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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葬礼

芥兰从未见过这样的连素,印象中,她总是那么整齐的把自己收拾的很是清丽,做饭打扫卫生,也总是那么贤惠的形象出现着,以前对她总会有一种莫名的不喜,可如今看到这样的她,竟然一点的厌恶的感觉都没有。心里,竟然问起自己,以前为什么要不喜她呢?她有做什么让自己不喜的事儿?结果却悲哀的发现,没有,自己当初对她冷淡的远离,竟然都是毫无来由的。

“不属于同一个学系,我却特别的绕远路去你上课的路途经过,那事情我坚持了两个月啊,可是你居然还是没发现,你的笑容依旧如往日一般,最后的最后,连我自己都觉得傻。”

“我为你留守北复,期望有一天你能看到我,在被学校审核通过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时刻担心着你会结婚,时刻害怕着有谁在你身旁出现,如今我终于盼到留校,我以为,就会离你近一点儿。”

“直到剩龄,别的同学朋友,早已儿女绕膝,你却依旧没有注意过我,为什么你就是不曾看我哪怕一眼?”

“坚持了那么多年,终于相信那些传言是真的,你对那么死去的学姐,应该很爱很爱吧。想通这一点的时候,突然累了,于是答应了别人介绍结婚,婚礼上,我说感谢一个特别值得感激的人,他让我有了所坚定的目标,留在北复,可也是他让我明白,原来有一种爱,真的可以令人的眼中,再看不见别人的存在。”

连素的话,句句透露着无尽的悲凉,芥兰已经知道这样的状态,就算别人说什么恐怕都听不进去,她的话,让芥兰不得不惊叹,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这样的为一份“爱”,默默守护多年,只是不知道,她说的学姐,又是谁,想到言戈曾经说过的张中坤为一个女子独身至今,是一个人吗?

“我说的那人是你啊,可你一定听不出,呵呵呵。”连素的身子,已经呈别扭的半跪式依靠在墓碑前,她的脸颊终于还是留下了那在葬礼上一直未曾落下的泪水,越是往后,她的声音变得越是轻飘,仿佛风一吹,那话连音都消散不见。

“既然都愿意放下了,可又为什么给我希望?为什么?”

“你不娶我,也许是对的,因为我是个太无耻的女人,那一夜之后,我真的从未奢求你给过什么,可是校长说要做媒啊,嫁给你,这恐怕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你为什么不开心,为什么你还是放不下?我真的就比不上一个已经不在的人吗?”

天空飘落的夹杂雨点,渐渐的转换为真正的雪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再一抬头,松树枝上已经是几缕洁白。连素的话逐近疯癫,可是看表情又没有之前的太多变化,依旧那样的悲伤,衣伶不发一言的起步向后走,听着那脚步声,芥兰不自觉的深深望了连素一眼,这才跟随着也一并默默的离开,直至行了老远,耳边似乎还依稀能听到那沙哑而悲凉的问句,“为什么”……

“呼……”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想驱散心中因为连素带来的一点阴霾,可是才只是刚做了这个动作,就听见身旁的衣伶,发出一声嗤笑,又是那种,夹杂着讽刺和不屑的笑意,顿时让自己没了一丝悲伤的心情。

“傻子一个,连素大概应该和那言戈一种的白痴类型,自个不主动的搭讪表白,能让人记住吗?所以说我最搞不懂的就是那些暗恋的,女人嘛,穿的妖点儿整的媚点儿,一半男人勾得到。”

额?芥兰心中一怔,怎么都没想到,衣伶会说出这种话,不过她所说的言戈一种类型……芥兰不置可否,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不过言戈,是和自己表过白的,想到这一点,有些好笑,“那另一半呢?”

“另一半不归我管。”衣伶摆摆手,一副随意的样子,“那一半的一半,要么傻,要么疯。”

这话说的更是没有理头,权当她也开始说胡话,虽然明知道,衣伶那种外朗内细的心思,所说的话哪怕是听起来像胡话,也绝不是。“那……另一半的一半?”

