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语，陆桑接话：“你的身体还好吗？尤其是你的肾。”
于路眸子微动，不过很快就转了回来。
“你怎么知道？”
“没有我们是不知道。”
“呵呵。”
于路脸贴着车窗玻璃，搞得陆桑看不懂，他这是几个意思。
老许回头：“这小子不老实啊。”
“嗯，反正现在是跑不掉。”
车里三个人，若是再让他跑掉，岂不是太废柴。
“你看好了。”
他们怕的是于路自杀，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发生，陆桑伸手搜他身，只搜下来一个白色盒子，里面装着几颗药，大概是他身体需要，陆桑依旧是拿走，等回去化验之后才知道是什么性质的药，如果是他的生命健康需要，陆桑会还给他。
车子到警局，陆桑扯着于路下来，他看着瘦瘦的，力气倒是不小，扯了几次才下来。
“我自己会走。”
“OK，你自己走。”
陆桑走在后面，于路走在前面，直接被关进审讯室。
“现在开始审问？”
“等明天，今天晾一晚。”
陆桑看看时间，这个点是吃晚饭时间：“好。”
肖左拎着她的衣领子：“你跟我走。”陆桑被他拎到门外，想起机车还在电影院停车场。
“去拿车？”
“嗯，去那边。”
肖左拦车把她塞进去，陆桑靠在他怀里：“今天很开心。”
“抓到于路？”
“嗯，有一半，还有另外一半，我知道你懂。”
“嗯，喜欢就好。”
肖左的手停留在她肩膀上，陆桑扭头看他，半张脸隐藏在黑暗里，她忽然伸手触碰他唇，被他抓个正着。
“想吃什么？”
“随便。”
肖左笑了：“我要是真随便，你肯定又要不同意，不吃辣，不吃火锅的全冒出来。”
“你深有体会。”
“嗯。”
“那就去吃印度菜。”
肖左是真的随便，去停车场骑了机车。
印度菜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不少情侣坐在外面等，陆桑抽了张菜单，拉过椅子示意肖左坐下。
“前面还有十三桌。”
“等会吧。”
肖左坐下，掏出打火机玩，陆桑盯着手机屏幕，偶然抬头看见有人看过来，好像是在看肖左。
“他们都在看你。”
“与我何干。”
“有人在拍照。”
肖左抬头看过去，接着大步朝小姑娘走去，吓得小姑娘立马把手机藏在后面，陆桑不晓得肖左说了什么，小姑娘眉开眼笑的把手机拿出来交给他。
一会肖左回来，陆桑也盯着他笑：“说什么了？”
“想知道？”
“嗯。”
“你去问她。”
“……”
陆桑撇嘴，她才不会去。
半个小时之后轮到他们进去，肖左酷酷的拽着她，要的是情侣卡座。
落座后陆桑发现店里不少的印度人，由此可见店里的味道应该不错。
陆桑一边点菜一边问他：“今天影院大火是什么回事。”
“电路问题引发的火灾。”
“我看着你冲进去，差点吓到。”那一刻她犹豫过，是跟着肖左进去，还是去追于路，最后她选择去追于路，如果今天肖左出事，她会自责一辈子，永远也无法释怀。
“没有人员伤亡吧。”
“没有。”
“我原本跟在你身后，后来看见于路。”
“他倒是过的潇洒，被警方通缉也敢出来看电影。”
“这叫有恃无恐，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他知道，我们不会去休闲场所逮人，也想不到去休闲会所。”
“嗯，你说的对。”
陆桑点了酒，肖左也不阻拦，反正喝醉了就扛回去。
“于路的身体看着还不错，没有病态。”
“从他身上搜来的药给夏木化验？”
“嗯，已经送过去。”
“明天应该会有结果。”
肖左同样关心药物的成分，陆桑给他倒水。
“先不谈工作。”
“嗯。”
等菜上来，肖左给她包了个饼，陆桑张开嘴他塞了进来。
“跟谁学的？”
肖左耸肩指指旁边，陆桑看过去，是一对在互喂的情侣。
陆桑沾了点酱料也给他喂了一块。
“吃吧。”
肖左低头看着，张口咬住。
“再喂我一块。”
“……”
肖左是被喂上瘾了，一直让陆桑给他喂，看见旁边的情侣在玩自拍，肖左也掏出手机。
“干嘛？”
“给你拍几张。”
“……”
今天的肖左是真的有些不正常，往长可不会这样，其他情侣间的小动作，很少会出现在他身上。
“你确定要拍？”
“嗯。”
肖左拍照技术令人堪忧，陆桑凑过去，在男朋友的手机相册里面，她丑出来新高度。
“你这样的男朋友在偶像剧里面活不过两集。”
“……”
