界”
“确定了?”
“嗯,确定了,那射箭所用的弓应该就是天道碑化器,只是不知道这落朱门能召唤天道碑的人有几个”一边说话,一边接过圣采萱递过来的瓷瓶,滴了几滴到掌心,揉开。
乱天涯闻言,陷入了沉思,其实在去半截山之前,落凡尘就和他聊天中猜测过,那元封肯定还有什么计划,不然不可能那么简单的就让他们活着逃离。
原本,半截山上元封的陷害让乱天涯误以为他的目的就是如此,但是,此刻再去细想,那陷害更多的可能还是顺手而为,他的目的多半还在这上古战场之中。
但是,虽然大多数人知道,他们二人的半碑是开启上古战场的钥匙,但是,却不知道这下面究竟会出现什么情况,如果说太古疆域辽阔,无奇不有,那么这上古战场就是什么诡异的情况都可能发生。
“或许,这座上古战场曾经出现过?”想了想,乱天涯悄声问道。
“这倒是也可能”齐弦月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其实圣地级门派下方都有上古战场,而且比这个要大上千百倍,一开始出现的频率不定,不过建立圣地之后那上古战场就会渐渐稳定下来,每隔个三五年就会开启一次,所以说,说这战场曾经出现过也有可能”
圣采萱也贴着齐弦月坐了下来,看着乱天涯说道:“而且,据古籍记载这些上古战场其实原本也是太古疆域的土地,只是不知为何会突然隔了一个空间,所以偶尔可能出现一些异类,会突然浮现,但是,就像海市蜃楼一般,只能看到却无法出触摸”
“那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座战场曾经出现过,然后元封因缘巧合之下进来过,并且发现了什么宝物但是带不出去,所以这次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这件宝物”
“也有可能,不过却不一定,首先来说,这是你们双生石碑引起的入口,不太可能在之前就出现过,其次,昨天聊天,玄冥说这地方并不大,所以如果元封上次来过,那么即使挖地三尺时间都绰绰有余,怎么会发现宝物带不出去呢!”
想了想,齐弦月又接着说道:“他那种阴冷的性子,我更怀疑他想把咱们所有人都弄死在这座上古战场之中”
轻轻点头,乱天涯突然觉得这个猜测更有可能,元封那种人就是天性喜爱阴谋诡计,和他和平相处简直是天方夜谭,那种人骨子里就流淌着害人的血脉。
“无论如何,咱们还是小心为上,有机会探听一下消息就知道他有什么阴谋了”
乱天涯闻言轻轻点头,不过还是沉下心神陷入了思考,元封这个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刻只要听到这个名字,他就会觉的有什么阴谋诡计。
几人又待了片刻之后,齐弦月站起身说道:“这样吧!我再下去看看,你们好好呆着”
“嗯”俩人点头,其实,乱天涯也想下去看看,不了解清楚这元封究竟想干什么他实在是不安心,不过,自己的双手被包裹的只剩下大拇指还能看出模样,其他手指融为一体,上下实在不是很方便,只能放弃。
“有机会的话,探查一下那元封有什么阴谋”乱天涯交待道。
齐弦月豁然扭头,一双眸子亮如星辰,低声道:“那是你的事情,他有何阴谋与我无关”
说罢!一转身走了出去。圣采萱高声说道:“齐姐,他们如果还在的话,就帮我探听一下”
远远的,好似听到一句:“见色忘友胳膊肘往外拐”的话。
圣采萱呵呵一笑,往前爬了几步,来到乱天涯身旁,挽着他的胳膊说道:“齐姐对你还算不错了,对待其他人连多说一句话都觉的浪费空气”
“嗯,是挺好了”其实除了不久前警告他三年内修炼到圣主级别之外,一切都好,虽然没说是倾力相帮,起码也没有见死不救,对于长年成长于冷眼中,不言不语都有人要欺负的环境中,这种待遇对于乱天涯来说,就可以当作真心的朋友了。
走了不久,下方就传来的大叫声:“大兄弟,下来吧!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