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你?”陈沫反应过来之后立马甩开了樊森的手,并且往屋里退了两步。
樊森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随即被他压了下来,嘴角扯出一抹微笑,他将玫瑰放了下来,道:“怎么?为什么不能是我?”刚刚陈沫明明很激动的抓住了他的手,但是看到他之后却又一脸惊吓的样子,那她刚刚那么兴奋是期待谁会来?
对了,他怎么忘记了,这个房子是李育民的啊,除了李育民应该没有别人来了,原来她那么兴奋是因为李育民。。
呵呵,他竟然还傻傻的以为陈沫是在等着他。
将玫瑰花随手扔在地上,樊森的脸上换上了不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为什么你心里想的全都是他?”樊森往前逼近了一步。
陈沫赶忙往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这样对我?”樊森再次往前迈步,崭新的皮鞋无情的踩在了鲜红的玫瑰花上,娇艳的玫瑰花瓣立马被碾碎,然后变得惨不忍睹。
樊森仍然往前走着,;脸上带着失望和伤心,他都这样对陈沫了,陈沫却还是这个样子。
让他怎么能不伤心?
陈沫只有后退的份儿,她都已经退到了沙发旁,樊森仍然不依不饶的往前逼近。
“你,你出去。”陈沫伸手指着门口,大声的呵斥。
樊森在她的面前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如她说的转身出去,而是弯身压了下来。
“难道我就这么不如他?” 樊森的脸色可谓相当的难看,他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死死的捏成了拳头, 就这么欺身压在陈沫的身上,用凌厉的眼神逼问着陈沫。
陈沫有些害怕眼前的樊森,他正如一头已经在睡意朦胧边缘的野兽,不是要再度沉睡,而是要醒来。
看他的样子格外的生气自己没有想到是他,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樊森一直紧紧的盯着陈沫的表情,看到陈沫露出胆怯的表情后,顿时心里有些酸楚:“陈沫,我们以前不是好好的吗?”
以前的时候陈沫是多么的依赖这他,可是,现在为什么一切都变了,陈沫变得对自己这么冷漠,好似自己从来没有和她亲密过一样,可是,他现在却仍然记得陈沫身上的温度,陈沫是他的,这一点无法否认,陈沫的第一个男人是他,虽然不知道李育民有没有对陈沫做什么,但是,陈沫最后的一个男人也只能是他。
“我记得,我都记得。”陈沫昂头,仰着下巴才能勉强的看到樊森的正脸,她费力的咽下一口唾液,深吸着气不敢放松,怕自己的眼泪会不争气的留下。
樊森听她这么说,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眼睛也染上了高兴,低头寻找陈沫的眼眸,对上后却发现陈沫的眼眸漆黑的不见底,完全没有一点表情,甚至连表情都让人难以捉摸。
“我全都记得,包括你是怎么瞒着我订婚,包括你是怎么和那个医院的护士……”陈沫哽住了嗓子,她想要开口,说不出来,说出下面的话来,那对自己太残忍,那对自己是一种惩罚。
樊森,我真的很爱你,曾经那么一心一意的对你,可是你把我当成了什么?我本来觉得,我可以不是你最重要的人,但你千万不要骗我,千万不要对不起我,因为我害怕背叛,我害怕欺骗。
然而,你背叛了我,你欺骗了我,这就是你回报我爱的方式吗?那对不起,你的爱我要不起,我不要了,我放弃了,可你为什么现在还要死死的纠缠?
樊森没有想到陈沫会又提起以前的事情来,这两件事情也是最让他难堪的事情,一个情人都没有处理好,和未婚妻订婚被这个情人知道了,和别的女人快活又被情人知道了,这或许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败笔吧。
他摇摇头,将那些过去的事情全都甩到了脑后,睁开眼睛,认真的看着陈沫:“我是真的爱你,不管我以前做过什么,我现在都恳求你的原谅,原谅我好吗?”
“好简单。”陈沫瞪着眼睛,等得眼里都充满了血丝,终于还是没有挽留住眼泪,一滴泪水滚滚落下。急不可耐的滴落在地板上,小小的泪珠,砸在地板上,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然而却有更多的泪水紧跟着落下,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泪水不计后果的前仆后继的往下落着,陈沫想要控制,她控制着颤抖的身子,她控制着呜咽的嗓子,她控制着,那颗脆弱的心,不要碎掉。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再去让眼泪不落下来了。
樊森最烦的就是女人哭,就算是陈沫,在他面前哭,他也会有一丝不耐烦,女人总是这样哭哭啼啼,真是。
偏偏陈沫还不是那种给钱就能哄好的女人,只要一哭,如果不拿出点真情来,她是不会消停的。
樊森顿时被烦急了,只好拿出了杀手锏。
他退后一步,继而一矮身,竟然单膝跪在了地上,他昂头,带着王者的霸气,带着恋者的柔情,大声道:“老婆,能原谅我吗?”