学着她的样子,随意的问出,只是学着,却是改变不了自己这张脸所展现的冰冷。这一次衣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走过两排墓碑时,才轻轻说道,“痴。”

痴吗?

总还有一些人不是的吧,芥兰忽然想起了申尧凡,他那样的人,是该说疯,还是傻了,或者,是痴。摇了摇头,他,什么都不属于吧。

没想过回头,衣伶这样一打岔,连那点儿悲哀或对连素的怜悯,都不再存在。她说的没错,明明爱却不说出口,怨不得旁人,哪怕结果徒留一世悔恨,也是自作自受,还剩下的,或许就是那个“痴”字。

不过,如果自身爱的人心里却存着另外一个人,说了,又能怎样?

雪片一直以稳定的形势飘飞着,仿佛不停脱落的鹅絮无休无止,爱情这种东西,太过深奥难懂,被纠缠其中,芥兰觉得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早在才懵懂初知有这种东西的时候,就已经暗下决心一生不碰,自己存在的意义,只是报仇,活着,找到杀害母亲的凶手。

至于连素,终究,是个可怜人罢了。

黑色的墓碑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先例,此时的陵园,在高处看来像是一座小山一般,而芥兰此时正在‘山’腰的位置。

那一排排的整齐的排列着的石头铸造所在,便是人最终所仅得的归宿吗?芥兰平稳的踏过一节节台阶,向着低处走着,目光扫过那些石碑坟墓,只是背面,不用看也知道前面是如张中坤墓前一般的一名一照片;原来一个人到最后,除了这标识能显示着一个人的身份,真的没有什么能证明他的存在,就算是活着人的记忆,会不会有一天,也是会忘记呢?如此,会不会世上就没有人知道,你的来过?

那是……目光扫过目及一排唯一站的那人,因为整齐的墓道前只有这么一个人,所以很是醒目。

“是何茜的墓,要去看看吗?”衣伶似乎看出芥兰的迟疑,开口确定,“是何志。”

芥兰听闻愣了愣,何茜,她的墓碑在这里?之前因为何茜的死心里不适,不想见也是不敢见,所以一并连她身后的所有都没怎么过问,自然也是不知道,她被葬在了这里。调转方向向右迈步,张中坤的死让芥兰反而释怀,没什么好怕的,没什么不好面对的,该心里淡然些的,过去便是过去了。

走进才发现,衣伶的确定与自己的猜测都没有错,站在何茜墓前的,正是何志。

简洁的短发,回归本色的黑亮,一身普通青年灰色棉衣外套以及有些泛白的布料裤子,全身上下哪里还有一点从前混混子流里流气的样儿,也是因为此,芥兰才直到近前敢确认他是谁,方才远远观去,觉得像又都有些不敢辨认。

大致是脚步声在这寂静的阴沉天里显得清晰,何志已经有所觉得转头望了过来,芥兰只是盯着他不想与之说话,之所以过来只是看看何茜,仅此而已。

“谢谢你。”

暗哑的嗓音,在芥兰的一个鞠躬之后响起,诧异起身,芥兰没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这种话,而且,还是这样认真的表情,“谢谢你料理何茜的身后事。”

这,还是那个总是据人千里对人凶恶粗暴的何志吗?那个印象中老是欺负人嚣张样子的何志?

