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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斩首之刑

大梁谢皇后薨逝,举国震惊!

大梁京城东都,为庆贺太子大婚与一年一度的寒瑞节而特意装扮的大红喜庆氛围,下一刻已悉数换上素白沉痛的缟白,而鹅毛般的大雪更是不停歇的洋洋洒洒的飘落,将整个东都都裹上一层银白,看不到半点鲜亮的颜色,无比的沉重肃穆……

当穆凌之与小刀赶到皇后的瑶华宫时,那里已挤满了人,各宫各殿哭丧的嫔妃与宫人跪满了整个瑶华宫。而瘫痪在床的梁王都被惊动,被宫人用软辇抬到了瑶华宫。

瑶华宫的寝宫里,谢皇后一脸安祥的躺在床上,除了脸色过于苍白,其他一切与她平常毫无二样,一点也看不出她已香消玉殒,以至于穆凌之进殿时,都不敢相信母后已过世,直到扑到床边摸到她冰凉刺骨的双手,感觉不到她身上一丝生气,才知道母后真的薨了……

小刀同样震惊到不敢相信,前几日谢皇后大闹长乐宫时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

心痛到无法呼吸,穆凌之双眼通红的看着跪了地上的宫人,还有守候在旁边的太医,狠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孽子!”梁王下半身瘫痪不能动弹,但神智还是清醒的,这些天在逸清师太的诊治下,已经能开口说话。

他靠坐在软榻上,指着穆凌之与太子喘着粗气狠狠骂道:“若不是你将那个不祥人带回大梁,若不是你执意要娶她做太子妃,何止于会让她下手害死你们的母后……”

梁王想起这一切,已是气得怒火攻心,而穆凌之与太子二人听到这话,更是震惊到如遭雷击,石化在当场——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母后的死,竟与玉如颜有关!

梁王的盛怒让整个寝殿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除了抽泣声,再无一人再开口说话,整个大殿里压抑且沉闷……

穆凌之脑子里一直‘嗡嗡’的响着,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自己去了一趟南方,再回来这里已完全变了样……

良久,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脱口而出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是颜颜害的母后,她不会做这样的事!”

而小刀也接着他的话说道:“是啊,姐姐一直呆在我的东宫里,怎么会害死母后,这其中必定有误会,父皇,你可不能听信谗言啊!”

梁王闻言,已是怒不可遏,手一挥,竟是将手边的香炉往两人砸来,气得脸都黑了。

“孽子,你母后尸骨未寒,而那个不祥人害死你们母后时,却是众人亲眼所见,你们竟是问也不问就帮那个不祥人喊冤,你们竟是连你母后的死都不顾了么?”

梁王的震怒让大家头皮发麻,扔出的香炉虽然没砸中兄弟二人,但梁王的话却是让穆凌之与小刀瞬间说不出话来。

而这时,跪在一旁的玉明珠却是忍不住开口了。

“回两位殿下的话,之前臣妾与明月郡主还有逸清师傅一起在陛下床前侍疾,后来突然听到娘娘的传召,让臣妾与郡主还有师太来瑶华宫谨见,然而,当我们一行刚刚来到这里,进门的那一瞬间,却是正好看到了五妹妹她……”

玉明珠一脸的悲恸难过,说到这里,却是一脸的忧伤,脸上的神情慌乱惶然,下面的话却是说不下去了。

木梓月适时的接着她的话说下去,盈盈杏眼闪着泪光,声音悲愤道:“我们进来时,刚好看到三王妃……不,是太子妃将娘娘推倒,娘娘的头撞在了梁柱上……当时我们都吓坏了,连忙让人唤来太医,我师傅也立刻上前对娘娘进行施救,可是终是没有救回娘娘……”

从玉明珠与木梓月开口起,穆凌之心里就树起了敌意,她们俩人的话,特别是如此的异口同声,更是让他不愿意相信。

他通红的眸子冰冷的看着面前这两个面容美丽、一脸无害的女子,别人往往凭着她们俩的长相,就会被她们迷惑,从而相信她们说的每句话,也会相信她们就如面表上看得的那般美丽善良。可穆凌之知道,眼前这两个女人,好比淬毒的美酒,看着动人,却是天下最毒的毒药。

