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离开!”陆淮然也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三个男人几乎是不用商量就知道彼此想要做什么似的,一起抱着她往前跑。
大概跑了十几米的距离,身后传来一阵比暴雷声还要让人惊怕的倒塌声。
一座伟大的设计,鹰这辈子最骄傲的作品就这样轰然倒塌,变成了一堆废墟。
池踏雪双手紧紧抓住何梓遇身上的衣服,脸埋在他的胸膛之中,泪水伴着雨水肆意而流。
雨太大了,他们的脚步越来越慢。这里是一片荒漠,没有一座村庄,而用尽力气的他们不知道该往何处走了。
“怎么办?前面好像是一座悬崖!”走在前面的陆淮然首先停下了脚步。
“悬崖?着鬼地方居然还有悬崖!”小野君跑上前去想要看看究竟是不是陆淮然口中说的悬崖。
陆淮然一把抓住了他,“别过去,危险!”
小野君别别嘴,终还是停了下来。
何梓遇站在他们的身后,他低下头去看池踏雪,“你还记不记得你们来时的路?”
池踏雪努力地想了想,摇头道,“不记得了。”
别说现在一片黑漆漆的,还下着很大的雨,就算在平时,她也不一定记得住啊!
接下来,他们四个人都安静地沉默了下来。
找不到避雨的地方,难道他们就只能这样在这里站到天亮吗?
他们三个男人也就罢了,关键还有她,池踏雪。
何梓遇用力地将她抱着,为她挡去头上的雨水,可还是捉襟见肘,挡住了头上的却挡不住腿部的。
陆淮然与小野君相视一看,正准备上前时,远方传来了一阵追逐的脚步声。
“有人!”小野君凝重地皱起眉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虽然能听到追逐的声音,但是却看不到人,不知道是敌是友,不过现在出现在这里的,除了他们几个人外,应该都是敌人。
“要不要找个地方躲一下?”池踏雪出声提醒他们,可是她也知道,这四处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一处可以藏人的地方。
正当大家都在犯愁时,何梓遇下巴一点,朝一个小沙丘上看去,“去那后边躲一下吧,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发现。”
小野君沿着他的视线望去,那个的确是个好地方,他之前怎么没有看到。
“好。”陆淮然率先点头大步走去。
池踏雪本想从何梓遇的身上下来自己走的,她又没受伤,现在也没什么危险了,但是他还是很努力地抱着她,一点儿也不松开。
“真是个笨蛋。”池踏雪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再不挣扎下来了,他想抱就让他抱吧,谁让他是男人呢!
何梓遇自然听到她口中的笨蛋,他只是轻轻一笑,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对,我就是你的笨蛋,把你弄丢了那么长时间的笨蛋。”
池踏雪听着他的话,心里隐隐的疼。
他是不是一直在愧疚?一直在自责?
池踏雪心一揪,更加依恋地靠近他。
他们走到沙丘后面,坐下来的时候雨还是没有一点儿变小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大了。
“站住!你给我站住!”那一串追逐声越发逼近了,躲在沙丘后的四个人顿时都摒住了呼吸。
“活夫,我要杀了你!你给我站住!”
后面的人已经被烧成了一个碳人,而前面被追的那个人,则被砍得满身是血。
池踏雪偷偷地伸出头去看,顿时就被惊住了!
活夫跑到了悬崖边上猛地停下,再上前一步他就掉下去了。可是他后面的人却还在逼近。
在最紧张的关头,他敏锐的目光注意到了沙丘后面的几个人。
他的目光看到了此刻正好奇伸出头来的池踏雪,池踏雪与他对视的瞬间,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住了一般冰冷。
糟糕,他看到她了!
她立即缩回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人以为那个地方只有她一人,所以迅速地往他们那个方向跑去。
“找死!”何梓遇明显也知道那个人往他们这边来了。
活夫跑近的时候,没注意到何梓遇迅速地站了起来,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他瞬间就昏死了过去。
“他晕倒了。”陆淮然也站了起来,那个活夫就这样直挺挺地倒在了他们的面前,看上去如同死了一般。
“我们还是走吧。”小野君看也不想看地上的人,他身上全是伤口,现在被雨水冲刷后,他身上的血汇成了一条河流,看上去很惊悚。
池踏雪更是不敢去看,她躲在何梓遇的后面,何梓遇也一直将她搂着。
“走不了了。”陆淮然看着已经追到他们前面的那个长官,尽管现在天黑得只能靠他手中打火机的一点点微弱的光芒,但他仍看出来了站在他们前面的那个男人。
他现在看上去和白天很不一样,他像是被烧焦后再被一盆水淋湿了诈尸起来的,他手里举着一把长刀,上面的血迹已经被雨水冲刷掉。
“你们竟然还没有死掉!”他操着一口很不流利的英文,眼眸也是像被烧掉了一样的。
他张开唯一白得让人心惊的牙齿,样子十分狰狞地奸笑着看着他们,“看来今晚会上演一出很好的戏码哦!”
他像一个神经病似的自言自语,然后他举着手里锋利的尖刀就冲了上来,一刀对准了站在最前面的陆淮然,想将他杀掉。
池踏雪看到拿刀一点点向陆淮然逼近,她吓得尖叫一声,忙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然而陆淮然却没让他得逞,他侧身一闪,躲过了他的尖刀,然后一脸逼视地笑道,“长官武力不错,怪不得这么快就能当上眼镜蛇教的教头,还打着世界刑警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看来功力不浅,你们组织的能力也很不浅嘛!”
陆淮然很久之前就听说这边沙漠周围有一只神出鬼没的组织,刚开始他也一直认为就是绑走小野君和何梓遇雪儿的那些人,但是在来找他们的时候遇见了他们,他慢慢琢磨,是外界把他们这两个组织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