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磨磨蹭蹭的,赶紧交钱!”北澜不耐地催促道,这个时候还要什么风度啊,收钱才是重点!
“早就听闻王妃是个爽利之极的女子,今日一见果真爽快!王某甘拜下风!”说话的是王府军管王痕,是帝炙的亲信之一。
“客气客气。”北澜豪爽一抱拳,然后摊开:“收钱。”
“呃……”王痕一愣,面色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本以为和王妃套套近乎就可以混过去的,哪晓得王妃竟是个如此小气的人。
“愿赌服输,王统领快给钱。”
“就是,这可是王妃的赢的,王统领可不要把在赌坊的那招拿出来,没用。哈哈哈。”
“我们当衣服抵裤子的都给上了钱,王统领你不至于要赖账吧?”
见王痕久久拖延不肯掏钱,一众军士纷纷催促起来,顿时场面有些控制不住。
“去去去,瞎起什么哄,谁说老子不给钱了?不就是十几两银子吗,老子给!”王痕气急地一挥手,一咬牙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
“王妃,在下今日确实没有现银了,至于欠下的十几两银子就先用这块令牌作抵押可好?不过王某话说在前头,这块牌子只是暂时抵押在王妃那里,王某赎回时还望王妃归还。”再瞧了瞧手里的令牌,心一横,递给了北澜。
北澜爽快地接过王痕递过来的令牌,不耐烦地一挥手:“行了行了,知道了,别弄得跟嫁女儿似的,不就一破牌子么,你什么时候拿银子来我什么时候还你!”
王痕闻言差点一个趔趄,不就一破牌子?姑奶奶你说得轻巧,就这块牌子要是掉了就得要我的老命!王痕无语地抹了一把冷汗:“如此就好,这块令牌还请王妃一定好好保管,万万丢不得的啊。”
“放心放心,我一定……”
“北澜,你在干什么!”北澜话还没说完一道冷冽的声音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听得这个熟悉的声音北澜的心立马碎了一地,然后开始悄悄地收起桌上的银子。
帝炙由远及近,当他站定在北澜一众人的面前的时候脸色瞬间就无比地黑了起来。这女人竟然公然在王府设赌,把他手下的银子赢光了不说还把他们的衣服裤子都赢光了?顿时面色寒冷地看向一旁正悄悄收银子的北澜。
“我的王妃,你可以解释一下这里的事吗?”帝炙锐利的目光直直射向北澜。
“我们没、没干什么。”北澜神色有些紧张,双手紧抓着袖子,以免一个不注意将袖子里的银子散了出去。
“没干什么?那请问这些人光身子的光身子少盔甲的少盔甲是怎么回事?”帝炙的话语越发地凛冽,这女人,还敢撒谎!
“他们……”北澜语塞起来,突然灵光一闪:“今天天气热,他们脱衣服才凉快嘛。”
“凉快?那请问有这样的凉快法吗?”帝炙长指一伸,指向先前那个输得只剩一条裤衩的军士。
“……”北澜小小的脸红了一下,使劲地咽了咽口水:“他比较怕热嘛,所以脱得比较多!”
“那这个又是怎么回事?”帝炙不打算跟她纠缠下去,直接指了指桌子上的骰子和银两,看她怎么狡辩。
“怡情啊。”北澜撇撇嘴。
“可以解释一下?”帝炙挑眉。
“所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嘛,呀!”北澜惊呼,兀的一摆手结果把令牌给甩了出去,顿时北澜心里哇凉哇凉的,这下完咧……
帝炙见一块牌子样式的东西落到脚边便弯腰将其捡起,脸色瞬间就黑的无以为喻,顿时大声道:“王痕。”
“将、将军,末将在!”王痕矜矜业业地应声出列,心道这下不死也要脱层皮,他真是脑子发昏啊,居然把令牌给输了出去。
“这块令牌可是你的。”帝炙厉声道,双眼锐利的眯起。
“启禀将军,是末将的!”
“那怎么在王妃手里?”帝炙周围的气温瞬间就降到零度,可见这次他是真的怒了。
“末、末将。”王痕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无言以对,将军这次是动真格的了,这可是将令,平时都是随身携带的,掉了就是死罪一条,按军令处置就是小命一条啊!王痕此刻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怎么?无话可说?是你赌输给了王妃吧?”
“是我……”
“你闭嘴,一会儿我再跟你算账。”北澜正想说些什么替王痕开脱,哪晓得刚出口就被盛怒中的帝炙吼得一个激灵。当下便有些委屈地闭了嘴,以后再也不理这个死男人了,不就是赌了赌钱吗,再说了,这块令牌她又不是不还了,他至于这么凶她么?
“丢失将令,你自己说,该怎么办?”见北澜被自己吼得闭了嘴,见那委屈模样帝炙心里升起丝丝心疼,但这件事不可能因为她就作罢,连副将都敢把将令用来赌,今日这事若是善了的话他以后还怎么统领三军?看这一群人都输成什么样子了,少衣服的少衣服,缺裤子的缺裤子,更有甚者竟然输得只剩一条亵裤,军心如此散漫,日后若是将这些军队带出去打仗的话就等于是去送死!硬着心不去看北澜,转头冷冷的盯着王痕!
王痕闻言身体一个颤抖,面色惨白:“按军令处,死!”
“不、不至于吧!”北澜闻言失声道,丢了这么一块牌子就要死?要是帝炙真的把王痕杀了她岂不是就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