“何茜未必想看见你。”不带一丝感情的甩话给他,就算是换了面貌说话软一点又怎么样?有些人,骨子里的东西,哪里那么容易改掉。对方似乎没料到是得到这样的对待,怔愣的忘了芥兰一眼,却也没生气,只是从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是我对不起她。”

芥兰没有回话,直直的望着照片中笑容含蓄美丽的女孩,哪怕是照相,她也依然是笑的这么矜持,约束到让人心疼。这样静谧到让人身心安宁的环境,让芥兰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往日与何茜的种种,从相识,到短暂的相识后的离去,第一次见到她,就是那样任人斥责的模样,想到也许那么帮何茜,是有理由的,同出于一家孤儿院同受过一个人欺凌的自己,是把何茜当做另一个“我”吧,一个没有训练,没有杀戮,只是从孤儿院走出,被收养,有变故,再到孤儿的孩子罢了。

终于还是愿意承认,一直对她时而的照拂,是把她,当做了另一半自己可能的人生啊。

“茜茜很早就说过,等她毕业,她会找一份赚钱的工作,照顾妈,照顾这个家。”何志的声音,明明近在耳边,却是显得悠远,芥兰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解释什么,可也听得出,他的话与连素的不一样,连素无所求的只是想说给死去的张中坤听,尽管那人已经听不到,而何志,更多的,像是说给自己。“她说如果我不想,哪怕是街头摆地摊,只要我肯,也会陪我一起做,呵……我那时候想,名牌大学的学生,怎么能做那种活儿。”

这句话中,芥兰竟然听出几丝柔情,很是惊讶,是自己的错觉吗?可是明明,他嘴角的笑意是那么的不带杂质,那么真诚。

“可我从来都没有认真地听过她的话,等她死了以后我才发现,也许那样的生活也不错……我真傻。”

仔细回想何志对待何茜的方式和样子,每次见面总是轻则斥骂相见,无伤不散,是有什么天大的仇恨吗?没有,他们之间大概算的上的,大概只能说是孽缘。

芥兰不是听不出何志那话其中浓重的悔意,可是芥兰不愿意相信,一个从小到大都那样霸道自私的人,会因为另一个生命的逝去就改过自新,其实也是在本身的字典中,就没有‘重新做人’四个字,说偏激也好,自我也罢,可是错了,就是错了,怎么可以回头?芥兰接受不了,以后的人生,生活在悔恨当中,与其那样,倒不如一直延续之前的,就那么错下去。

错的多了,错,便是习惯。

“死都死了,就算是口说哑了有什么用!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那这世上不知要白糟蹋多少人。”逝去才知道珍惜,太晚了。

“你—”何志显然对这句话不赞同,眉头瞬间锁在一起,想要反驳,芥兰的确是存心的,这时刻,她宁愿看见的是一个会对着她大吼大叫的粗鄙男人,就是见不得,一个明明有份害死何茜的“凶手”,此时却站在这里一副幡然醒悟的姿态,芥兰觉得恶心,真的假的都不重要,就是不喜欢。

可是何志并没能如了芥兰的意,只是在那似乎条件反射一样大喝的“你”字之后,便重新恢复之前认真专注的模样,望着何茜的墓碑,再不移目,芥兰见此更是烦躁,不可以的,为什么要回头呢?扭转头,想要再说些什么,可却在余光的一瞥中,忽然止住了话语。

因为何茜这一排的墓碑与下一节错层较大,所以身后不止是与前面的一样道路后一排小松树,多了瓷砖泥土堆成的平整长形花坛,可只是这一眼,让芥兰觉得脑海有什么东西闪过,突然的,没有预兆。

“你干嘛?”

不理会衣伶在身后的叫喊,快速的向陵墓大门方处奔去,画……张中坤临死前一直心念的努力要说的话,却好像没能说完的样子,是想对自己提示什么吗?他会不会想到画里的玄机。

此时的芥兰,更是也无法去多想,何志的回头为什么带给她一种烦躁,是不是,潜意识里,似有挣扎,只是内心,始终不愿去承认。

衣伶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追上放出任务时脚力才有的速度的芥兰,一上出租车,就连忙询问她发的什么疯。刚才她与何志的对话,之所以不参与是因为没觉得和那种人有什么好聊,可是芥兰突然的神经质一样什么也不说的往外跑,这就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想到一些事情。”芥兰的脸上很是凝重,她很少有这种面目的表情,衣伶大致明白了一些,心里却知道恐怕是任务的事儿,也不多问,安静下来的等待。

