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刺痛令我本能的就抬起膝盖,朝着面前的人影裆部顶去。
一声惊呼,熟悉的声音有些吃痛道,“薇薇,你要谋杀亲夫啊!”
我一惊,“苏年华?”
虽然店里很黑,可这声音我不会认错。
我连忙打开灯,入目就是苏年华弓着身子,捂着某处的狼狈样子。
我皱眉,“大晚上的,你突然咬我做什么?”
“薇薇,周五晚上的事情,对不起。”苏年华缓了缓,站直身子,突然很认真的说道。
“我不应该不信你,反而去信一个明显污蔑你的陌生男人。”
闻言,我怔愣了一下,心里跟着就是一暖。
“没关系,无风不起浪,许是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他误会了。”
陆擎苍那人的嘴比毒舌还要毒,黑的都能让他说成白的。
苏年华盯着我脖子看了会儿,眸光一深,突然扬唇笑了笑,“盖住了。”
我疑惑,就见他话锋一转道,“我倒是希望他说的某些事情能够成为事实。”
说完,他抬步,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惊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苏年华向前走,我向后退,这么反复,我登时就靠在了墙上。
身体贴着冰凉的墙,我看着面前的清隽脸庞,心跳跟着就加快了几分。
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就见他的脑袋突然抵在了墙壁上,抬起双手,直接将我圈在了其中。
上有帅脸,下有地面,前有他,后有墙,我仰头,他低头,那双桃花大眼里满是我惊愕而又紧张的容颜,看得我无处可逃。
上大学认识苏年华的时候就觉得他很高,可今天我才深刻的体会到,他有多高。
“我……”
“凌薇,从这一刻开始,你之前的所有过往我都可以不计较。”
我的支吾声被他认真的声线打断,他伸出一只手,温柔的摸了摸我的脸,深吸了一口气道,“大学我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了,这一次,我不想再错过了。”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惊得血液都停止流动了。
我迷茫的瞪着眼睛,靠在墙上,惊愕的看他,半天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一直到他的头一点一点的下落,侧头准备覆上我的嘴唇时,我猛地惊醒,蹲下,快速的从他的手臂下逃窜了出来。
我拿起行李箱,匆匆忙忙的往门外走。
我敢保证,我再不走,我的心就要动摇了。
不行不行,我不能拖累苏年华。
我急匆匆的跑出去,头都不敢回一下,急急忙忙打了个车,赶紧关上了车门。
我承认,我对苏年华有好感。
大学的时候可能只是欣赏,毕竟当时我有张正宇。
如今苏年华早已经不是大学时期的那个青涩大男孩,他已经成长成一个沉稳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成熟男人的风情魅力,再加上他天生幽默风趣,笑容温暖,简直就是少女杀手,不对,是少妇杀手。
现在他屡屡这般对我,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可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能沦陷进去。
苏年华工作好,长得好,他身上这般儒雅的气度,也不是一个普通家庭可以培养出来的,想来家境也不错。
这种典型的高富帅我怎么能够奢望?
且不论我现在的处境,就算我现在一切安好,可我这么普通的女人,怎么能配得上他?
他喜欢我,也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
打定主意,我透过后视镜看着追出来的苏年华,叹了一口气,心里酸涩的厉害。
张正宇对我的打击太大了,这世上哪里还有真爱可言?
苦笑了一声,我打车找了一家酒店,付了三天的房费。
晚上我给张贤德打电话,问他张贤兰他们什么时候回去,张贤德先跟我说了一声对不起,说他窝囊,让我有自己的家住不了,还得住在外面,说我受苦了。
我说爸爸我知道张家的情况,姑姑是长女,从小到大管这个家管的比较多,又受了张正宇的教唆,现在这样咱们也没法硬来,会伤了和气。
张贤德叹了一口气,跟我说他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张贤兰他们说清楚了,可张正宇是张家的独苗,他们从小溺爱,死活不信。
我早就想到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安慰了他几句就挂了电话。
我坐在床上,盯着手机,突然就特别的恨张正宇。
以前我觉得我抢了他很多的父爱母爱,所以对他心存愧疚,多少会忍让他一些,现在我算是想明白了。
只要我退一步,他就得寸进尺十步,每一步都想要把我往死路上逼。
而张家这群人,能说上话的吴建春病倒了,失去了话语权,张贤德倒是好好的,可他天性窝囊,被张贤兰压制的死死的,根本没什么用。
纵观局势,便是我凌薇一个人担着他们张家一家子人的债孽。
婚不能离,家不能回,还他妈背了一身跟我没什么关系的债务,现在还得承受他们张家人的唾骂。
这世上估计也就我活的最窝囊了!
经历了这么多的折磨,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我欠张正宇的那点愧疚也算是还清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刚走进店里,就看到我的柜台上放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
周围的同事看着我指指点点的,惹得我有些不自在。
我拿起花,朝着四周看了看,皱了皱眉头,就见沈瑶蹭了过来。
沈瑶朝着我挤了挤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头指了指苏年华的办公室。
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心里没有开心,只有酸涩。
爱而不得,大抵便是如此。
因为这束花,我一天都在各种复杂的情绪里度过。
下班的时候我趁着苏年华还没走,逃也似的先离开了。
我本以为我已经逃的够快了,可等我回了酒店,看到站在酒店门口捧着一个礼盒的笔直身影时,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苏年华直接走到我的面前,将手里的礼盒递给了我。
还没等我说话,就见春风一笑,道,“陪我出席一个沙龙酒会,同行的交流会,我需要一个女伴。”
我正要拒绝,就听他抢着道,“这是工作,上级对下级的命令,不去扣工资,去的话……”
苏年华眨眨眼,“给你付双倍的加班费。”
我一听有钱赚,又见拒绝不了,便点了点头。
苏年华给我的礼盒里装着一条ElieSaab的晚礼服,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是今年春夏最新款。
我惊了一下,连忙把礼盒递了回去。
这也太贵重了。
苏年华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他无奈的笑了笑,道,“借你穿。”
闻言,我终是松了一口气,可隐约间,我也有些失落。
或者说,有些不甘心。
以前只能在橱窗里或是杂志里看到这些昂贵而又漂亮的晚礼服,可现在它就摆在我的面前,我却还是无力消费。
酒会设在蓝海大酒店,五星级酒店,可见能参加这次沙龙的人都来头不小。
我问苏年华这次的承办方是谁,苏年华一边倒拾手里的展品,一边无意道,“圣华集团。”
一听这四个字,我就有些无语。
到了酒店,苏年华将装好展品的箱子提好,下了车,将手臂微微弯起,示意我挽着。
考虑到是工作,我舔了舔嘴唇,也就挽住了。
这次沙龙主要目的就是同行之间的商业交流,借着这次酒会拿下一些单子。
苏年华提着的便是蔷薇年华这个季度出的部分新款。
想到圣华集团是这次承办方的事情,我心里不由惊讶了一下。
原来陆擎苍还涉猎珠宝行业,这么说来,古美馨也当是懂一些珠宝知识的。
思虑至此,我便明白,那天白天古美馨的确是故意考问我,找我的茬,可惜我本是珠宝设计专业毕业,没有被她考住,这才激怒了她,给我撂下了那么一句讽刺至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