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发现,他这样认真的表情,必定不是在说胡话,他且小心翼翼地拉着周瑾钰手,说道:“瑾钰,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你告诉我。”
周瑾琛的眼神中不断地泛起的冰凉,似乎是在说明了一切,周瑾麟且冷眼看着,如果说,之前所有的事情与他都有关系,那么从现在开始,他就要努力地撇清与自己的关系了。
他小心翼翼地用真气将自己手上的丝线给慢慢地化开来,反正现在的自己也算是无事一身轻了,他无所谓地来回游荡着,倒是要看一看,这一次,周瑾琛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
周瑾钰这个时候的双手是在不断地颤抖着的,他刚握住了周瑾琛那温热的手,就傻傻地说道:“哥哥,你快点去救我的老婆吧,她被人用开说浇了手,现在正在挨骂呢!”
这么说着,眼神中已经是慢慢地承载了化解不开的愁绪来,周瑾琛的心里头狠狠地一沉,他何尝不知道,周瑾钰的第六感向来都是准确的,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感应到苏云遥身处险境,一般说来,也是错不了的。
如此想着,已经慢慢地垂下了眼帘,说道:“弟弟,你这就是胡闹了,我怎么随便听了你的胡言乱语就去救人呢?”
这实则就是周瑾琛在使了激将法的了,他明知道在对待苏云遥的事情上,周瑾钰好像是着了魔一样的疯狂,果然,周瑾钰一听说周瑾琛不听从他的建议,整个人瞬间就崩塌下去了,只呆呆地说道:“哥哥,你若是不去救他的话,她是会死的。”
周瑾琛的心里狠狠地一沉,他何尝不知道,苏云遥现在在穆武侯府中的局势是举步维艰的,更何况她身负重伤,怎么可能好过呢?
心里头好像是有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他且将周瑾钰的手攥着,沉沉地说道:“你说的可真是真的?”
周瑾麟冷艳看着,心里头生出了许多的了然来,之前在穆武侯面前的铺垫可是不能白费了,他就沉沉地、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我冷眼瞧着,怎么觉得二哥倒是对穆武侯府的大小姐更加伤心?”
这句话在房间中慢慢地流转而过,最后落在了周瑾琛内心的最深处,他稍微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说道:“这种话可是不能乱说的,终究是父皇赐的婚,这种谣言若是落在了你的身上,你自然是有荣宠在身,没有什么可怕的,对我来说,可就是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周瑾琛已经很明显地感受到了从自己的发丝中不断渗透出来的汗水了。
他的唇齿之间慢慢地渗透出了冰冷的意思来,不过在周瑾麟看来,周瑾琛越是按捺不住,就越说明了他是在心力较劲。
可是还没有等到周瑾麟好好地欣赏了周瑾琛的窘迫之后,周瑾钰已经是哭闹起来了,他狠狠地说道“哥哥,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若是我的老婆就此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周瑾琛这才慢慢地从眼神中露出了意思的冰凉和笃定来,他且转过身来和周瑾麟说道:“弟弟,原本今天是该留了你在这里吃晚饭的,但是瑾钰这个样子,我怎么能让他闹下去?不如就先欠着你,到时候我自然要去找你请罪。”
这么说着,已经微微地和周瑾麟行了一个礼,且要去扶着周瑾钰下床。
周瑾麟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错失了这样的好机会?
他稍微地思索了片刻,才沉沉地说道:“兄长何必要说出这样的话来,瑾钰的这个疯病,如果只让你一个人带着的话,此去的途中,不知道要生出多少的事端来,不如就让我陪着你走一遭吧。”
这说话方式的滴水不漏,果然是宫中最受宠的一个皇子,周瑾琛稍微思索了片刻,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语气到时候以讹传讹地传到了别人的耳朵里,不如现在就让周瑾麟去听个明白就是了。
这么想着,周瑾琛稍微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弟弟这么关心舍弟,那就与我走一趟吧。”
说着,已经缓缓地松了自己的步伐。
而在穆武侯府中,一阵更加沉寂的思绪在慢慢的纠结着,苏云遥的眼神中慢慢地承了许多的愤恨,手伤在冷热的相互驱动下发出了刺骨的疼痛来,但是穆武侯还在这里与他胡搅蛮缠,似乎巴不得让她去死一般。
“我且问你,你这伤是哪里来的?”
