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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意外的收获

“田青,你算什么东西,你以前给张家舔鞋底都不配,竟敢如此对我……我要见殿下,你不能这么……”

赵炽脸色更沉,游利铭冲帐内的侍从挥了挥手,这侍从便赶紧出去探情况去了。

“田校尉,这是谁在军营重地喧哗,吵得人不得清净。”侍从尖着嗓子,却不敢太大声,免得让殿下更生烦,对着田青态度也很恭敬。

却傲慢的扫了一眼一边被人扣着肩膀,面上通红的清瘦青年,“这是何人,竟然吵着要见殿下,什么东西,殿下是随便就能够见的么,对田校尉竟然也是大呼小叫,十分不敬。”

这年轻人面色阵红阵白,正要说话,被扯着他肩膀的士兵,用力一脚,“没你插嘴的份,闭嘴!”

年轻人不敢再开口,田青看了他一眼,方恭谦的冲这侍从拱手道歉,之后才语气淡淡的解释道,

“这位是昨日从城中逃出来的张三郎,来投奔太子殿下的,刘公公也知道,下官出身卑贱,张三郎先前是房陵首富张家的嫡公子,以前见了下官就是如此态度,下官也习惯了,并不在意。”

这刘公公是太子身边的近侍,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是太子呢,田青从不与人交恶,便是自称“下官”亦是十分自然,毫无半点的做作,就这侍从心中也颇感熨贴。

刘公公打量了一眼张三郎,目光一闪,“房陵张家?”

田青笑道:“刘公公也知道么?就是之前跟西夏皇子李奕又勾结的张家,皇上仁慈从轻发落的。”

“田校尉这是要带他去哪里?”

田青老实的道:“他是从房陵逃出来的,说知道不少里头的消息,下官正要去带他下去询问,好上报殿下知道,路过这营帐,他又说跟太子有旧,突然大喊大叫,惊动了殿下,下官这就去与殿下陪个不是,劳烦刘公公通禀一声。”

刘公公又瞅了一眼张俭,方转身小碎步进了营帐,与赵炽小声汇报了,赵炽身为太子,身边幕僚门人不知多少,哪里记得一个小小的张家曾经为他出过力。

游利铭听到房陵张家,便是心中一跳,暗骂这张家怎么还没死绝,他都忘记了张家了,现在又趁着太子不高兴,出来添乱。

先前正是游利铭罩着张家,张家借了太子的势,一跃成为首富,张冕为太子筹了不少的钱财,张勤则负责暗中打探消息,后来因为错传了赵蛮在播州的消息,让太子与杨勋结仇,张家也被游利铭给舍弃了,本来打算斩草除根,。

后来张勤自己死了,张冕虽然从轻发落却也流放西北,估计早死透了,游利铭便将这事抛在脑后了。

这会张俭都在门口了,游利铭也不敢隐瞒,将事情全部都说了。

赵炽更是生气,“你是说张俭在田青面前吵着要见孤?这张家与西夏探子之事扯不清楚?”

前一句是问刘公公的,后一句问游利铭的。

问完,将桌上的笔筒直接冲着游利铭砸过去了。

不怪太子生气,田青是皇上身边的人,专门为皇上做一些隐秘的事情,官职虽然不高,但是可以直接面圣,说的话皇上也信。

他寻思,要是田青听了张俭的话,在皇上面前乱说一通,往他身上泼脏水,他少不得要去费些心思解释一二,受些冷待。

屁股都擦不干净,这样的人要了有什么用!

游利铭连连磕头认错,心中叫苦不迭,恨不得将张俭即刻给斩了。

此时却也冷静下来,错已经犯了,得想想怎么弥补,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求殿下给小的将功赎罪的机会。”

赵炽冷哼,到底是跟随自己多年,用得顺手的人,也没有打断游利铭。

“殿下,先前大军围困房陵十天,都没有一人逃出城,现在殿下一来,他便出来了,还是好生生的被从城中放出来的,别人都走了,偏生他嚷嚷着跟殿下是旧识,定是以为殿下仁慈,借故接近……”

“若是他真的知道什么内情,里面的守军哪里会放他出来……殿下将此人交给小的去办……”

“对付这些刁民,杀鸡儆猴,叫城中人明白,在殿下面前耍花样都是枉然,这些叛贼不见棺材不掉泪……”

赵炽挥了挥手,游利铭沉着脸出来了,田青恭敬的道:“游大人……”

张俭顿时激动的道:“游大人,我二哥张勤……”

游利铭脸上更黑,“堵住嘴,在这里喧哗,不知所谓!”

张俭挣扎了几下,游利铭问他:“谁放你出来的?”

说着冲张俭身后正捂着张俭嘴巴的士兵努了努嘴,这士兵松开手,张俭不敢在大声,只小声道:“是余淼淼,赵蛮的妻子放草民出来的。”

游利铭冷哼了一声,一连果真如此的神色,道:“叛军的雕虫小技,也敢到殿下面前来丢人现眼。”

转向田青,语气略缓:“田校尉,此细作居心叵测,当杀之震一震那些叛军,不然何以面对昨晚和牺牲的儿郎。”

张俭待要说话,已经又被堵住了嘴,唔唔不能成言。

田青点头,一副恍然的样子,道:“莫不是城中叛军皆以百姓的身份混出城来,想要逃脱?殿下仁慈昨日也并未追究那些百姓,要真是如此……好个阴险的心思!”