他眸光冰冷的在玉明珠与木梓月脸上徘徊,那满脸憎恶的神情明显的在告诉她们,他——绝对不会相信她们俩嘴里说出的话。

见此,木梓月心里一片冰寒,她就知道,如今的穆凌之与她之间,已隔着千山万水般的距离,他不再相信她,甚至可以说,他已是对她嫌恶之至。

想到这里,木梓月笼在袖子里的手死死握紧,她突然觉得,自己今晚做下的这一切,却是做对了。

如今,她倒要看看,在确凿的证据下,那个贱人背负上杀害一国之母的罪名,这一次,看她还如何逃过这一劫?

而她更要看看,面前这个抛弃她的男人,在自己的母后与那个贱人之间,他要怎么办?

盈盈的杏眼里划过冰寒,木梓月声音悲泣道:“如果殿下不想信我与侧妃娘娘的话,可以再问问其他宫人,当时随我们一起进殿的,可还有瑶华宫的宫人,殿下可以问问她们,看我们是否在说谎?”

此言一出,跪在一边的宫人们都点头道:“奴婢也是亲眼见到太子妃推倒皇后娘娘,娘娘的头碰到梁柱才会毙命!”

所有人的话都证明了是玉如颜推倒了皇后,让皇后的头撞到坚硬的梁柱才会丢了性命,而一旁的太医也上前回禀道:“娘娘致命的伤口确实是在后脑勺上,全身上下也只有那一处伤口!”

大家的话异口同声的都指向玉如颜,但不管他们怎么说,穆凌之就是不愿意相信玉如颜会对自己的母后下手。

但这么多人,这么多证词,却让他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心里的绝望像无尽的海水漫延上来,淹住他的口鼻,让他快到窒息了。

他一边心里悲痛着母后的离世,一边担心着玉如颜,一颗心仿佛夹在冰山和火海两重天里煎熬着,痛苦至极!

突然,他回头看到了一直跪在床边守着母后的秦姑姑,绝望灰败的眸子闪起了一丝光亮。

他脚步趔趄的冲到秦姑姑面前,声音哆嗦却带着最后的希翼道:“姑姑,你……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信你说的话,你快告诉我,母后到底是谁害死的?”

不管殿内闹成怎么样,秦姑姑一直跪在皇后的床边,眼睛怔怔的看着床上已无气息的皇后,脸上的形容悲痛欲绝,眼泪无声的滚滚而下……

良久,她木然的回头看着穆凌之,伤心道:“殿下,老奴没有照顾好娘娘,老奴从天牢回来时,皇后就咽气了……老奴无用,老奴没有照顾好主子,老奴罪该万死!”

闻言,穆凌之全身一滞,再也说不出话来,而群臣百官在木相与大皇子的带领下,齐唰唰的在梁王面前跪下,一个个开口请求梁王下令处死玉如颜,为皇后偿命……

漫天风雪中,玉如颜被关押进天牢。

一路上,那些凶恶的嬷嬷们一点客气也不讲,更不顾她右腿上骨折没有好全,硬拖着她向前走,右腿的伤处绷裂开,渗出血来,鲜艳的血色落在一路上的积雪上,格外的醒目……

当她再次来到天牢门口,玉如颜有片刻的怔愣,看着面前熟悉的阴森的牢房,她忍不住勾唇苦涩一笑——

她委屈求全,一心想着将穆凌之从这里救出去,然而没想到,到最后,自己却陷进来了,自身难保,又拿什么来救他!?

路过关着‘穆凌之’的牢房时,她对狱卒恳求道:“求狱卒让我看一眼三殿下,看一眼就好,我怕……我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的声音哽咽颤抖到几乎发不出声音,死寂的心在想到穆凌之,又绞痛起来——

不管面临怎么样的磨难,她都已不怕,那怕现在让她去死,对她来说,不会感到痛苦,只会是一种解脱。

可是,惟独穆凌之,一想起他,她死寂的心里终是舍不得放下,他也是她最后的牵挂。她心里悲痛的想,如今皇后离世了,还有谁可以再来救他?

