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5日晚,市南区“黄记大排档”。对面“青春一线”四个大字色彩缤纷的闪动跳跃。这是一家俱乐部,虽说不上是中南顶级俱乐部,生意却是最火的一个。九点一过,进出俱乐部的男男女女络绎不绝。
黄记大排档是家老店,深受老顾客青睐,是附近居民外出晚饭、宵夜的首选地。对面以前是家叫做“品味园”的餐厅,因为经营不好,后来老板把餐厅卖掉就改建成了现在的俱乐部。虽说黄记是老店,有一定的客源,但随着通货膨胀的影响,食材和用工等各方面的支出见涨了不少,赚到的钱却一年不如一年。
“品味园”就是这样倒闭的,家大业大入不敷出。黄记跟它不同,生意虽然难做,赚钱越来越少,但也不至于说经营不下去。就这样青黄不济地又过了一年,“青春一线”开业了,随即人流唰一下激增,带旺了整条街。
黄记大排档以前是在店内就餐的,现在光店外加搭的那个大棚就过一百五十平。生意红火,先前请的五个帮手根本就忙不过来,现在多请了两个炒菜师父和五个小工,餐客多的时候人手还是很紧凑。人多桌少,吃饭订位必须一刻钟赶到,过后不见人就只能到店排队了。
“明哥,以后我和张楚就跟着你混了,你要多多关照关照我俩。走,吃东西去,吃完咱们到对面喝酒泡妞,我请!”杨过讨好地对范天明说。心想这范天明高大、体魄健壮,还有当兵的经历,跟着他不吃亏。
“是啊是啊,明哥,我跟你说啊,对面我去过,那里的妹子很容易泡的,很多都是学生妹。我们先吃东西,一会咱们泡妞去。”张楚说道。
张楚去过一回“青春一线”,而且正如他所说,里面的妹子很容易泡。他已经辞职一个星期,那天无聊一个人来到俱乐部。他往舞池里一站,一靓妹就过来了,她站在离他两米的地方,眼神游移中不缺正眼对视,不难看出此女有意。他走上前扭动身体跳起来,她马上配合地也扭动起身体。二十分钟过后,两人蹦得酣畅淋漓一身湿,于是张楚拖着她的手要回卡座喝酒。这刚走出舞池,就来了仨男的,其中一人不由分说地就给了他一拳。
“敢泡我兄弟的马子,滚,以后别再让我们在这看到你,要不见一次打一次!”那人恶狠狠地说。要不是看在他鼻梁被打破,鲜血直流的情况下,肯定再给他来两下。
张楚用手捏着鼻翼,盯着他们。随着灯光闪烁,三人的相貌清晰可见。
这事虽然过去了两个月,但想起白白挨了一拳至今还愤愤不已。他甚至连那妞是不是对方的马子都不清楚,就被揍得一鼻子血。他并没有把这事说出来。他想着一会进去泡吧会不会那么巧撞上他们,要碰上了肯定得把怨气出了。他故意放慢脚步走到后面,看着明哥健壮的身体,心里美滋滋起来。
“老板,泡壶茶来。”三人走到唯一空着的桌前坐下,杨过拿过茶壶见没水便大声叫唤起来。
老板赶紧小跑了过来,抱歉道:“实在不好意思,这桌已经有人订了。”
“哦,被人订了?!”本想着第一次请明哥吃饭,咋就碰上没位,杨过看看全是满员的桌子不屑道:“好说,那老板你另外安排个桌子就是了。”
“这?!要不这样,你们先等等,那边那桌快吃完了,一会给你们。”老板商量道。
“行,我们就坐在这里等。上茶!”范天明表态。
“三位老板,不怕跟你们说,这桌子是虎哥订的。虎哥你们知道吧,就是对面俱乐部看场的那位虎哥。他们马上就过来,到时看到桌子被占了我也不好交待是吧。所以你们还是先等等,那桌客人马上就吃好。”见三人没得商量,老板只好把许虎搬了出来。
“老板,虎哥订的桌子呢?!”走过来八个纹着龙蛇虎豹的人,那气势一看就是道上的人,走在前面那人对老板说道。
张楚认出上次那三人来,说话这个就是给了他一拳的人。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老板陪笑道,一直对着三人狂打眼色。
许虎看明白了,拉出一凳子坐下,盯着对面的那个大块头说道:“看来这是有人在跟我们争桌子啊!”
他话音刚落,五人就站在了三人后面。
就在这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撞进来拉开一凳子就坐了下来,还随手拿过桌子上的烟和打火机,掏出一根点着抽了一口,然后对烟主人说:“兄弟,借根烟抽!”
这哪里是借,分明就是抢。范天明没有答话,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他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脸有点脏,但绝对不像乞丐。他满身的酒气,眼里充满着强势和冷漠。
所有人都好奇地打量着这么一个醉汉。一直等他把烟抽完,只见他拿过杯子拿起茶壶,倒了倒没茶水。他没有喊老板加茶水,而是直接起身把旁边桌子上的茶壶拿了过来,倒满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完全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你——”许虎身后一人对醉汉表示不满。
醉汉剜了那人一眼,充满杀气的眼神让在场所有人胆寒。
“天狼,不得无礼,就让这位兄弟坐这里吧,把其他人赶走。”许虎说道。
一听到“天狼”这个名字,醉汉再次剜了那人一眼,眼里充满不屑。
他们打了起来,吓走了旁边三桌食客。范天明以一敌三,被一碗砸得脑门出血三人仍难近他身,过来一个一拳打飞一个,再过来一个一脚踹飞一个。倒是杨过和张楚被人摁在地上打得头破血流。当然,对方也不得好果子吃,张楚硬是狠狠的给那个打破他鼻梁的家伙实实来了两拳。
纠缠中从马路对面冲过来一伙人,快到跟前的时候他们从身上亮出砍刀。三人见状赶紧跑进了巷子。
看到三人跑进了巷子,许虎笑了,他拿过茶壶斟了一杯茶水一口喝下,这才起身带着兄弟们不紧不慢地朝苍子里走去。临走时他看了一眼醉汉,只见他拿起从旁边桌子上拿过来的啤酒倒满了杯,然后自顾自地喝了起来,似乎身边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