才不过新年的第三天,就连在学校里长住的教师,都不大在校园中走动,学生更是没有,从大门一路走来,一个人影都没看到,也是,这种时间还下着雪,更是没人会跑出来吹凉风了。

张中坤的画稿衣伶一直随身带着,所以在芥兰提出让她拿出来之时,她没有拒绝。又看了两眼,不是向画稿所在的实验楼那儿走,而是跑到学校的掌管花草的杂物间,取了两把铁锹,好在放假了已经没什么人,撬开窗子一切还算顺利。

“我们一直忽略了,这幅画上所有的,除了实验楼和张中坤,还有他身后的两排花坛。”芥兰所指的,便是实验楼前位列于楼道大门两边的一长一短两排冬青树花坛,长的一方一直绵延到出来之后大路的拐角处,另一边因为相邻的是另一栋实验楼,没有很长。“张中坤死的时候,他的手一直抬起,我以为他是想指着我对我说什么,可是刚才那一转身,我瞥到的是花坛,我记得,那时候事故现场我的身后,也是隔离的绿化带。”

“你的意思是……”

“张中坤一定是想到什么,所以他想指的不是我,是我身后的花坛。”

衣伶再次沉默,微低头像是思考着什么,只是脚下的步伐依旧没有减慢,很快来到3号实验楼的所在。再次对照素描画对此处做了对比,发现芥兰说的的确没错,心中已然明白,难怪,看画中情景很是细腻,而张中坤的着装又像是夏天,身后的实验楼窗户大多敞开,当时看话自然的觉得东西一定藏在那里面,还专门细致的研究画中每扇小窗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秘密没被发现,原来一开始,就是找错了方向。

芥兰没有急着开挖,而是绕着花坛一圈圈的走着,虽说两排已经减小了范围,可是都挖起来也是件不小的工程,衣伶显然也想到这一点,拿着画直接的跑到雪淋不着的台阶上坐着,研究起画中的花坛来。

“喂。”在一处花坛周边,芥兰突然停下,沉思良久,才朝着衣伶的方向喊道。没有叫名字是不适应,在这种公众地方如果喊出口一定要叫竹柟,可是芥兰不习惯,所以只能用喂代替,能听到就行。

“你看。”

这是一块有泛黄叶子的冬青,虽然没有完全的凋零,可是明显的与周围的其他不一样,其实不止是这一处,芥兰一共发现了两处,另一处已经全部光秃,好像被虫子蛀咬的一样。衣伶看过,话都没说的开始刨起土来,芥兰见状,扫视一眼周围确认没有什么人在,这才跑到另一端忙碌起来。

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午时,一番折腾,不过下午两点多的光景,天色竟然像傍晚一样昏暗,芥兰不介意天气的不好,反而可以利用让两人更利于隐藏,可是越下越大的雪给挖土工程增加了点儿困难,因为天冷这泥土都有些冷冻,加上雪一覆盖更是下锹艰难,好在有一把力气,才不至于让事情进展的太慢。

“已经一米了。”

衣伶的话不大,刚好传到芥兰的耳中,这边的情况何尝不是,也已经差不多一米的坑,树都被拔起扔到一旁,可还是没见任何可疑的物品。照自己的猜测,之所以着手这两处一是因为不一样,二,是以为如果树下有东西一定会阻碍植物生长,所以冬青树在冬季枯萎,有点奇怪罢了,可是都这么深了,连根都不会放的这么长,难道是猜测有误?芥兰有些迟疑,莫不成真要把整个花坛掀翻天。

“再挖半米。”芥兰想,再半米就好,总要做做最后的努力。铁锹一点点的下去,一点点带图上来,直到又过了许久一无所获,芥兰都打算放弃的时候,终于,感觉触碰到一样坚硬的东西。

似乎是石头,芥兰疑惑,难道是碰到大石了?