思及此,她拖着痛到麻木的双腿在小小的狱卒面前跪下,再次求道:“请两位大哥发发善心,让我再看一眼三殿下吧!”

两位狱卒面面相觑,竟是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关于玉如颜杀害皇后之事,如今已是传得阖宫皆知,相信过不了多久,整个天下人都会知道,大齐和亲的五公主残忍的杀害了大梁的皇后。所以两名狱卒也知道,这样的罪名下,她终是免不了一死的,想到那牢房里的秘密,再看看她至死都放不下的心,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公主,实话跟你说,你之前看到的那人并不是真正的三殿下……听说三殿下已回东都了,此刻想必已进宫了罢……”

全身一滞,玉如颜闻言,不敢相信的看向两名狱卒,脸色更是灰败到没有一点光彩。

她如何不明白狱卒话里的意思,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小刀欺骗自己做下的把戏,而自己当时太过心急伤心,竟也没发现出来……

但她转念想到,如此说来,穆凌之却已是无事,她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欢喜的形容,竟是忘记自己如今可悲的处境……

如此,她倒是真的可以毫无牵挂了!

天牢里的日子无白天与黑夜,能看到的永远只有眼前那盏小小的昏黄油灯。她靠在冰冷结上冰霜的墙上,昏昏沉沉的睡着,全身一阵冷一阵热,神智也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清醒的时候,她趴在墙角,听着外面簌簌不停的下雪声,还有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哭丧声,她酸涩的想,人们定是在为皇后悲痛哭丧时,也在咒骂憎恨着自己,因为,人人都认定皇后是她推倒摔死的,没人相信她是无辜的!

而这一次,穆凌之也一直没出现在天牢,她呆呆的望着冰冷的牢门,痴痴的想,这么久了,凌之为什么还不来看她?

她无数次奢望着冰凉的牢门会突然打开,穆凌之又会像上次救她出京兆尹大牢时那般,霸道凌厉的将她救出去,他温暖的拥她入怀,抱着她坚定的往外走,声音淳厚温柔,像股温泉潺潺的流进她的心田,道:“别怕,我来带你回家!”

可这一次,听狱卒说他早已回京了,为什么不来带她回家?

难道,他也信了她们的话,认为是自己推的皇后,害死了他的母后吗?

一想到这里,玉如颜心里无比的伤痛难过,任何人冤枉她,她都可以不在乎,可是他的信任却是她最在乎的。

在盼着穆凌之的日子里,记忆的洪潮再次回到那个可怕的晚上——

想着自己此生与穆凌之再无可能,想着因为自己,他们兄弟反目成仇,她万念俱灰之下,当着谢皇后的面绝然的喝下碗里的鹤顶红……

鹤顶红是天下至毒的毒药,见血封喉。

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她闭上眼睛,内心竟是异常的平静,没有一丝害怕,也没有一丝怨怼,惟一的遗憾是没有再见她此生最爱的人最后一面!

可是,下一刻,预想中的穿心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而她,竟然好好的没有死!

等她惊诧的睁开眼睛时,映入她眼睛的是谢皇后惊悚、甚至有些呆滞的目光,那神情,竟像是见了鬼一样。

她也有瞬间的惊讶,不明白自己明明喝了鹤顶红,明明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却还好好的活着。

她有些怔愣的看着皇后,而伏在她身边痛哭的春花与秋月见她竟是好好的,忍不住惊喜道:“主子,你竟是没死,太好了!”

