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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心有所属

天凉了,南宫萧安走到许小莫的面前,忽然伸出手,双手紧扣着,将她十指紧紧地握在手中,轻轻地哈了口气,力度不轻不重地搓了几下。

忽而温柔地笑着道:“暖和些了吗?”

在得知圣旨之后,许小莫也来不及收拾,连忙让何江等人准备好马车,急急忙忙地就朝这边赶来。

来的一路上,北风簌簌,吹得人浑身发冷。可由于许小莫太过担忧此事,倒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双手早已经冻红了。

被南宫萧安这么搓了几下,的确是暖了很多。可她仍然担忧地注视着南宫萧安,叹息了一声:“你也莫要管我,皇上忽然要将你生辰放在宫中摆起来。开国以来,能够让皇上将寿宴在宫中举行的,屈指可数,可单独就有你,我怕……”

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有忧心忡忡,南宫萧安是没有表露出一丝担忧,反而淡笑着拉着许小莫的手,带着她入了屋内,走得时候还在说着:“外面凉,还是到屋子内坐坐。”

许小莫急得不行,怕将南宫萧安给冻着,也就跟随在南宫萧安的身后过去了。

二人在屋子内坐下,南宫萧安将旁边的炉火给推了过来,熏得许小莫身上不过片刻的功夫,顿时就暖气洋洋。

“好了。”南宫萧安重重地叹息,“圣旨已经下来,你我只能够走一步看了一步,光是在此处着急,也是没有任何用处。你也放心,既然是在宫中摆宴,那么定然是会邀请朝中的问文武百官,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许小莫仍然是不放心,皇上能够将自己宣入宫中,在酒水中下了剧毒。那么他的目的就很明显,为了要自己的命,连这种事情也做的出来。

倘若皇上药针对南宫萧安,只怕这一场会是个鸿门宴。

想着,许小莫就忍不住为南宫萧安捏了把汗。

看着她那副紧张的模样,南宫萧安淡笑着摇了摇头,轻抚着许小莫的手背,柔声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否则就我们这么干着急也是没有任何用处。更何况我生辰的事情也用不着你整日忙进忙出,让宫内那群人忙活着,我高兴还来不及。”

还高兴!

许小莫气恼地瞪了眼南宫萧安的,亏他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也不好好想想对策,到底该如何解决此事才好,反而在这里同自己嬉笑着。

既然南宫萧安都不担心,自己跟在后面瞎操心也没有。看着他那副玩世不恭地样子,许小莫也很是无奈。

关于这次寿宴,皇上命人宴请了不少宾客,看着阵容之隆重,不知晓地还以为是皇上在过生辰。

如此隆重的寿宴正是让许小莫担忧的地方,皇上能够给你如此高的地位,那么到时候摔下来,只怕是要粉身碎骨。

还有一点,皇上似乎给皇后命令,让其邀请了不少官宦人家的小姐,好来参加这场寿宴。

从何江那边所打探的消息得知,皇上似乎有意要从官宦人家选几个小姐嫁给南宫萧安。

不过具体到底是怎么样,许小莫的心里不是很清楚。等到了寿宴那日,许小莫精心打扮了一番,本来打算自己前去皇宫,谁料想等到了府门,就看到南宫萧安的马车停在自己的门口。

他走上前,忽然从怀中拿出一个金钗,二话不说,上身倾斜,就将那一只金钗插在许小莫的发间。金钗上镶嵌着上等的白玉,在光线的映衬下,显得许小莫本来就姣好的面容越发的清丽动人。

“这……”许小莫疑惑不解,她的手下意识要去触碰发间的金钗。

可南宫萧安忽然握住她的手,朝着她摇了摇头,神秘一笑:“这金钗带在你头上好看,恰好同这龙凤镯配上一对。”

他说着,手中忽然又多出来一只龙凤镯,那镯子不正是上次南宫萧安要送给自己,说是南宫夫人的遗物。

还不等许小莫开口拒绝,南宫萧安将握住她的手,将那龙凤镯佩戴在了许小莫的手中。

他抢先将话头给多了过来,柔声道:“我知晓你想拒绝,可是你是我南宫萧安的未婚妻,只不过还要等三年罢了。既然注定是要嫁给本将军,那么这东西就先放在你那里,又有什么区别?”

