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楼梯口看见肖左站在那儿，双手插在裤兜里，身子斜斜的靠着墙壁，有几分痞痞的模样，下巴微微向着她的方向。
“你在这儿干嘛？”
“等你。”
“你都猜到我来这儿。”
“嗯，我看见你接电话。”
“下去吧。”
肖左揉揉她头发：“看样子你很好。”
“嗯，没事，局长也就是找我聊聊天，没有挨训。”
“看来是我多虑了。”
肖左确实担心她被骂，操全被杀，虽然不能完全说是她的责任，多多少少牵扯一些。
“喝茶了？”
“闻出来？”
“嗯，身上一股子茶味。”
“这么浓。”
陆桑准备低头嗅嗅身上的味道，肖左忽然捏着她下巴吻下去，她惊了一大跳，这里还是警局，他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
“怕什么，没人看见。”
陆桑被他压在墙角，头顶的摄像头压根拍不到他们的位置，她的心跳的很快，就怕被人看见，尽管他们恋爱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但到底是不会在办公地点如此的亲密。
肖左在她嘴角咬了口，很快扶着她的腰站直身体，陆桑立马去看其他地方，幸好没人。
“下去吧。”
“有印子吗？”
陆桑摸摸嘴角，肖左也伸手摸了下：“没有，放心吧。”
“走，下去，晚上还有聚餐。”
大家全在办公室忙碌着，陆桑刚坐下夏生站起来说了晚上聚餐的地点，陆桑去过那家，挺靠近肖左的住处。
“大家没意见吧？”
“没有。”
“好的，那就定这家了。”
夏生打电话预定，陆桑在看精神病院门口的监控录像，凶手是坐车离开，非常普通的黑色现代车，一直追踪过去，最后消失在没有监控录像的地区。
这已经是他们惯用的伎俩，每次都是这样，压根就找不到他们的人。
“桑桑，过来看，凶手的脸已经截图出来。”
陆桑凑过去，老许放大脸部，仔细看和护士有些像，大概是妆容的原因。
“缩小了看全身。”
“OK。”
老许缩小之后，陆桑又仔细看了凶手的背影，比护士的粗壮些，身高高了点，护士估计一米七的身高，凶手大概是一七五，头上戴的假发，在陆桑看来假发肯定也花了不少钱，毕竟很逼真，她都没发现是假的。
“这人扮的还真是像。”
“可不是，不然也不会来乔装，肯定是有些像，从身形到容貌，不仔细看真是容易混过去。”
“这人是男人，一男人化起妆来跟女人差不多，人妖啊，以后交女朋友要注意，万一遇到人妖就完蛋了。”
老许咋咋呼呼的感慨，陆桑放大凶手的照片，发现男人的脸型和护士的很像，但是他脸上倒是有点特色。
“凶手的下巴上有颗肉痣，虽然经过化妆，依旧可以看出。”
老许几乎是放大之后趴在上面看：“嗯，是有颗肉痣，不小呢。”
“把照片发给我。”
“好。”
陆桑拿着照片下去找梁静，她会有办法恢复。
她手里还有护士的照片，化妆之后和素颜的都有，陆桑把三张照片都给梁静看。
“凶手和护士看着像，是因为脸上的妆容，一字眉，眼睛化的大大的，是现在比较流行的妆容。”
“嗯，我知道该怎么恢复。”
“凶手下巴上有颗肉痣，这个位置。”
陆桑指给她看，梁静已经开始着手恢复，有了大概的模样之后，恢复起来比较快。
陆桑仔仔细细的盯着照片看了许久，她记得自己和凶手最近的距离不到一米，当时扫了眼压根就没觉得不一样。
“梁静，这年头可以易容？”
“有些整容技术可以达到，不过都是需要很久的恢复期，并且后期还需要在修复，才能达到高程度的相似。”
“我的意思就是短时间内的易容。”
“没听过。”
陆桑也没有，组织真是出人才，随便拉出一个都能跟护士长的像，穿着女装都能扮作女人，果真是人才辈出的地方。
“桑桑，你们看了录像。”
“嗯。”
“她是怎么进来？”
“没拍到，只拍到出去的照片，坐进车里走掉。”
“好吧，有背影照片？”
“有，发给你。”
陆桑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操作，电脑上面的肖像在一点点的改变，慢慢变得像个硬汉。
“加点胡子看看。”
“嗯。”
“感觉不太对劲。”
“还是不加，眉头还可以粗点。”
肖像越发变的像个男人，陆桑印象里没有见过这个人，等梁静恢复之后，第一时间在库里比对，犯罪分子里面没有这个人。
“把肖像发给我。”
“好。”
陆桑带着肖像回到办公室，直接发给老许：“你查查看这个人。”
“谁啊。”
“你看了就知道。”
老许撇了一眼昂了声：“马上查。”
陆桑站在她身后，卢毅也走了过来。
