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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离开之前

当令狐云再向上游了三丈有余时,忽然身体向后一倾,他再次从高空坠下。伴随着扑通一声巨响,河中水溅起一丈有余,过了良久令狐云才浮出水面缓缓游向河岸,扶着河边一大石,坐了下来。他抬头望着峭壁,右手揉了揉腰,显然是适才摔倒了,而且貌似上的还不轻。

慕蓉雪在二十余丈外的地方看的是清清楚楚,她此刻终于明白令狐云为何明天都疲惫不堪,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因为她明白令狐云为何身负重石,他负石练轻功不是因为别的,为的是怕在带上自己展开轻功飞向峭壁是从空中摔下来。所以他一直抱着大石头来练习,慕蓉雪流着泪,缓缓向令狐云走去。

忽然听到脚步声,令狐云忙站起来故意挺直腰板,仰望天空瀑布大声道:“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真是好诗好诗。”令狐云此刻其实要是痛得紧,但为了防止慕蓉雪看出,他装的是潇洒之极呀。要是慕蓉雪没亲眼看到他从悬崖上摔下来,还真会被他骗了。

慕蓉雪走到令狐云身旁,晶莹的泪珠沿着她那超凡脱俗的脸缓缓落下,此刻令狐云倒不知该说什么了。慕蓉雪伸出右手拉起令狐云的手,看着令狐云那被划伤的手臂,心中一阵绞痛。抽泣道:“疼吗?”

令狐云抓了抓后脑勺,笑道:“没事,就刚才抓鱼时不小心伤到了。”

令狐云不说抓鱼倒好,听到抓鱼她哭得更厉害了,说道:“云哥哥,我真的不希望你在为我而受伤了,云哥哥,你还是先出去吧,雪儿能照顾好自己。”说着轻轻扑进令狐云的怀中。

令狐云脸上一阵冷汗,他一直以为慕蓉雪没看到自己从上面摔下来,因为以他的内力,方圆百丈之内有人靠近自己,他都能觉察得到,但他却忘了自己在负石飞行时是要将内力集中于四肢,他那还能有多余精力去忙别的呀。令狐云轻轻抚摸了下慕蓉雪的背道:“你云哥哥我内力雄厚,这点伤不算什么。”

云雪二人坐在大石上良久,慕蓉雪看着峭壁,道:“云哥哥,你练了这么久,真的上不去吗?”

令狐云叹了口气道:“实在是太高了,不过如果峭壁中间有落脚的地方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能带你飞上去了。可是你看这峭壁除了光溜溜的,连一块突出的石块都没有。”

慕蓉雪看着峭壁又看了看风云剑,眼中闪过惊喜之色道:“云哥哥,你的意思是说只要在峭壁中间有着力点,我们就能飞出吗?”

令狐云点点头道:“是呀,其实我曾试图在中间的峭壁上用手掌打个大洞,但是在峭壁上我的真气不能集中一处,那峭壁又坚硬无比,所以根本不行。”

慕蓉雪嘻嘻一笑道:“我的傻哥哥,手掌虽不能将峭壁打个洞,但我们可以借助外力呀。”说着指了指风云剑令狐云眼睛一亮,一拍自己脑袋道:“对啊,我怎么把这给忘了呀,雪儿你真是太聪明了。”令狐云说着情不自禁握着慕蓉雪的手,旋即发现自己失礼了,忙松开手。

令狐云站了起来仰望天空大声叫了几声,这一刻他是开心之极呀,虽然呆在谷中和慕蓉雪在一起的这段日子一直很开心,但是还是很想离开的,只要一想到在外面可能苦苦寻找自己的大哥和三弟,还有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可能为自己当心。他心中就一直很不安。

令狐云道:“雪儿,我们明天就出去好不好。”

慕蓉雪从未见令狐云这么开心过,只要令狐云开心,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好啊,云哥哥,那我们今天好好吃一顿。”

令狐云转过头看着瀑布,想到明日就要出谷了,第七层的石洞没破,心中有些不甘,他忽然再次提起风云剑一挥衣袖道:“我就不信破不了。”说完他身子一闪,人已经到瀑布底下了,慕蓉雪摇摇头道:“真是个武痴呀。”到瀑布底下令狐云当即使出排云掌。