铁锹慢慢的拨开,发现所裸露的一角真的是一块暗灰色的石头,有些失望,打算撬起来丢掉,可是再一划拉,呈现在自己眼前的石头,居然是平整的。“喂,过来。”

不对,怎么没会有石头这样的平整?衣伶跑过来,与之相视一眼,挥动铁锹迅速的找出周边松软去撬,缓缓带出,真的很重,拿到手中,足有两个手掌长度,剥掉上面尘土,展露在眼前的,是一个长方形的石盒,与那些所谓的木盒构造样式一样,上面更是雕刻出几多花来,很是精巧。

“这……居然用矿山做成盒子?”

衣伶的惊讶,芥兰也是一样,要把矿石做成这样的盒子,就算不大,可也知道必须要用一整块完整的少说四立方大的石头,而且还要做成这样的花雕,看样子还是手工制造,更是不易。石盒接缝处是由银子穿洞横向连接,而前面,挂着一把银色的古朴小锁。

“难怪藏得这么深树也会枯死,原来是矿石在下面。”矿石最强的,便是放射性物质的释放,很容易影响周边植物生长,要不是藏得深,恐怕更是死了一片,看来猜测的方向是对的,不过这里面,会是那个MW所要的东西吗?

从来没有哪个任务,会让芥兰有如此兴奋的渴望,望着手中的这个盒子,里面真的是那个东西吗?

“把土埋回去。”

衣伶的话,让芥兰冷静下来,发生这么多事,虽然这东西来之不易,但终究还是要做全,所开掘的地方依旧要恢复原样。强压下心头打开它的冲动,同衣伶一起把倒腾出的一大堆土埋回去,连着枯死的树,也一并栽了回去。

“去厷明。”衣伶再次开口,扔掉手中的铁锹。芥兰把手中的盒子抱进怀里,听到这话起身跟随她一起,准备出校。

雪,已经将无人踏足的道路堆积薄薄的一层,一个转弯看到大树旁靠着的那人,芥兰和衣伶立刻绷紧神经警觉防备,申尧凡?

“你果然是来抢这个盒子的。”开口说话的,依然是衣伶,她的脸上,挂着深深的嘲讽,那姿态,仿佛在表明对方在做的,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芥兰有些惊讶,原来衣伶早就对申尧凡怀疑,虽然看的出,不过一直以为没有太深,此时看来却不是了;看到申尧凡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明白,他所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只是……芥兰再次望了望怀中还有些微土屑包裹的盒子,真的要堵上性命,去换回仇人的资料吗?真的只有这一个办法吗?

“我可不是要那个盒子。”申尧凡安然的站在那儿,面无表情淡淡的说着,那神态,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这类话的样子,尽管都知道这天色阴郁,可只望着他简直就可以忽略,连天气都不是阴霾,变得风清云淡。

“我要的,是那盒子里的东西。”

这句话,可以说很是废柴,想要东西,必须连带锁的盒子一并拿走才行,可是任谁,在此刻都不会有开玩笑的心情去指责什么,也任谁,都能听得出申尧凡话中的认真,芥兰更能肯定,他恐怕,都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等的,就是自己和衣伶把所有事情做完,给他‘送’盒子。

“是吗?真可惜,我不想给。”

挑衅的话语,芥兰不禁皱眉望向身边的衣伶,嘲笑、讽刺,甚至于交际佯装的面容也都见多了,但对一个人露出挑衅,还很少得见,不在于她总是充当潜伏的角色,而是就算任务中遇到一些阻挡者,她的神情,永远是轻蔑的不屑,这样子,代表她是看重对方的吗?

