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城市行人稀疏。平时拥挤的道路一下变得宽阔了起来,人去城空有种悲凉的感觉。现代中国,大多数的城市居民都是从农村移居而来,他们就像候鸟一般,一到春节就飞走了。他们都是农民的孩子,或是祖上是农民,农村那里有他们的根,根之所在,那里有他们的牵挂。
这些天雷风也没休息好,中午时分有点犯困,于是他打电话把范天明叫了过来。把监察任务转交后雷风往大厅沙发上一躺,很快就睡着了。
下午两点,杨振宇和羊远德直接把直升机开到边陲的一个小县城,经过多方打听,最后在一个地下赌场找到了正在赌博的轰天雷。
轰天雷见过杨振宇,知道他是突击队队长,这人找他肯定没好事情,于是他大吼一声:“条子,豪哥他俩是条子。”
一听是警察,赌客们都吓得闪到一边。
“大家不用担心,这里的警察我都认识,这两人不是。”赌场负责人豪哥安慰完赌客后对轰天雷说:“轰天雷,这两人是条子吗?你别在这里瞎起哄,要不是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他对两人说:“喂,你们俩,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出去!”
大哥说完,马仔们赶紧站了出来。
对方人不多,站出来造势的四人,后面角落还有观望的三人,他们手里拿着铁管子。
杨振宇不想节外生枝,说道:“我们不是警察,我们是来找轰天雷的,我们要将他带到外面去。”
“不行,他是我们这里的客人。”豪哥两手叉腰说道。
杨振宇无所谓,上前突然一脚把豪哥踢飞了出去。豪哥还没落地杨振宇已经上前连环起脚,把后面的四人接连踢飞了出去。这一切都只是两三秒之间的事,看得众人目瞪口呆,闪到一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杨振宇看了一眼角落里拿着铁管的三人,三人不敢直视,坐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见状,轰天雷撒腿想夺门而逃,结果被羊远德五步上前擒住,说道:“跑那快干嘛,我们又不打你。”
“你们找我干嘛?”轰天雷害怕地问。
两人把轰天雷押出赌场大门,在过道上,杨振宇说道:“还记得前阵子在你这买走了8支格洛克的那个年轻人吗?”
“什么格洛克?什么年轻人?”轰天雷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别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杨振宇嗖地拿出匕首放到轰天雷的脖子上,说:“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了吧——说!除了手枪他还在你这里买了什么?”
“好好好,我说我说,老大麻烦你先把刀拿开。”看到刀上的狼头,轰天雷只能合作。等杨振宇收起刀,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说道:“他在我这买了一批突击步枪和子弹。”
“说清楚一点,一批是多少。”杨振宇瞪着轰天雷说道。
“8支95和一千发子弹。”轰天雷说:“当时我还问他:哥们,你买的这些武器都可以装备一个班了,你这是想干嘛去啊?”
“他怎么说的?”杨振宇语气中有点急躁。
轰天雷把头伸过来小声地说:“他说要去打倭寇。”
“扯蛋。”杨振宇骂道:“快说,你还卖了什么给他?”
“没了,就那些。”
“真没了?”杨振宇再次把匕首拿了出来,放到轰天雷眼前晃了晃,冷冷地说:“我这人最讨厌别人骗我!”