“这个就是凶手的肖像。”
“嗯，梁静刚恢复。”
“看着眼熟。”
“啊？”
卢毅叫来肖左：“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觉得眼熟？”
肖左仔细看了眼：“你想起谁？”
“我就知道你认识。”
陆桑看着肖左，肖左继续盯着电脑上的肖像，这个人他确实是认识，以前办案时的目击者，给他们提供不少消息。
“肖左你认识他？”
“嗯，不过已经几年没见过，没想到加入组织。”
卢毅手搭在肖左肩膀上：“这个人以前我们办案时的目击者，后来案子破了，他还被警局奖赏了几万。”
“什么案子？”
“连环车祸。”
说起这个案子，陆桑想起来，那还是她刚入行时的案子，连环车祸案死了二十几人，那段时间电视上一直在报道，没想到那个案子就是他破了。
“我和肖左都认识他，所以不会认错。”
老许已经查到人，资料全部出来。
“姓名于路，今年35岁，未婚，高中文化，没有工作记录，查到了电话。”
陆桑用办公室的电话打过去，已经显示空号。
“号码空号。”
“我就知道会这样。”
老许继续查，很快查到入住医院的记录：“凶手的住院记录，换了肾。”
“哪一年的事情？”
“三年前，后面就没有其他医院的记录，就连银行的记录也没有，整个人的生活痕迹好像全部被抹去，一点也不留。”
陆桑判断：“于路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加入组织，因为他身体的原因。”
卢毅：“有可能。”
肖左：“凶手应该还在海城没离开。”
陆桑继续盯着电脑上的资料：“于路未婚，父母呢？”
“都去世。”
“他的肾来自谁？”
“我查下。”
老许快速的切换页面：“是自愿者捐赠，当时他的情况并不好，不过手术之后并没有出现排斥的现象。”
陆桑猜测于路的肾应该是出现问题，所以才会加入组织，因为组织有超越外面世界的医疗技术和设备。
“现在抓人是关键，去哪里抓。”
卢毅补充：“既然他身体不好，很有可能是需要住在基地。”
“也就是研究员的所在地，组织的总部。”
“嗯。”
在海城找一个人还是有难度，肖左：“登报吧，各大媒体放上嫌疑人的照片，也让市民注意出行。”
“好。”
陆桑去联系，肖左继续站在老许身后：“把于路的所有资料发一份到我邮箱。”
“好。”
“给陆桑也发一份。”
“嗯。”
陆桑手机“叮”的一声，提示有邮件进来，打开邮箱下载到桌面。
她列了张表，关于于路目前的事迹，发现他去过不少地方，高中毕业之后，几乎每个城市都会待上两年，然后换一个城市，到现在不知躲在哪里，他就像是个流浪的人，居无定所。
换肾是几年前的事情，但他是如何认识组织的人，毕竟组织需要的是有能力的人，因为什么需要他的加入。
陆桑想不到他的特长，他的身手当不了保镖，学历也不高，能有什么特长。
“肖队。”
“嗯。”
“几年前你接触过的于路没觉得有什么特点？”
“记忆力好。”
“其他的呢？”
“没有。”
卢毅插话进来：“我也觉得他的记忆力不错，一排车扫一眼就全部记住车牌号，这件事情基本上没几个人能做到吧。”
“这么牛逼。”
“嗯。”
肖左补充：“不然也不会给我们做目击者，他看一眼就全部记住。”
老许炸了：“天哪，还有这样的人，可是学历怎么就高中。”
陆桑耸肩：“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心没用在读书上呗。”
“真是奇怪，我要是有这样的记忆力，怎么也要读个国内第一大学。”
陆桑送他几个字：“你想想就好了。”
“……”
晚上办公室全部提前下班聚餐，陆桑和肖左走在最后，其他人先去。
肖左拉着她走到停车场，蓦地说起于路：“于路除了记忆力比较好之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没有朋友，独来独往。”
“一般沉默寡言的人，很多都是小时候生活的不愉快，或者是经历了什么。”
“他父母早逝。”
“可能跟这个有关。”
陆桑打开了车载音响，揉揉发胀的脑子。
“事情是越来越复杂，就跟滚雪球似得，越滚越大。”
“放心吧，好好睡一觉，明天世界都会变得美好。”
“但愿吧。”
肖左打着方向盘，下班高峰期路上车多，他们走走停停，陆桑看了看时间，估计夏生他们已经到了。
想起夏生，陆桑也是无限的感慨。
“今晚少喝点。”
“管起我来了？”
“毕竟宿醉不好受。”
“嗯，我会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