“哧……”哪怕是笑声,也是低沉的好听,只是这笑,显然激怒了衣伶。芥兰知道打斗是免不了的,不过却还是不大赞同申尧凡那轻视,衣伶肯郑重其事的正视他,他却以衣伶常有的方式激怒她,难道他真的就觉得自己很强吗?自己一个人是没有把握赢他,可是如今衣伶出手再加上自己,除非他能比暗林强。

芥兰有很多机会不出手,其实完全可以任由衣伶的牵制,个人只身前往厷明送东西,不过芥兰不保证申尧凡会不杀她,尽管很多时候在面对自己时,申尧凡除了看穿人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怕,另一点,芥兰不得不留下,因为她要留下给申尧凡机会,抢走石盒。

申尧凡的武功路数芥兰接触过,却是没能辨认出什么章法,只知道步步逼人很有煞气,加上他那种杀气确实在两次之下险象环生。衣伶是可以和他对上良久,不过越往后越是形势低弱,在衣伶被申尧凡打中肩膀时,芥兰才终于出手帮忙。

暗器这种东西,在近身搏斗时很难发挥应有的作用,故而几人都没有打算使这些,芥兰的腰间别有匕首,可是一点都没打算拿出来对他,衣伶身上不是没有东西,只是每每向腰间探去的时候,都能被申尧凡很巧妙的挡下,且他那样子并不急于去拿芥兰怀中的石盒,几番下来,全力对全力,衣伶已经有些吃力。

芥兰一个闪身,申尧凡终于发动攻击向石盒探来,而芥兰这一下,却并不是虚幻一招,而是真实的躲过,申尧凡显然有一霎的怔愣,不过很快便再次向着芥兰探身抓来。紧咬牙关,芥兰再次躲过他的手,其实心里,芥兰早已是翻江倒海的挣扎,自己的确是留下来想把盒子给申尧凡的,可是在他的手终于探来的一刹那,突然后悔了,心里真的没底,就算给他了,MW真的就会不发现自己的放水吗?这本是一场赌,有赌未必输,可是不赌,就一定不会再输。

“衣伶,接着!”当把盒子抛出扔给衣伶的瞬间,芥兰心里已然决定,放弃这场输赢未卜的赌,“拿着东西快回总部。”

手脚并用阻拦申尧凡的想要追踪,直看着衣伶拿着东西跑开,才算放了心,打算专心与申尧凡打一场,彻彻底底的知道自己到底比他差在哪儿。

“你毁约!”

阴寒低沉的话语,在耳边飘过。手腕被申尧凡一个紧扣,以一种背、面相靠的姿势,扭头瞪视,费尽力气的努力挣脱,“我从未答应过你什么。”

“呵……是吗?”又是那种轻蔑到无视的笑,芥兰只觉得双手又是一紧,竟然都被扣住。眼看着衣伶还没有完全的消失于视线,芥兰只得继续挣扎着阻拦,而申尧凡本来想要动的身子因为这再次阻挡,不得不停下与之继续打斗。

“听说张中坤死了,知道是怎么死的吗?”

这种伎俩都使上了?芥兰嗤笑,虽然打不过他,不过纠缠他的速度还是有些把握,妄想攻心,对他的话不予理会。

“还记得张中坤对你有什么特别不一样的吗?你不觉得奇怪?”

芥兰继续不理。

“你不想知道自己父亲是谁吗?”

芥兰想要不理,可是这句话还是成功让她的一拳放慢了速度,知道是申尧凡的诡计,本打算补上一肘,但申尧凡的下一句话,让芥兰彻底呆住。

“张中坤是你的父亲,不信的话完全可以去调查,或者,去问那个云姐。”

申尧凡说的很快,但看到芥兰停下手不再纠缠时,一个闪身迅速的朝衣伶离去方向跑去,芥兰有些呆呆的愣在原地,怎么可能?怎么会……

地上的积雪,就要再落满一层,覆盖在那些因为争斗而留下的脚印之上,芥兰终于从自己的遐思中回过神,快步朝外走去,原以为会谁也看不到,却不料看到了坐在地上,捂着腿部的衣伶,诧异的跑过去,才发现原来她的腿部,被一枚类似于飞镖的小刀扎中,血流不大,却是不止,地上的积雪,都被印染的有些小团的殷红。

“怎么回事?”凝眉冷望,石盒已经没在衣伶身上,难道被申尧凡抢走了?

