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落的叶子在落地的一瞬间发出的声音,犹如发出一声声死亡之前的叹息……
一院子的人就这么沉默着,死寂着,所有的人都站在原地,不说话……
“他们呢。”
“走了。”
“为什么?”
“明知道抓不住还何以浪费生命去抓?风国的前任第一杀手也不是白叫的!”
“明知道抓不住么,风凰……”
北相府府外。
北澜拖着疲惫的身子在这黑暗的夜里摇摇晃晃地走着,茫无目的地在这黑暗冰冷的街上跌撞,她该去哪儿呢?哪里会收留她?哪里才是她的落足之地?帝炙不要她了,那所谓的爹娘也不知道在哪儿,这茫茫人海间她竟然没一个地方可以容她!
抬头看着这满弓的明月,两行清泪自她绝色的脸庞落下,连老天都在嘲笑她么?这种时候竟然给了她一个这么美的月亮,连同情都不愿意给么?是她的身体作孽太多?还是连上天都已经抛弃她了?
倏而,北澜脸上拂过一抹凄厉,狠狠地盯着天上的满弓明月,狠戾地大喊。
“北澜,你给我好好看清楚,这就是你爱上的男人!”
凄然而悲戚!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明白,真是可笑啊。恐怕连这所谓的成亲也是查出她身份的手段吧?可笑她付出了全部得到的却是这么一个结果。你输了,什么都输出去了,你还需要计算么?你付出了真心,得到了“零”。
看着月亮良久,抹干脸上的眼泪,再次跌跌撞撞地向前方走去……离开这里就好!从今天起,你不再爱上任何人!
在夜色中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城门口,盯着那微微开口的城门看了许久,疾速地跑到城门外,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城墙上高悬的大字:京都!
嘴角自嘲一笑:最后一次了,北澜!
转身,决然一笑,倾倒了山河!
沿着城门外的羊肠小径而走,她不知道她要去哪儿,只知道一味地走下去,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路的左边是悬崖,右边是高山,路旁生满了荆棘和杂草,虫蛇出没,高山上时时掉下或大或小的落石,但这些她已然不再放在心上,犹如行尸走肉般行在这危险的路上,没了知觉,没了思想,还能感受什么?
路旁的荆棘刺破了她的皮肤,山上的落石掉下砸了她的肩膀,脚下一滑差点跌落到悬崖,路上偶尔窜出的动物,面对这些,她没有了从前的惊惧,有的只有平淡和冷漠。心若没了知觉,还有什么是不能面对的?
冷眼看这世间,心再也没有了装载,就在今天,你失去了一切!
茫然地向前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黎明不知在何时已经悄至。许是走得累了,北澜找了一块大石坐在上面休憩,看着天边泛起的白色苦涩一笑,这时才发现小腿上的衣裙不知何时已经被荆棘挂得破碎不堪,刺破了皮肤,猩红的血液还在渗出,染红了破碎不堪的衣裙,是那么的刺眼、耀目!
北澜没有去擦干腿上的血迹,便用这些血来昭示你的失去,今天过后,你连流泪的资格都不再有还在乎这点血么?
小小的休憩了一会儿,北澜理了理凌乱的衣服,起身准备继续前行,未知的远方。
却忽闻得杂草丛生的灌木丛中传来一阵“嗷嗷!”声,凄厉而痛苦。
是什么东西在叫?如此的凄厉和痛苦,莫不是也和她一样,被爱人所抛弃么?本不想管的,却闻得如此凄厉的叫声,好似在呜咽,和她的心情竟然完全一致。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向灌木丛走去,轻轻地拨开那些刺人的荆棘和杂草,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黑色的……那是狗还是狼?
北澜凌乱了,黑得发亮的毛色,不过水汪汪的眼神不怎么配得上这漂亮的皮毛,现在正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再看向它的小腿时,北澜明了了,原来是个捕兽夹!
拨开那些生着倒刺儿的灌木,走到黑狼的面前蹲下,伸手就要摸它的头,却不料这只受伤的黑狼立马换上一副凶狠地样子盯着北澜,全然不似先前可怜的样子。
北澜翻了翻白眼,心中的不快暂时被这小黑狼的反应给抛到脑后了,一巴掌呼到黑狼的头上:“老子是要救你,你瞪着老子干神马?再瞪,再瞪老子就把你弄回家宰了炖汤!”
黑狼被北澜一巴掌呼过来直呼得它眼冒金星,半天没找着方向。继而内牛满面:是俺老娘教的,人类靠近的时候一定要用这种表情的!我冤啊我……
不过它好像是听懂了北澜的话一般,清醒过来以后再看向北澜的眼神已经没了凶光!
“这还差不多!”北澜满意地摸摸黑狼的小脑袋,看样子这只狼还是只幼狼,估计也就三四个月顶天了,要不然智商咋会这么低?居然对一个人类示好!
无语地掰开夹着黑狼后腿的捕兽夹,仔细一看,竟然已经血肉模糊了,可以想象,如果再等得半天没人来救这只笨狼的话它的腿铁定就废了!
轻声叹了一口气,随手撕下衣裙上的一角,然后拿到黑狼的后腿处,为其包裹住伤口,然后再一巴掌呼过去,都是你丫惹的祸,老娘的衣服又少了一块布料。
某狼泪奔:那是你自愿要给我裹伤口的哇,我又没求着你!
北澜见黑狼哀怨地看着她不由扑哧一声笑出来,作势又要一巴掌呼过去,直逼得某狼对她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