她心里充满了疑惑,有一道亮光在她脑子里迅速划过,快到让她抓不住……

下一刻,谢皇后脸上惊惶失措的神情已消失不见,她艰难的咽了下喉咙对玉如颜冷冷哼道:“哼,这一碗不过是本宫试探你的真心的,既然你不是真的想嫁太子,我暂且饶你一命,你即刻随本宫去瑶华宫,本宫想办法将你送出宫或是藏起来,只要你不见了,明日的大婚就没办法进行了。”

说罢,皇后已立刻领着她回了瑶华宫。

想到皇后愿意放过自己,并愿意送自己离开,她的心又重新活了过来。

一到瑶华宫,皇后立刻让身边的宫女去御乾宫召侍疾的玉明珠前来瑶华宫问话,而逸清师太这段时间都在宫里替梁王看病,木梓月也陪伴在侧,所以皇后将她们也一应叫了过来前。

听说皇后要召见玉明珠她们,当时她曾主动要求回避过,但皇后却将她留了下来。

然而在等待玉明珠她们过来的时间里,谢皇后竟主动跟她说起了梁王与先皇之间的恩恩怨怨。

彼时,谢皇后坐在高高的主位上,狭长的凤眸微微半阖,脸上的神情很是疲惫,沉声道:“你可知道,十年前陛下为何要突然与先皇反目,杀了先皇夺了江山?”

她从来没想过皇后会突然同她说起十年前大梁的旧事,不由怔住了,她敏锐的感觉到,从刚才起,皇后娘娘似乎有些不对劲!

不等开口,谢皇后又道:“你又可知道,前皇后住的昭华宫为什么陛下一直严令人靠近?而上次翼太子现身宫里这么好的机会,陛下都放过他没有诛杀他灭口?”

闻言,她却不由心里一凉,似乎想到了什么——

做为女人,她对感情之事很敏感,再加上她如今亲身体会到了夹在穆凌之兄弟二人之间的那种纠葛痛苦,所以在听到‘昭华宫’后,她已是明白了些什么,神情肃穆起来。

“其实,十几前的陛下与先皇就如同今日的凌之与太子,两兄弟同时喜欢上了祝皇后,也就是翼太子的后母,即便后来祝皇后与先皇大婚并生下翼太子,可陛下对她的心思从没断绝过,所以才会在十年前叛变了……”

“虽然说,十年前的那场政变,不能将所以原因都归咎到祝皇后身上,但她却是不可忽略的祸端的源头,也是事端的引子。而你,又有如十年前的祝皇后,终是横亘在本宫两个儿子之间的一道天堑,是他们的劫数……”

听到祝皇后说起这些,她全身一震,怎么也没想到,大梁十年前那场给穆凌之心里造成极大伤害的兵变,竟与祝皇后有关。

而如今因为自己,穆凌之与小刀之间,确实如谢皇后所说,仿佛又在重蹈十年前的梁王与先皇之路……

一层冷汗细密的浸湿她的后背,她感觉呼吸都滞住了……

一声无奈的幽叹声从谢皇后嘴里逸出,她直直的看着她,眼神竟是异常的纠结复杂,眉心都拧起来了。

其实,她又如何能理解谢皇后内心的震惊。

谢皇后从刚才那一碗鹤顶红,突然想到一个那可能,心里已是震惊不已——

若真的如她所料,那么,眼前的玉如颜不单对太子有恩,更是对自己也有恩,而做为玉女的她,血液可以解百毒,何其珍贵,她如何下得了手杀她?

里,谢皇后又想到,既然玉如颜是玉女,那么,玉明珠她们就是在欺骗了自己,所以,她才会一回宫就召她们来瑶华宫问话。

一想到自己受骗,将假的玉女将亲闺女一样对待,而对真正救下自己性命的人却横眉冷对,谢皇后心里又气又恼,狭长的凤眸里腾起杀气——

她是爱憎异常分明之人,如果玉明珠与木梓月真敢合伙骗她,她必定不会饶过她们!

