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前上物理和化学课的时候,无意试验出来的一个棚子。
这样,不但可以让火焰更加的纯色,也能够让温度集中在一点上,炼起药来,也就更加的精纯……
密室里的温度渐渐的上升了起来,知婳的额角开始窜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抬头看了一眼沙漏,时间过去了一个时辰,再有半个时辰,药就差不多要炼出来了。
此番,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这些药物都是当世的神药,如果失败了,再找……可就难了……
玄力源源不断的扑向玻璃管子,冲击着蓝色的火焰越燃越艳,最后吐出精蓝色的心焰。
“砰……”
正在知婳炼到紧要关头的时候,密室外猛的传来什么东西被砸倒的声音,知婳眸光一利,身形却是没有动。
“你到底是谁啊,怎么可以私闯合欢殿。”
墨荷的声音厉声响起,紧接着便听到墨荷的尖叫,还有什么东西又被砸烂的声音。
知婳的眉蹙了起来。
“这位公子,有话好好说,王妃此时真的不在。”
华露亦追了上来,一边跟那人过招,一边小心的说着,但几招下来,华露就被他劈了出去,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却见那火红的俊美男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着双腿道。
“告诉你们王妃,老子是景天,老子要杀她。”
华露和墨荷顿时吓得脸色一白,按说华露的武功也算是江湖上的三流高手,可是在这火红的公子面前,却是不堪一击,如果王妃和他打起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啊。
“王妃真的不在,如果你再胡闹,休怪我们不客气。”
华露便要往殿外走,但是被景天一道剑气弹了回来,景天冷冷一笑,双手环胸道。
“想骗老子吗?老子早就感觉到了,她根本就在王府里,躲起来了吧,识相的快点滚出来,老子给她留个全尸。”
接着又是一顿砸东西的响动。
密室里的知婳一边加紧炼药,一边黛眉紧蹙,这景天的胆子也确实是大,竟然明目张胆的杀到王府里,而且他就确定自己在王府里。
这是什么原因呢。
“你到底要干什么?有本事去我们王爷,王爷一定杀了你。”
墨荷望着脚下被砸得七凌八落的桌椅,气得直颤抖,可是又不敢上前,只觉得这个长得温柔尔雅的男子了太变态了一些。
空有一幅好看的温柔皮囊呢。
“哼——”
“他不在老子要杀的名单里,老子不去找他。”
说完景天便在殿内四处转了起来,似乎也猜到这里面可能有密室什么的,惊得华露连腿都有些颤抖——这个男子,究竟是什么来路,他为什么武功如此之高。
“你不能去那里!”
当景天靠近软榻旁的金凤凰时,华露突然间紧张的冲了上去,想要阻止景天的动作,这一挡倒好,反倒引起了景天的注意,他定定的望着这栩栩如生的金凤凰,一步一步的朝金凤凰走去——
华露当初脸色惨白,紧张万分的盯着那立在榻旁的金凤凰,如果景天伸手去触碰,机关一旦启动,后果不堪设想。
景天转头似笑非笑的望着华露,突然间蹙眉走到华露的面前。
华露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而景天却只是饶有兴趣的轻抚着自己的下巴,指了指华露有些嘲讽的说道。
“听闻澹台知婳也算是非常严谨的人,怎么她身边的婢女却是如此不经事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出卖了她。”
一句话,让华露轻颤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华露又突然间挺起胸脯冲上前,挡在金凤凰的前面。
“这位公子,你最好是出去,这里是摄政王府,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景天轻轻一抬手,那玄力便将华露击飞了出去,一旁的墨荷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景天,却把景天刚才说的话记在了心里。
景天站在凤凰的面前,低头仔细的审查着,如果没有猜错,这凤凰一定有什么问题……
或者说,澹台知婳就在这凤凰里面?
细细的一寸一寸的观察着,随后长指便在凤凰身上轻按了起来,如果她不在凤凰里,那这凤凰就一定是个机关。
左摸右触的,无意间就摸到了凤凰的眼睛上。
“匡……”
一道沉沉的声音传来,景天猛的跳了起来,一跃到房梁上,垂眸冷戾的盯着凤凰后面那赌正在缓缓移动的墙壁。
“哈哈,老子就说没错嘛,这里头一定有什么机关。”
“刚才老子都打听过了,明明说澹台知婳回府了,怎么可能没有人。”
高兴的拍了拍手掌,景天从梁上跳了下来,直奔那已经打开的密室,一冲到门口,景天便发现,一道俏丽的身影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掌中的玄力正源源不断的往什么地方发射,而另一端,蔚蓝色的火焰正熊熊的燃烧着,火上的丹药正散发着奇异的清香。
知婳静静的保持着自己的动作,然而谁也不知道,在门打开的一刹那,她的心便急得似烈马奔腾一般。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冲过来,那丹药便毁于一旦,不但费了知婳的功力,也废了好些名贵的药材,更费了知婳所有的良苦用心。
景天见知婳依然一动不动,冷冷的笑了起来,手中的剑紧紧的握在掌中,高高的举起,一步一步走向知婳.墨荷心间大惊,转身便跑出了合欢殿。
知婳感觉到强烈的杀气朝自己扑了过来,可是此刻她却没有办法反击,一旦停下,药……便是真的毁了。
身为医者,能够救到别人,帮到别人,就是医者的最大福份,如果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将救命的药离手,那……
那与杀了那个人有什么分别。
额前的冷汗一滴一滴的坠下,身后的景天也一步一步靠近,早就听闻景天杀人,就像猫追老鼠一样,直到把猎物折磨得筋疲力尽,才一刀杀之。
如今,自己也成为了景天嘴里的老鼠。
“老子还以为摄政王妃有多么了不起,却也是个缩乌龟,你现在就是把还魂丹炼出来了,也于事无补。”
说完景天微微一笑,那笑似温柔的春风一般,可是手中的剑却似要命的阎王狠狠的朝知婳扑了下去。
知婳心间愈发的憔急,但是手中的火焰却是越燃越旺,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这丹就炼成了。
可是那要人命的剑却只差分毫就将知婳劈成了二半……
在这危急时刻,知婳顾不得那么多,迅速转头,看向景天,正准备说话的时候,脑袋顶上的剑却是莫名一停。
景天往后跳了一步,指着知婳道。
“怎么是你啊,老子以为是澹台知婳,差点伤着你了,姑娘。”
知婳猛的一怔,脸色苍白间,这会子因为景天的话又微微的好看了一些,尴尬的笑了笑,对景天说道。
“我是王妃的婢女,在这里炼药呢。”
景天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冲到知婳的身旁,凑到知婳的耳边问道。
“澹台知婳是不是刻薄你,把你关在这见不着天日的暗室里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