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纾雅并不想当着罗田欣的面说出当年的事情,毕竟这是老一辈的事情,何必要牵扯到年轻人的身上?
“看在你是我大哥的最后这么一点情面上,走,再也不要回来。”
显然,这个人今天是有备而来,具体为了今天准备计划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都还是未知,但,今天的婚礼,不仅仅是冷家和罗家特别重视,还有周家,不管是哪一家都不可能让今天的婚礼被破坏还能袖手旁观的。
“我不会走,如果我现在走,那么我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中年男人整个人阴沉沉的,就算是罗田欣这个见过不少风浪的鬼才设计师也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你现在不走?等着小冽过来你还能走得掉吗?”
依旧将罗田欣护在身后的冷纾雅想要以冷冽做威胁,因为她深知,这个男人唯独对自己的这个儿子还有一丝畏惧。
“你别想吓我!我告诉你,冷纾雅,就算今天那个逆子在这里,我也要你尝一尝被海水淹到无法喘气的滋味!”
说着,中年男人朝着她们扑了过来,一把抓住冷纾雅的手腕,将她拖了老远,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舅舅……舅舅,你放开我妈妈!”
一个区区罗田欣的力量又怎敌得上一个男人的力气呢?
“冷纾雅,只要你现在跪下忏悔,我可以尝试着原谅你,不把你扔进海里!否则,无论是谁求我,我都不会停手!”
哪怕是船舱铺有地毯,可冷纾雅被这么往前拖去,双腿早已经被划破流血。
“妈妈!”
罗田欣的意思很明显,想让冷纾雅服个软就都没事了,可冷纾雅一身高贵傲骨又岂是那么轻易被弯折的?
“有本事你今天就杀了我!不过说来你还是没本事!你看看,就算是给你偷袭的机会,你还是打偏了!”
以往的兄妹情谊,从小一块儿长大的点点滴滴,在这二人面前已经什么都算不上了!
“好!那你就去海里好好忏悔吧!”
“住手!”
“住手。”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女声是罗田欣的,可这男声……
不远处,冷冽已经赶到,浑身气息凌厉,甚至比上这位手里擒着冷纾雅的中年男人更甚。
“大哥!快!救救我妈妈!救救她!舅舅他要把妈妈扔进海里!”
罗田欣已经顾不上其他,只想让妈妈快些脱离舅舅的魔掌。
“冷冽?来得正好,我们一块儿算一算当年的账,如何?”
冷冽眉头一挑,身上向外散发着丝丝酒香,“算一算,你该死多少次?”
“逆子!你大逆不道你!我告诉你!活该!你们全都是活该!活该你这个逆子赔了夫人又折兵!冷冽冷总的太太死了,还挺沉溺于伤悲之中的……”
像是感叹又少不了嘲讽,每字每句都想要化为利刃一刀刀凌迟冷冽。
从小到大,冷冽不喜欢说话,外表冷淡,可好不容易有人将这冰川融化了其中一角,现在因为冰川太过于寒冷而导致那个人死去,冰川恢复往常,寒冷甚至比平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够了?”
寒冷刺骨,男人哆嗦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就连在他手上的冷纾雅也被迫往后退去。
“不够,我告诉你,逆子,这些报应还没有完,你等着吧……你知道是谁让我今天来到这里的吗?是你死去的……”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中年男人就已经呕吐白沫晕倒在地,随着他的晕倒,冷纾雅重获自由。
罗田欣上前,指腹放在中年男人的鼻子前面,已经没了呼吸。
“怎么办?”
“人抬下去,婚礼继续。”
说罢,冷冽转身走了回去。
这个死去的人一点儿也不像是冷冽的父亲,反倒像是一个陌生人。
不过说来也是有缘由的,当初,冷氏集团打量商业机密泄露,经过调查发现是冷冽的父亲监守自盗,为的就是在外面另立门户,还金屋藏娇养了一个情人在外面,据说,孩子都有了。那年,冷冽还小,也只有六七岁左右,母亲被气死,父亲被驱逐,对一个六七岁孩子的打击可想而知。
就连冷氏集团的那些手里握着股权的元老们都不相信冷冽能够有今天,当初对冷冽更是提出打压,原因就是冷冽的父亲犯下错误差点使得冷氏衰败。
因此,冷冽在老宅一待就是十年,做的每件事情都只能在暗处,只因为如果明着去做,去提出建议给冷氏集团,一定不会被采纳。
就这样,冷冽开始慢慢有了经商的能力,老爷子也对他刮目相看,甚至提出来让冷冽尝试管理冷氏集团的一些琐事,却遭到了冷冽的拒绝。因此,冷冽离开A市,离开国内,出了国,再回来之后,手段凌厉狠辣,行事果断,扫平了所有的对手,坐上现在的这个位置上。
没有人知道冷冽出国的那几年去做了什么。只知道他回来之后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只有冷冽自己知道,童年时光里,只有一个身影让他坚持下来直到现在。
而如今,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就在今天,自己名义上的生身父亲还这样诋毁那个人,冷冽又怎么还会好好的安葬他?
如若不是当年这个人的所作所为,自己的母亲也不至于被气死,冷家,也不会成为真正的“寒冰地狱”。
婚礼马上就到了开始的时间,罗田欣专用的船舱正在修复,不得已之下搬到了另外一个备用化妆休息室内。
游轮正在行驶,所有的进出口要即将关闭。其实,只要不关闭进出口,任何的小型船只都可以接送前来参加婚礼的客人进入游轮当中,一旦关闭进出口,那么就意味着,所有在这艘游轮上的人都无法在婚礼结束之前下船,原本并没有中途关闭进出口的安排,可是刚才的事情一出,事急从权,为了避免再次发生意外,只有这么做。
而在游轮封闭主要进口时的那一刻,一位穿着打扮普普通通的女人上了游轮,头顶带了一只帽子将大半张脸都遮了去。
“做什么的?这里是你这样普通人乱闯的地方吗?”
“呵呵……我们是来接刚才那位闹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