谢皇后心头烦闷,一步一步从首位上下来,可她在踏下最后一层台阶时,突然神情一窒,身体僵硬的直直向下扑倒,而站在下首的玉如颜见了,本能的出手去扶她,虽然抓住了她的衣角,可谢皇后的头还是撞到了一旁的梁柱上……

而正在此时,殿门恰好的打开,玉明珠与木梓月一行人走了进来,正好看到谢皇后摔倒的样子,更看到玉如颜伸出的手,于是,两人带头乍呼起来,大声嚷嚷,说她推了谢皇后。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让玉如颜始料未及,更是手足无措。而涌进来的宫女们与玉明珠她们一起扶起皇后,等逸清师太上前帮她查伤口时,才发现谢皇后已没了气息……

从谢皇后摔倒到离世,短短不过片刻,玉如颜一直懵懂的呆愣着,看着大家哭喊着唤太医,再到有嬷嬷上来扣住了她的手脚,她仿佛就在做一个可怕的噩梦……

直到她被人拖着走在冰寒的雪地里,直到那一声声震裂人心的丧钟传来,她才明白一切都是真的……

……

回想起那晚的一切,一丝难言的苦笑溢出唇畔,玉如颜心里的冰凉一如这如冰窟般寒冷的天牢,心里落满了冰雪。

她知道,天下之大,已再没有一个可以让她容身的‘家’了……

在天牢呆的时间越长,她清醒的时候越少,越来越多的时候都是昏迷糊涂。

她仿佛又回到普陀寺的小小的禅房里,她苦求着师傅帮她治好无泪之症,可师傅却不同意,死活不愿意帮她……

她又回到了自己小小的樱槿殿里,那里有她的母妃,安哥,连穆凌之也来了。母妃在院子里的杏树下为自己洗头,她一边洗一边对自己说,希望自己嫁到大梁后,人生能如这一头青丝般,顺顺利利,即便染上尘埃,洗洗就过去了……

她又想前不久穆凌之离开东都时,告诉他,让她等他回来,他们一起过节一起做糖人……

浑浑噩噩的日子里,她越来越分不清眼前的是梦境还是真实,不知道那一个才是如今的自己。

突然,鼻间竟闻到了她最喜欢的烫锅的香味,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可等她睁开迷蒙的眼睛,这才发现,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境——

不知何时,牢房内竟有人给她准备了大齐的烫锅。

泛着红油的烫锅香辣可口,那诱人的味道挑动了她最后一丝神智。

眼睛酸涨红肿的难受,她吃力的爬过去,咬牙抑住双手的颤抖去拿筷子,可双手却连去捞起锅里吃食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竟是吃不了他为自己做的最后一次烫锅……

……

等她被带出天牢重见阳光时,外面的大雪已停了,多日不见光亮,她的眼睛被外面的烈阳刺得生痛。

狱卒上前给她脖子双手双脚都带着沉重的枷锁,拖着她上了囚车,向宫外驶去。

囚车行到宫外,一路上,沿途站满了全东都的百姓,人人情绪激愤,叫喊着骂她是杀人凶手,是天煞的不祥人。而随着大家的谩骂,数不清的菜叶鸡蛋,甚至是坚硬的石子都砸到了她的脸上身上……

她全身已是麻木,感觉不到疼痛,耳朵里嗡嗡做响,也听不到大家的叫骂声。

她只是努力睁开眼睛去路边搜索,希望看到穆凌之的身影……

然而,她目光所及,并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人,却在路旁的茶楼里,看到了临街坐着悠闲品茶的玉明珠与木梓月。

两人身着珍贵的白色裘袍,虽然是在为皇后守丧,但仍然是雍容华贵,艳丽逼人。

见玉如颜看过来,两人得意极了,嘴角勾起恶毒的笑意,竟是双双举起手中的茶杯,向玉如颜扬起,下一刻,却是将手中的茶倒在了地上——

这是供奉死人的做法!

也是,如今在她们眼中看来,甚至在全天下人的眼中看来,玉如颜已是将死之人!

沿途的皇榜上贴满梁王亲自下的赐死圣谕,而当玉如颜终于被押送到菜市口的刑场上时,她被压着跪在传旨太监的面前,那太监声音尖锐扬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齐五公主玉如颜,纵火行凶,残害秦香楼二十七名妓子性命,尔后又杀害皇后,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令人发指。今,取缔齐梁两国和亲,现赐五公主玉如颜斩首之刑,即刻执行,不得延误!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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