就在刚才,苏灵韵已经是分腹黑地将苏云遥的时候给袒露了出来,那上面触目惊心的疤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穆武侯看了,所想的也不过是这件事情会不会影响到整个侯府的荣誉。
苏云遥不愿意说,只是十分赌气地站着,眼神中慢慢地现出了冷厉的光来:“父亲,这伤是女儿自己热上的,与您也没有什么关系。”
苏云遥这么说出口之后,清苒整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她且小心地环顾了四周,只觉得方氏母女的脸上分明是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来。
“你说什么?”
穆武侯似乎是有些看不惯苏云遥这样的飞扬跋扈,原本就烦躁的心情瞬间被钓了上来,他的胡须在嘴巴一张一合的抖动中,有了十份滑稽的动作。
苏灵韵的眼神中慢慢地放射出了清冷的光来,她稍微走到穆武侯的身后,似笑非笑地说道:“父亲,姐姐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您也不需要生气。”
说着,一双纤纤玉手已经慢慢地帮穆武侯顺气。
苏云遥且冷眼看着,其实她从来也不觉得得不到一个父亲的爱有什么好悲伤的,只是在这个尊卑有别的世界里,若是不能为自己争一个荣宠,那就与找死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这么想着,苏云遥就淡淡地叹一口气,说道:“妹妹,你这样说就又是措了,我是父亲的女儿,怎么可能背着他做出不忠不孝的事情来,不过是和件事情所涉及到的情况很特殊,等到有一天,父亲会明白我这个做女儿的苦心的。”
穆武侯不过是淡淡地说道:“这个我还真不能相信,你知道你在外面给我们穆武侯府带来多少的麻烦吗?”
穆武侯的声音中带着让人绝望的恨意,苏云遥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是前一段时间还愿意在她的身上投-注心血的父亲,如今却是已经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么?
苏云遥缓慢地踱步到了方瑜的面前来,她脸上的痘痘已经是完全好了,想不到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之后,反而是好像焕发了第二次的青春光彩了一般,苏云遥的唇齿之间慢慢地生出了戏谑的意思来,她缓缓地索道上:“方姨娘,如今可算是今非昔比了,之前你生病的时候,对我是何等的客气与在乎,如今看起来,竟是这个样子?”
这么说着,眼神已经慢慢地落到了苏灵韵的身上了,苏灵韵知道,这必定是要谈到那三百两黄金的事情了,有淡淡地的沉默从两人中间慢慢地划过去,她有些撒娇地和穆武侯说道:“父亲,如今姐姐说话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分明知道我是个笨嘴拙舌的,还在这里不断地嘲笑我。”
说着,便是沉稳地将自己的的眼眸隐藏到了穆武侯的身后,唇齿之间已经是慢慢地生发出了笑意来。
苏云遥知道,每一次苏灵韵用这样的方法的时候,就会完全地催生出穆武侯那所谓的父爱来,便是这么想着,他稍微地转了头,说道:“父亲,今天的事情,女儿真的一时半会不可以与你解释清楚,以后女儿自然会与你说明的。”
手背上的灼热慢慢地来临了,一切都是这么地猝不及防,苏云遥想要赶快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毕竟她不知道自己再这样坚持下去,自己将要面临什么样的情况。
“什么?我这个地方也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么?”
穆武侯的眼神中突然就盛满了愤恨,他沉沉地说意思横:“跪下。”
声音中早就是带了万丈的威严,可是苏云遥却丝毫没有害怕,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地明白了,原来在穆武侯看来,自己这个时候不过就是个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她的眉眼之间慢慢地带上了倔强,过了很久,她才狠狠地说道:“我并没有错,我为什么要跪下。”
清苒看到苏云遥这样与穆武侯纠缠在一起,无论如何是没有什么好结果了。
她连忙跪在了穆武侯的面前,连忙说道:“老爷,还请您开恩,小姐实则是因为受了这么多的伤,所以没有办法与您服软,若是您要实行什么处罚,全部朝着奴婢来就是了。”
说着,已经是沉沉地将跪拜下去了。
苏灵韵的眼神中慢慢地生发出了不屑一顾的样子来,她稍微地捻了绢帕擦拭自己的嘴角,眉眼之中且生发出了狠绝的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