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悯却是笑不出来，只是低着头不住帮我擦药，看不清脸色。好一会，她突然说道：“你就赶紧把钱输了不行吗？这么拖着不是办法的。”
我心里一颤，急忙说道：“我也想输钱，可是有时候……”
李悯打断我的话，说道：“你别骗我了。我虽然没去过赌场，可也知道一个人的运气不可能好到这种地步。你如果想输钱，肯定早就输了，对吗？”
原来她早就知道我没有故意输钱。也对，她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
李悯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想去找那个陈胜男，我也不想。可是这没办法，你迟早还是要去的。我们赶紧把这事情办完，回去吧。”
我确实不想找陈胜男那女人，可是我却不是因为她而这么做的。李悯猜错了。我心中暗想，口中却是闷闷地应了一声。
李悯擦好药酒，我在床上再躺了一会，沉沉睡去。
再一醒来，已经是深夜了。李悯早已醒了，靠在窗台上愣愣出神。我开口叫了她一声。李悯回头笑道：“醒了？”
我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我们可是很晚才睡的。”
李悯向我走了过来，轻声道：“我睡不着。”
我听地一愣，才反应过来她是一直没睡。无言地将她揽住，问道：“你一直不睡身子撑得住吗？”
“没事，我等会睡一下就好。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今晚不去了吗？”李悯问道。
我还去干吗？我都没钱了？我苦笑摇头，说道：“今晚不想去了，在家陪你吧。”
“嗯。”李悯愣了一下，轻笑应着。
我揽着她过了好一会，秦中策的话忽然打了过来。我瞥了一眼，接过电话。
“兄弟，你今晚还去吗？”秦中策问道。
“不去了，今晚有点累，我在家休息会。”我叹了口气说道。
秦中策没有提钱的事，只是说道：“嗯，那你休息吧。我就不过来找你了。”
我挂掉电话，拥着李悯躺在床上。
“你饿了吗？睡那么久，晚饭还没吃呢，我去给你做饭吧。”李悯问道。
“算了，你一直没睡，别去了。今晚我来做。”我拉住李悯将她按在床上。
走进厨房，开始动手。家里的菜每天都有，李悯最近也是一直早睡晚起的，都不知道她哪来的时间买菜。
我真的对不起她。我心里想着，却又只能苦笑。我就算对不起她又能怎么样？我现在还做了一件更对不起她的事，而且到现在都不敢说出口，我甚至都有些不敢面对她。
李悯吃完饭后，在我身侧躺下。许久未睡的她终于是沉沉入眠。我睡不下去，又不敢看她，只好盯着窗外的高楼大厦整整一夜。
深夜时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秦中策就打打电话过来。我迷糊地接过电话，问他干嘛。
“兄弟，昨晚雄哥问我你怎么不来，你今晚去不去啊？你不去的话，估计今晚雄哥就会打电话你了。”
我心中一惊，小心地看了一眼还找旁边睡得正香的李悯，说道：“我今晚会去的，到时候你来接我吧。”
秦中策应了一声，挂断电话。我叹了口气，知道这件事情是真的躲不了的，该是面对的时候了。
我中午的时候和李悯说了一声，出门打了电话给田伟。自赌博之后，这段时间倒是很少联系他。第一次联系，却是想要找他借钱。
他一见我就叫道：“兄弟，可以啊！最近身材保持的不错，看着风一吹就要倒了，你家李悯肯定很羡慕。”
我没有心情开玩笑，却依旧陪着他的话说道：“你身材保持的也挺不错的，看样子龙卷风都刮不起来了。”
我们说笑着走进饭店，因为是借钱，所以我特地开了个包厢不想被别人听见。
喝了一段时间，我迟疑许久，还是开口直接说明来意。
“借钱？怎么，李悯开始管你私房钱了？”田伟嘿嘿笑着。
我苦笑道：“她的存折都在我这，怎么可能还会管我。”
田伟诧异道：“那你干嘛还要借钱啊？”他说着忽然眼睛一亮，哀嚎道：“你不会有车了，现在还想着买房了吧！兄弟，你也太快了点吧！”
买房？依照原本的钱，现在的房价不高，我倒也买的起一个不大的套房。可惜，我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哪里来的钱买房？我都快被人砍了。”
田伟面色一僵，才反应过来，怪异地看着我问道：“你不要告诉我，你是输钱输多了，现在还倒欠吧？”
我羞愧点头，说道：“我在外面欠了挺多钱的，没办法，只好找到你这了。”
田伟问道：“你和李悯赚的一样多，你的钱输光了，不是还有李悯的嘛？怎么会先找我？”
“李悯的钱都在我这，所以……”我闷闷说着。
田伟怪叫道：“我去，你把李悯的钱都给输光了？”
“是的！”我长长叹了口气，拿起酒瓶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田伟皱眉看着我好一会，问道：“你现在输了多少钱？欠别人多少钱？”
啤酒的苦涩在我口中不住放大，我苦笑道：“欠了三十多万。我是真没钱还了。”
田伟瞪眼看着我许久，好一会才说道：“三十万？你有毒啊？你怎么狠得下心去借这三十万？不怕还不起？”
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和田伟解释，只是任由他指着。我听他说了许多，到得最后，说道：“我这一回是真的翻不了身了，只有靠你了！兄弟，你能借我多少。”
田伟皱眉看着我，面色有些为难地说道：“我去年的样子你知道，赚的不少，花的也不少。”
田伟话一出口，我心就凉了半截，苦笑说道：“算了，你别说了。还是陪我继续喝酒吧。”
田伟没有理我，只是继续说道：“上次过年回家，本来还有三四万存款的，接过过年用的就剩一万。这段时间来到这边，又没什么事情捞，靠这点死工资加提成，我现在一共就两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