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最后雷风决定什么都不做,白毛兔已经牺牲了,他已接过了他的任务,他不能轻易暴露,要不白毛兔就白死了。再就是,以他对狼头的了解,狼头肯定会派人来打探虚实。另外,作为一个战地指挥官,他也必须那样做,因为他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关系着战友的生死。这样想,雷风倒是放心了下来。
话说此时的森林完全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虽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借助月光却更显恐怖。沈飞带领外围值班的战士藏身于树上、草丛中,他们枪弹已上膛,匕首已出鞘,微微闭着眼睛,耳听八方。百米之外,狼头和兄弟们正在争取时间休息,他们睡得很安稳,这是对外围战友的信任。
“咯咯——咯。”听到林中有快速移动的声音,沈飞学着小鸟叫了两声。这是口令暗号,他在询问来者,同时也是知会其他负责警戒的战友。沈飞和战友们警惕地在黑暗中找寻,枪口缓缓移动。
“喵——喵喵。”
听到对方的回应战友们才放轻松了下来。蒙威刚想呼一口气,可眼前的一幕却又让他那口气提到了嗓子眼里,他为对方的悄无声息惊愕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索命符没有回答,笑着一巴掌拍到他的头上就跑开了。留下蒙威一眼崇拜。
“情况怎样?”狼头问道。
当索命符和黄药师赶到,狼头、毒龙、二虎和白鲨已经等在那儿了,都心切想知道外面的情况。
“无线电无法使用,估计是被干扰了。”黄药师说,两人都不愿说白毛兔的死讯。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我是问有没有白毛兔的消息。”狼头感觉到不妙,但还是命令道:“说!”
“白毛兔他已经牺牲了。”黄药师有些哽咽地说:“是杨勒绑了他的尸体引诱我们上当的。”
听到白毛兔已经牺牲的消息,众人痛心,狼头不愿相信这是事实,他问:“你确定?”
黄药师想说亲眼看到白毛兔一动不动地被绑在那儿,他是抓了杨勒的一个手下才逼问出来白毛兔已经牺牲的,但他最后没有这样说,只是轻轻地回了一句:“确定。”
狼头闭上双眼,双拳紧握,过了将近一分钟才慢慢地松开拳头。
“狼头,白毛兔已经牺牲,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行动?”毒龙问。
“你是黑鹰的队长,说说你的看法。”狼头看着毒龙说。
“我建议撤退。”毒龙说:“杨勒拿白毛兔的尸体来引我们上当,说明这是他给我们下的局。这里是杨勒的老窝,既然白毛兔已经牺牲,我们应该撤退。”
“队长,现在白毛兔还被绑在木桩上,看来杨勒还想引我们上钩。我们已经打探清楚,对方只有三十二个人在看守,如果我们出其不意完全可以把尸体抢走。”黄药师说。
“对,我们应该把白毛兔的尸体带回家。”索命符说。
“我不赞成,那样太危险了,万一惊动了杨勒他们要想再安然无恙地撤退恐怕不那么容易,我们不能拿战士们的生命去冒险。”毒龙反对道。并不是他害怕,只是为了一具尸体冒那么大的险不值。毕竟这一开始就是杨勒布的局,现在他还把尸体绑在那儿还让人看守着,这很明显就是套。
战士们早已清醒,坐在原地听四人辩论。
“我赞成回去,白毛兔是国家的英雄,我们要把他的尸体带回国去。”沈飞走过来旗帜鲜明地说。
“对,白毛兔是国家英雄。”
战士们全部站了起来,都望向同一个方向——英雄被绑的方向,眼里是燃烧的火焰。
“你现在还反对吗?”狼头问毒龙。
“白毛兔是国家的英雄,我们不能撇下英雄不管。”毒龙大声说道:“我们是共和国的战士,我们一定要让英雄魂归故里。”
“这才是嘛。”狼头笑着往毒龙胸脯结实地一拳,接着严肃道:“同志们,兄弟们,白毛兔已经牺牲,然而杨勒现在还将他绑在那儿,其目的就是希望我们去救人。既然他猜到我们会去救人,那就一定会有所准备,也就是说我们这次回去危险系数很高,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是,我们无所畏惧,我们是兵王,我们是丛林杀手,夜色有利于我们。白毛兔为了国家的利益牺牲了自己,他是我们的骄傲,我们要让英雄回家!”
战士们个个满腔热血,势要让英雄回家。
“兄弟们,检查装备,准备出发。”狼头下达了命令。
此时,雷风和兄弟们回到了住处。侯小清问雷风:“风哥,蒂姐是东南亚近两年比较活跃的毒枭之一,她是董氏贩毒集团的实际操作人,手下的‘五虎将’不是泛泛之辈,据说在美洲接受过特种训练。”
侯小清对他们的了解雷风并不觉得奇怪,边防武警肯定知道这些毒枭的资料。雷风有所担心地说:“他们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不是好事啊,要是狼头他们果真回来那就危险了。”说着他拿出一张描绘的草图啪地放到桌面上,说:“这是这里的地图,大家都看看。”
地图很精糙描绘却很详细,具体路线、地点和建筑都有所标注。
“风哥,你这是备足功课啊。”范天明佩服道。
“这叫以备后患,万一出了情况也有路可逃是吧。”雷风认真地说。
“风哥你说狼头他们还会不会回来?”牛大胜问。
雷风想了想,说:“我了解狼头,如果他知道李德胜已经牺牲了就不会冒险回来救人,可是……”
“可是什么?”杨广问道。
“特种部队不会抛下战友。”雷风淡淡地说。
“这可不行,杨勒已经设下重兵,还有‘五虎将’,如果他们回来伤亡可就大了。”侯小清急迫道:“我们得把情报送出去。”
雷风朝门外张望了一眼,说:“送情报是不可能了。”
“那怎么办,我们不能看着狼头他们来送死啊。”侯小清说。
雷风喝了一口茶,看着外头远处监视他们的人,放下茶杯,毅然说道:“只能作最坏的打算了,兄弟们——”
看着雷风坚毅的眼神,七人会意道:“我们听风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