说着杨振宇一刀朝轰天雷脖子上割去,轰天雷吓的闭上双眼身体缩成一团,嘴里直说:“真没了真没了。”
轰天雷慢慢张开双眼,杨振宇和羊远德早已经不知去向。他跌坐在地上,吓出一身冷汗:“我的妈呀!”然后深深吁了一口气。
两小时后,在旋风突击队会议室,大队长张天楚、旋风突击队长杨振宇、黑鹰突击队长赢胜利,以及旋风突击队全体队员列席会议。会上杨振宇说明了黑云的情况,指出黑云的出现对捉拿杨勒贩毒集团的计划构成了严重的危胁。基于黑云的种种行为,情况最终可能会失控。情况一但失控,必定会交火,到时筹备多时的计划也就落空了。
张天楚说:“黑云曾经是我们大队的一把尖刀,在这里有不少和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战友——兄弟。这里有很多新同志,关于他的故事相信或多或少也有听说过。同志们,杨勒已经在来中南的路上了。我们的任务就是保证商贸会顺利进行,然后一举捣毁杨勒贩毒集团。”
张天楚停顿了一下,喝了两口水,继续说道:“黑云是阻碍我们计划实施的最大因素。他是我们的战友,永远的兄弟。我们没有人会希望他成为我们的敌人,但现在他带领他的那班兄弟正在走向犯罪的道路。我在这希望,同志们要做好心理准备,黑云一但成为我们的敌人,那他就是敌人,不投降直接击毙。”
一听到“击毙”两个字,昔日的战友一阵揪心,心如刀割的痛。在之前还不知道雷风就是黑云的时候,当接到拒捕就击毙的命令时,基于雷风在中南的表现,大家还是觉得可惜,但命令就是命令,在大桥上面对峙的时候,哪怕抓到任何一个射击角度,他们中任何一个都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然而现在知道雷风就是黑云,众人心里如投石入水激起千重浪。
“要对黑云开枪我做不到。”黄凯说。
“我也做不到。”羊远德也表态。
“做不到!”张天楚大声说:“做不到也得做,这是命令!”他看向杨振宇,说:“狼头你说,这个任务你们还能不能接,要不能接那就交给‘黑鹰’,你们‘旋风’做配合!”
听大队长这么说,赢胜利马上表态:“请大队长放心,‘黑鹰’保证完成任务!”
“赢队,你倒是想啊,这个任务我们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现在你来摘果啊?”黄凯表示不满。
“黑云又不是你的兄弟你当然这么说!”羊远德直言不讳。
“黄凯、羊远德,你们这话不对啊!”赢胜利说:“第一,剿灭杨勒贩毒集团是我们的共同任务,你们‘旋风’是主‘黑鹰’是副。以你们现在的心情状态,要完成任务我是抱怀疑态度的,因为我们的战斗不允许仁慈,不允许犹豫。第二,黑云是我们曾经的战友,虽然我们不在一个队里,但很多任务我们都是一块执行的,都是一个战场上下来的生死兄弟。我想问问大家,我们是什么?我们是军人。军人的天职是什么?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行了,毒龙,别说了。”杨振宇下决心说道:“大队长,‘旋风’保证完成任务!”
“好,那你立军令状!”张天楚说:“要是遇到黑云携带武器拒捕,立即击毙!”
杨振宇站了起来,举拳说道:“我,杨振宇,旋风突击队队长在此立下军令状:如果黑云携带武器拒捕,立即击毙!”
“毒龙,我们走吧。”张天楚站起来,说道:“狼头,你做做兄弟们的工作,不要太久,完了马上行动。”
“起立!”
杨振宇一声令下,队员们嗖地站起,目送两位领导离开。
“坐!”
两人离去,杨振宇说:“同志们,黑云是我们的战友,先前与他的几次交手,他并没有伤害我们的意思。那说明他是一个义气之人,他是念旧情的。他现在是中南最大的帮派老大,他痛恶毒品,对中南的禁毒行动贡献很大。现在看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逼杨勒现身。要解决杨勒很容易,但是要将杨勒的贩毒集团一网打尽却很难,多少年来,我们一直在跟毒贩做斗争,也牺牲了不少同志。我们为什么牺牲?是为了我们的国家安定繁荣,为了我们的国民不被万恶的毒品所余毒。
同志们啊,毒品猛如虎,因为毒品破裂的家庭千千万万,因为毒品发生的社会治安案件千千万万,而我们要做的是扑灭罪恶的源头。黑云被复仇之火蒙蔽了双眼,他一心要做的只是杀杨勒报仇。当然,他还不知道我们的计划,如果我们告诉他了,相信他会理解的。杨勒马上就到中南了,全国那些跑来参加商贸会的经销商老大们相信也快到了,肯定已经有人到了。如果会议还没开始黑云就跑出来把杨勒杀了,这一打草惊蛇,来参会的老大们肯定会逃跑,以后要想再抓住他们也就更难了。
所以,我们要保证杨勒在召开商贸会之前的人身安全,必须对他落脚处的四周加强防范,必须尽快找到黑云,把我们的计划告诉他。最后一点,我们的身份是军人,我们应当以‘全大家舍小家’,黑云要拒捕,当场击毙!”
队员们心里都有杆称,虽然很不情愿,但真要到了那一步,别无他择,只能实行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