陈沫身子靠在沙发上,眼泪的眼泪从来就没有停过,即使是樊森跪在了地上,她的眼泪仍然在掉,而她也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樊森。
“哟,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忽然一个戏谑无比的声音在门口处传来。
樊森和陈沫一同向门口看去。
樊森的第一反应当然是顾全面子,他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一丝窘迫。
陈沫诧异的看着来人,他可谓是稀客啊。
高贺双手环胸的站在门口,没有意思要进来,口中却不轻不重的嘲笑着;“看来我来的够巧啊,竟然撞上这么经典的一幕,我真是眼福啊。”
樊森虽然和高贺没有见过面,但直觉让他觉得高贺不是朋友,而是一个强劲的敌人。
樊森将疑问的目光投向陈沫,陈沫没有理睬,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擦干,走到门口,和高贺面对面。
“你怎么会来?”或许是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陈沫的嗓子有点沙哑。
“我就是来看看你。”立马收起了刚刚那种吊儿郎当的感觉,高贺双手插进西裤的挎兜,直了直腰板,认真的低头看着陈沫,然后再将视线投到樊森身上:“他是谁啊,怎么会在这里?”
“他……”陈沫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看来你们两个的关系不是像我看到的这么好啊。”高贺眼神微眯,危险的看着樊森:“我还以为你背着大哥做了些什么呢。”
“啊?”陈沫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放心吧嫂子,大哥虽然出差不在,但他让我好好照顾你就是对我的信任,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一番推心置腹的话,陈沫当即愣在了当场,只能听着高贺那张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嘴,一直在那里说着不着边的话。
“大哥说了,过两天就回来,他还说回来之后就和你要个孩子。”高贺虽然是声音不大的对着陈沫说,可刚好却又让樊森听到。
她和李育民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吧?他在瞎说什么?
这只是一个开始。
“大哥还说了,你们要是结婚,要什么样的婚礼啊,嫂子你说了算。”
她什么时候说要和李育民结婚?这个高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虽然她和高贺也只相处过两次,可她印象中的高贺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他什么都能把握的很好,尤其是说话最后拿捏,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让人讨厌的话,今天是怎么样?
“对了……”
“够了。”一声怒吼。
樊森的眼神犹如要杀人一般的盯着高贺
高贺完全不在乎他的眼神,反正眼神杀不了他,他反而挺了挺胸膛,脸上温和的笑得 ,对比樊森怒气冲冲的脸,他不知道脾气有多少,其实这叫笑里藏刀。
总是陈沫再单纯,她也知道再这样下去,这两个人一定会掐起来。
“你们都够了,这里是我家,如果你们要闹,就请都出去。”陈沫的声音并不大,却往往让人难以忽略。
高贺一笑:“怎么会呢嫂子,这里是你和我大哥的家,我是不可能在这里捣乱的,除非我不想活了。”
高贺终于恢复了他那油嘴滑舌的腔调。
樊森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仍然站在客厅里。
“樊少,家里也没什么菜,我就不方便留你下来吃饭了,慢走。”陈沫一侧身子,到了一边站着等着樊森走。
樊森仍然板着脸站在那里。
高贺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往屋里走去,一步步的接近樊森,伸手帮樊森拍了拍肩膀上的花粉,脾气温和道:“你还是走吧,
我大嫂这么温柔的人都下了命令让你走,如果你不走,那可就要难看了。”
樊森转脸看着他,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伸手将高贺的手重重的甩到了一边:“谢谢你的奉劝,不过我不需要,我和陈沫也有家,比这里好多了,我今天就是要接她回家的!”
“那我想我大嫂不方便。”高贺并没有一丝生气的样子,仍然嬉皮笑脸,可见喜色不形于容的功底有多深。
“哦?”樊森倒是想要看看他想怎么样。
“因为啊,我嫂子现在啊,或许已经怀孕了。”
此话一出,陈沫的眼睛瞪得比牛眼还要大,樊森额头上的青筋已经开始跳动。
高贺仍然不怕死的笑着,继续讲述他个人的观点:“嫂子和我大哥那么好,怀孕当然是很自然的事情,而且我大哥出差前一直让我好好照顾大嫂,大嫂这一个星期又连门都很少出,吃的饭也很少,天天这个脸色啊都不好
,我 猜啊应该是怀孕啊。”不忘回头和陈沫互动;“你是不是啊嫂子?”
她还用说吗?什么都让高贺说了,她还有台词吗?潜台词都没有了,这个高贺太绝了。
樊森疑惑的眼神投向陈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