“申尧凡居然背后放阴招,放也就放了,刀上还喂了毒。”衣伶说的恨恨,可是脸色已经是极为苍白,唇上也是不再有一点血色的惨白,明明不是失血过多,可那样子却似是被放了许多血一样。来不及多想,芥兰努力的将衣伶背在背上,出门喊车,朝厷明方向赶去。

“东西没……有了,一样……一样完蛋。”衣伶的气息开始杂乱,但还是断续的吐出这几句话,芥兰又何尝不知道会是如此,可是此时只能这般回去复命,受罚就受罚,至于盒子,找机会再努力抢回来吧。

芥兰暗自叹息,这种情况下,也没有精力想太多,只能同衣伶一样,对申尧凡暗自恨恨了,只企盼那个恐怖的暗林,不至直接把自己两人杀死,不留活路。

所谓的,得失只在一瞬间,彼时心安,此时凌乱。

北复后门,路外小巷。

申尧凡在得到石盒之后,并没有直接从前门出北复,而是超树林间小路,向后门方向跑去。北复的后门很小,一般都是锁着的,除了晚上一次的回收垃圾车进入,再没有什么开启的可能;好在北复的院墙不算很高,对于百米悬崖也登过不下数十次的申尧凡来说,并不难,一个跳跃,一攀一爬,便顺利的出了北复。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外面这路中所设的埋伏。

路外小巷很窄,一般的车辆不能通行,穿过这里可以直接到达另一个用车要绕一大圈才能到的大路,所以对于行人来说这里无疑是减轻行程的最好通道。好巧不巧,申尧凡的车正是停在那条被称作七一路的大路,可此时,却是难于过去,因为这条小巷,出现了五个人。

“呵呵呵……我,能值MW的五个高手出动。”

哪怕是胸口受伤,申尧凡也没有立刻的倒下。才一进巷子,其实申尧凡就已经感觉不对,一路小心,可在中途还是没能抵挡住暗处人的攻击,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不是用武功,不是用暗器,而是直截了当的,用了枪。

加上消音的枪,并没能在这一头安静当另一头车声喧闹的夹隔小巷显现出引人注目的声音,按照T国的法律,申尧凡一直以为就算是敢用上这些东西,起码也是深山老林,或是背影暗处,怎么都料不到,为了盒子,不惜大白日的在这随时可能会有人来的两通小巷中,使上枪械。

手在说完这句话迅速摊入怀中,原本还想取一支毒镖就像对付那个叫衣伶的女子一样,对付面前哪怕能触碰到的一人,可是手还没被伸出,就已经被对方一人的枪再次击中,那人申尧凡从未见过,可是认得,是MW所明面摆出的五大高手之一的冷意,那脸如用他的名字,寒意常在。

“何必来阻止MW想拿的东西,何必呢。”这话中,仿佛是字字透露着惋惜,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男人体格精瘦,虽然笑着,但那不达眼底的模样还是足以让普通人看的心寒,这男人,申尧凡也认得,五大高手之一,名唤朱颜。

不用回头,申尧凡也感觉的到后脑抵上得是什么东西,那个安排的人,还真是用心,用枪还怕不保险,派出这五位在MW待了多少年的‘老人’来共同见证自己的死,呵~该说是荣幸,还是该说可笑呢?申尧凡的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像是不夹杂任何东西,又像是饱含了太多情绪。