肖左被打击的手一抖，整个人开始走高冷范儿。
陆桑拿着手机无聊的拍拍菜，拍拍他，他成为手机里的风景。
肖左蓦地握住她手：“给我看看。”
“不给。”
“把我拍成什么丑样？”
“帅气的人拍不丑，丑的人也拍不帅。”
肖左的五官非常适合镜头，如果不是做刑警，他都可以去男模，身材、身高都够，也肯定会有前途。
陆桑没给他看，修完了两人的照片之后发了朋友圈，她很少玩微信，朋友圈里面也没几个人，基本上都是同事，很快收到他们的点赞。
“看微信。”
“什么意思？”
“给我点赞。”
肖左打开微信，看她发的朋友圈，违心的点赞，已经有不少人留言，其中一条是邢灏。
他看完默默地关掉，陆桑瞅了他一眼：“吃吧。”
肖左食不知味，却什么没说，一直等到结束，两人从店里出来。
“回去？”
“嗯，回去吧。”
陆桑刚走到台阶下，还没接过肖左手里的头盔，老许的电话欢快的响起。
“什么事？”
“于路忽然在审讯室里昏倒。”
“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 来医院，情况已经稳住。”
“好。”
陆桑闻闻自己身上的酒味，催促肖左：“去医院，于路出事情。”
“我去，你回去。”
“我没醉。”
“一身酒气。”
“……”
最终肖左还是带她去医院，陆桑万万没想到局长也在，她闻闻自己身上的酒气，果断的去了洗手间。
“在里面待着，最好别出来。”
“我知道。”
“走的时候叫你。”
肖左大步离开，陆桑站在洗手台前，等着他回来。
肖左远远地看见老许和局长站在门口，好奇局长这个时候竟然也在。
“肖队来了。”
老许欢快的招手，活泼的跟只喜鹊。
“局长。”
“陆桑没来？”
“嗯。”
肖左说的自然：“于路情况怎样？”
老许解释：“医生说是太过劳累，精神紧绷，造成的昏迷，奇怪的很，这样也能昏迷。”
“这么脆弱。”
肖左推门进去，没料到夏生也在，站着床尾，冷静的看着于路。
“肖队，人刚醒。”
“嗯，我知道了，你可以先回去休息。”
夏生不愿意走：“我来才到。”
肖左随便她，走到于路跟前：“现在感觉怎样？”
“怕我死了？”
“你要是想死，现在就可以自杀，也不用我们动手。”
于路狠狠地瞪着他。
“舍不得死就配合我们，也许你还会有出去的机会。”
“你当我是傻子。”
“傻不傻你自己清楚，搞不好会有人来救你呢。”
组织的人会不会来救于路，肖左也不知道，完全是瞎说，他倒是希望有人会来。
局长进来，肖左把位置让给他，和夏生一样站在床尾。
“于路同志。”
“我不会配合你们。”说完拉过被子盖住脑袋，一幅不配合的样子，老许站在一边挠头发，这不是逼他们动手吗？
“肖队，你来吧。”
局长的意思很明显，难啃的骨头就要交给厉害的人。
“你们在这里，我还有些事情先回去。”
“嗯，我送送你。”
老许出去送局长，夏生和肖左在病房，肖左一把掀开被子，把于路从床上揪下来，几乎是粗暴的不像话，跟拎小鸡似得。
夏生眼睁睁的看着，没有要去阻拦的意思，肖左直接把人摁在墙上，拳头擦着他的脸颊。
其实他这拳也这是试探，于路连躲都没躲。
“这么想挨揍？”
于路不说话，眼神相当的平静，不过带着丝丝的挑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肖队。”
肖左回头看夏生。
“要不让他想想。”
肖左扫了夏生一眼，继续盯着于路：“你可以选择不说，等着你的也就一条路，杀人偿命，如果你觉得自己还有点良心，或者是不想死，你可以说出实情，反正到底怎么选都在你自己手里，是生是死全看你。”
大手松开衣领子，于路赤脚站在地上，肖左后退一步：“今晚谁在这儿？”
“老许和我。”
“OK。”
肖左出去示意夏生跟着一起出去。
“肖队，有事？”
“晚上老许在里面，你在外面守着，有任何问题立马电话。”
“好。”
“另外，还有个事情。”
陆桑等了许久不见肖左过来，从洗手间出来，开始往病房走，远远地站在走廊里看见肖左和夏生，她没急着过去，就在一边等。
一会肖左说完了扭头看见她，给了她一个眼神，夏生察觉到看过去。
“陆桑在等你，你去吧。”
肖左很快告别夏生朝着陆桑走过去。
“怎么没看见局长。”
“回去了，老许刚送他走。”
“我们也回去吧。”
“怕是不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