南宫萧安的话好若初冬的阳光,暖化着人的心房。

许小莫听闻后,不知为何,脸颊一红,透露着几分女儿家的羞涩。

她淡笑着,低垂下首,也就没有再拒绝了南宫萧安的好意。

南宫萧安则紧握着她的手:“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差不多该动身入宫了。”

照理说如今男未婚女未嫁,许小莫乘坐着南宫萧安的马车入宫,很不合适。

可还不等她开口将事情给说明,南宫萧安就已经将人拉入马车之内。本来许小莫并不太愿意,非要闹着下马车。

可南宫萧安就是拦着不让她离去,还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也别急着走,我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有我的道理。”

马车缓缓驶入皇宫之中,南宫萧安先走了出去,许小莫在其帮忙下,从马车内走了出来。

由于此番乃是南宫萧安的寿宴,皇上念其为大梁立下汗马功劳,为此这顿寿宴准备的甚为丰富,宾客的马车也就理所应当要全部停在宫外,也是为了防止有人故意混入宫中,扰乱秩序。

可这马车,许小莫就看到好多家官宦的马车,后面都陆陆续续地跟着辆马车,那些马车走下之人,皆是达官贵人之女。

放眼望去,燕瘦环肥,不少佳人经过好好装扮一番,的确是眼里动人。

许小莫在看到这一幕,眸光也随之暗淡了几分。在得知皇上让皇后邀请了不少官宦家的小姐后,许小莫的心中也就早早有了定数。

那皇上只怕是没有将自己招入宫中,阻止她同南宫萧安在一起,为此打算利用南宫萧安的寿辰,打算为其物色南宫夫人罢了。

而自己还要守孝三年,自然是不能够嫁给南宫萧安,到时候就算是南宫萧安心有所属,也定然是不行的。

二人结伴朝着宫内走去,一路上许小莫一声不吭,南宫萧安也注意到她情绪的不对劲。在走到前方不远,无人的小道上,南宫萧安忽然停顿住自己的步伐。

趁着许小莫为自己担忧得还没有缓过神来,他轻吻了下许小莫的眉间,低沉着声色道:“你放心,我南宫萧安只有你许小莫一个妻子。”

他说的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那么清晰地烙在许小莫的心上。她睁着眼眸,面对南宫萧安所说,心中的不安消逝了大半。

寿宴很快就开始,歌女们载歌载舞,乐声不断。

许小莫在席位上坐立难安,看着大殿上不少的官宦女子,怅然若失。

今日皇上当真给南宫萧安寻了个将军夫人,到时候自己该如何面对呢?

就在许小莫想得出神之际,一曲舞毕。本该是下一出的表演,皇后忽然提议道:“皇上,臣妾认为看这些歌舞也是没有意思。今日来了不少官宦家的小姐,倒不如让她们好好表示一番自己的才艺如何?”

“工部侍郎的大千金,那可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女,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中这琴她若是敢说是京城第二,那么京城谁家姑娘都不敢说是第一。”皇后的目光落到了许小莫身后不远处一名少女的身上。

而许小莫也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就见一身着水粉长裙的女子从席位上站起身来,倩笑浅兮,的确是个美人。

她步伐不徐不疾,走到大殿之中,柔声道:“民女见过皇上,皇后……”

箫陌赞许地点了点头,暗藏凌厉的目光朝着南宫萧安瞥了过去,就见其独自在席位上饮酒,根本看都没有看台上之人。

他就不信,这么多比许小莫那出身卑劣的下人还要尊贵的大家千金,他南宫萧安就没有一个看不上的!

“你就好好表演一段,也算是让朕和皇后开开眼界。”箫陌笑着道。

在箫陌的要求下,很快就太监将上等的好琴给拿了出来。那少女坐下,十指柔荑轻抚在琴弦上。

很快,悦耳的音色就从那去琴弦上流露出来,在场所有人都放满了呼吸,跟随琴声耐下性子欣赏起来。

一曲毕,在场所有人都为止叹息,箫陌更是大笑着赞叹起来,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

此话一出,可见箫陌对此女评价之高,少女也是低眉顺眼地笑着。

而许小莫的心中也是打着鼓,按照自己的猜测,只怕上皇上早已经看中了这位千金了吧。

果真,如同许小莫所预料的一般。箫陌当即就朝着南宫萧安看了过去,见其仍在自顾自的饮酒,看都没看工部侍郎的千金一眼,当即就问道:“不知南宫将军觉得如何?”他的语气中带着丝不悦。

南宫萧安被这么一提问,方才放下手中的杯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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