手中的石盒被其中一名面带方巾的人夺了过去,申尧凡猜想,他应该是五大高手的领袖,那其余两个应该就是雨、南两个兄弟了,这是MW唯一的一对兄弟杀手,说来可笑,明明只是相差一岁还是兄弟,但是两人各自相貌却有差异,哥哥南刚阳,弟弟雨却男生女相柔美,不过一点也不妨碍他们在杀手界以及MW的地位,没有人会质疑强手的存在。面前的人刚阳凶猛,那么身后那一名高手定是雨了,此时雨的手,正渐渐的逼近扳机。

面临死亡,申尧凡的脸上却是看不出任何的恐惧,那一笑或许很有深意,可那意义中,唯独没有惧意。

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除了零散的脚印与一片白茫,这世间这小巷,再没有任何可见的特别。申尧凡静静等待着,等候死神的降临,可是脑后原被抵着的地方骤然一轻,应声而响的不是闷闷枪声,是似重物落地的声音,原本围绕在自身周围的几个人,瞬间转化为背靠而立的姿势环在一起,仔细一看,只有四个人,另一个,同他手中的枪一样,倒在了地上。

倒地之人,那额头显露的弹孔大洞,不得不让余下的四人警惕,环顾四周,除了墙壁,丝毫没有人可乘之处,申尧凡突见这变故,也没有死里逃生的觉悟,反而像余下的四人一样,观察发射子弹之处,很快,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再次勾起一抹笑意,这一次,却是直白的轻蔑。

仿佛就是同一时间,申尧凡的笑意才起,再次有一个人,无预兆倒地,正是哥哥南。这一下,所有人都明白过来,全部望向唯一一面高楼之处,只有那边,有可能连开两枪而不被抓住,至少,不能迅速抓住。

“消音狙击。”朱颜轻声囔囔的话语,却让几人都听的清晰,是了,这么远的距离,只能用狙击枪才能做到。

只见原本还在搜寻是下手之人是谁的几个MW成员,还活着的三大高手相互交换几个神色,迅速跑动起来,速度很快,且明显贴着一侧高楼盲区墙壁跑出,冷意和朱颜,纷纷还以一种前后护跑的队形,保着中间那人。

身上的石盒被夺,朱颜和冷意显然也是想护着中间的方巾男人,申尧凡想要起身追赶,奈何因胸口与胳膊的枪伤牵制,不但无法起身,意识反而渐渐的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申尧凡最后坚持的意识所能目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融合在雪中,却依然依稀辨认的出,是个女人。

狙击枪加上消音,不但影响后座力,更多是干涉到对目标所射的精确度,顾而特别重大的射击任务,只要目标是一个人相信任何杀手都会舍弃消音的累赘,可是方才的目标是对五个人,用消音狙击一击及中爆头两个,又是怎样强悍的女子,这样淡定的完成……

“任务失败了。”

厷明集团T国总部,芥兰背着衣伶直上高楼,虽然任务失败,但衣伶的伤总要靠组织来治疗。其实按照MW的规定,不在召见范围是不得进入厷明的,为的就是明、暗两组的各司其职不得相见干涉,如今因为依伶,芥兰不但不管不顾的打破,更甚者是在白日里闯进来,也是没有办法。奇怪的是,从头至尾,直到踏入属于高层办公楼所在的36层地面,芥兰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看到,整栋大楼,空空如也。

更奇怪的是,当芥兰对房中的暗林汇报完这个结果之后,他也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吃惊或生气。

“把她带去B室交给那里面的人疗伤吧。”只是这么一句,淡淡的看不出情绪的话语。

芥兰觉得,比起那个讲究速度与干净的惠姐,面前的男人,的确太深不可测。

“是一个石盒,东西应该就在里面,石盒上还有……”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自有主张。”

芥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暗林无情的打断,本来想做的描述详细给暗林寻找的可能,不过看这样子既然对方不愿听,芥兰也不好再多说,心中却是以为,这个暗林,已经自信到这种地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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