游利铭没成想自己不过是开脱之词,竟然叫田青想到这么许多,倒是真的思考田青的话来,又觉得很有道理,赶紧冲一脸沉凝的田青拱手:“田校尉果然是心思缜密,我先去跟殿下汇报。”

田青冲他做了个请的姿势,游利铭点点头,又恶狠狠的道:“将此贼杀了,拖去叫叛贼看看。”

张俭被人捂着嘴拖下去了,边挣扎便是呜咽,可哪里敌得过后面的士兵,他挣扎之中白眼直翻,看着田青又有些哀求之色。

田青垂下了眼帘,神色淡淡的看向远处的天际。

张俭的确是跟他说了许多消息,比如毕阔和****举都被赵蛮收复,那嘲讽朝廷的话本便是****举写的,李似锦亦跟余淼淼关系十分要好,让他将消息上禀太子,将游历在外的李似锦抓了以要挟李家云云。

张家和太子的那点事还当他不知道么?

张俭的确没有错,只是,谁叫他正好撞上来呢。

也不能怪他要利用一番。

他要怪就怪张家为什么攀上了太子,偏偏又被放弃了,要怪就怪游利铭想要他死,要怪就怪他自己太蠢笨。

他田九不过是顺势推波助澜利用了一把而已。

天上的云层越发黑沉,已经是晌午了,却像是刚天明一般,田青缓缓的吁出一口气来,弹了弹鸦青色的夹袄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才往自己的营帐而去。

城外的兵马还会增援,而房陵城中,赵蛮的援兵久久不至,肯定是人心惶惶,除却忠于赵蛮的人,还有不少是这流放之地的,生死关头,人心难料,刘亭洲都想抓了余淼淼将功折罪,旁人更难说。

田家在房陵亦是百余年,从大宋开国便被流放于此了,他知道,这里的人若是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城门前面在打仗,要是内部乱了,那就糟了。

他得让里面的人,必须跟余……家妹子一条心,不能乱了。

所以,出来的人,必须死。

……

张俭死了,被人挑在旗杆上冲着房陵城中人示威。

因为尸体是垂着头,城墙上的人看不清楚他的脸,余淼淼但见那人身材瘦削,绝对不是赵蛮,心中略松,却又有些诧异到底是什么人,竟然用来向他们示威。

等对方将张俭丢在城门口,周修武命人掩护,亲自将他拖了回来。

看着张俭,死活想不起这人是谁,倒是往来运送箭矢的人里面,倒是有认出来他的,顿时炸开了锅。

“这不是昨日才出城的那个书生么?先前还骂了夫人,现在怎么被……”

“是张俭,书院里的学子,快去告知李大郎君。”

“已经出城投降的人,居然也杀了,都是大宋的子民,他们是疯了吗!”

“……”

张俭之死迅速的在房陵城中传播开来。

连家本来还想出去的,此时更是吓唬的脸都白了,张家昔日也是为太子做过贡献的,现在听说是太子领兵攻城,第一个杀的就是张家!

那他们连家,知道的消息还不定有张俭多,要是出去了,岂不是一个大大的“死”字。

……

因为愤怒,房陵城中拧成一团,从未这么团结过。

余淼淼看着张俭的尸体,倒是没有多少感伤,张俭于她就是比陌生人要稍微熟悉一些罢了。

要感慨,她更应该感慨那些为了护着她而死的人。

她见了一上午的血腥与厮杀,麻木了,是真的麻木了。

吩咐人将他下葬,便又回到了城门之上。

先前她登上城门鼓舞的是军心,现在她身怀六甲,除了肚子,脸都瘦得尖尖的,一介弱女子,站在战场的最前方,感动的是百姓。

先前她不过是为了她的郎君,现在她被升华成为了百姓。大家照顾伤兵,送药、送热汤、送厚衣,更是积极起来。

见状,周修武沉声道,“这太子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余淼淼这才知道攻城的是太子殿下,昨日进攻之前,已经以名声震慑过了。

从这一点来看,余淼淼冷血的想,张俭倒是死得其所。

她昨日的确是真心实意的放人出去的,根本不知道张俭在出城的人里面,没想到太子居然将人杀了。

简直是脑子崩掉了。

“夫人,先吃点东西,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退兵。”

余淼淼点点头,见身边的吕灵芝嘴唇哆嗦,身体发颤,心中一叹,用力捏了捏她的胳膊。

吕灵芝侧过头来,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周修武眉头一皱,余淼淼冲他摆摆手,她也想哭,可是她不能哭,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就当这小姑娘替她哭了。

吕灵芝的哭声很快便渐止住了,余淼淼才柔声细语的安慰道:“灵芝,我们下去了。”

吕灵芝抽抽搭搭的抹了泪,下意识看了看周修武,见他一脸不耐烦和嫌弃,更觉得心中难受,余淼淼拍了拍她的手背,她也不说话,反倒是腿软的被余淼淼扶下楼去了。

草草吃了饭,吕灵芝死活还要跟着余淼淼再次登上城楼,白着脸去给留在城楼上的士兵送馒头和水。

过了午时,大雪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远处的山峰倒是很快披上一层雪白,只这城墙之下,带着温热的血液流淌着,雪花一落地便被烫化了,血水四处流散,地上更是狼藉一片。

余淼淼披着狐裘斗篷,谨守自己的责任,立于墙头,见众兵簇拥之下,一身着银色盔甲,威风凛凛的男子骑着白马而来,男人抬眸看向城头之上,余淼淼遥遥的跟这人对视,虽然看不清其面容,却也猜出来,想必此人便是给赵蛮下蛊毒的太子赵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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