此刻他的排云掌已经不是当日的排云掌了,这一掌击去,瀑布中间的水流向上倒流,紧接着令狐云的身子沿着瀑布向上游去,这瀑布后分为七层,每层都有落脚点,很快令狐云就到第四层。此刻在要前进就难了,以往令狐云到第六层是再难有寸进,因为到第六层时,一来内力消耗过大,二来上面有很多突出的石头,很难飞上去。

此刻令狐云落在第四层,忽然想起风云十三式中的长风破浪,这一剑的威力令狐云可是见过的,那可真不是盖的,念及于此,他双手紧握剑柄,将真气源源不断输入风云剑中,风云剑似乎感觉到令狐云的用意,剑鞘忽然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于无形,剑刃上真气环绕。

令狐云忽然将剑向上方劈去,一阵龙吟声响彻整个山谷,紧接着自第四层以上的瀑布外围被一股强大的气波给缠住,此刻剑尖朝天,令狐云剑尖稍稍一动,整条瀑布竟也随着剑尖移动了一下。紧接着令狐云将剑向河岸上猛地一挥,忽然自第四层以上的瀑布竟被全甩出去,那半条瀑布如同一条水龙般向岸上的一块巨石击去,那巨石顿被砸的粉碎。

瀑布后面突出的石头竟被削平。就在这一刹那,出现了一个史上绝无仅有的景象,但见瀑布只剩下下半部分,上半部分竟凭空被斩断了。就在瀑布被斩断的那一刻,令狐云的身子已经飞到第七层,旋即一掌将石壁打开,冲进洞中。

这一系列动作只在眨眼之间,当令狐云飞身跃入洞中时,瀑布再次恢复。在岸上的慕容雪揉了揉眼睛,她甚至怀疑自己产生幻觉了。看着距自己百丈开外的石头被砸的粉碎,他觉得令狐云简直就是神呀!进入石洞后,令狐云捏了一个剑诀,继而一挥手,墙上的蜡烛立刻点着了。令狐云此刻功力已经深不可测,加之他对六绝剑气又精通,所以用隔空点蜡烛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令狐云看了看石壁,见石壁上写道:“汝能进入第七层,实乃可喜可贺。在下随同风师弟于靖康之耻后,来到该地隐居。为了避免外界干扰,在下用风云剑将本来不陡的峭壁给劈成很陡的峭壁,以汝目前功力要跃出山谷,已非难事。

自靖康之变后,江湖上兴起许多邪派,而金人的铁骑又屡屡南下犯我大宋子民。奈何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吾师兄弟二人年事已高。汝能进入这,并跃上七层之高的山洞,功夫已是出神入化,希君手执风云剑,为天下苍生出力。承吾师兄弟二人之志,在下泉下有知,感激不已。步惊云绝笔。”令狐云看着看着,顿觉得血脉喷张,顿觉有种仗剑行天下的豪情。

忽然间在石壁下有一堆白骨,心中了然。心道:“云前辈定是刻完这些字,真气耗尽而仙去了。”令狐云挖了一个洞,将白骨埋好后,磕了几个头道:“云前辈,若他日在下遇上千面帮和五行堂,在下一定会尽力的。”令狐云心道:“想来风云前辈是几年前去世的。”见第七层并没有其他的字,便提起风云剑来到洞口,终身一跃飞了出去。飞出瀑布,旋即在空中翻了个筋斗,双手张开,右脚弯曲。轻飘飘的向下飘去,动作优美至极,慕蓉雪心道:“若我也会这般轻功,那该多好呀。”

云雪二人回到山洞后,突然之间两人都沉默起来,以往他们二人似有说不完的话,但今日二人皆没说话。此刻他们二人心中想法都是一样,在谷中呆了快一年了,怎么说也是有感情的,还有就是出谷后就要各奔东西了,常言道日久生情。二人在谷中呆了这么长时间,而且有共患难过。忽然要面对分别,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晚饭时分,二人吃饭也是静静地吃着,吃完饭后慕蓉雪为了缓解气氛说道:“云哥哥,我们明天就要走了,不如晚上拜祭一下风云二位前辈吧。”

令狐云点点点头道:“好啊,我也正有此意。”说完令狐云和慕蓉雪来到是洞门口,跪了下来,虔诚的磕了几个响头,令狐云道:“风云二位前辈,我和慕姑娘在此打扰这么久,这里先行谢过了。二位前辈你们的遗愿晚辈也许不能亲历而为,但是晚辈一定会将风云诀传于有志之士。”

慕蓉雪道:“云哥哥,我们打扰了风云二位前辈这么久,不如雕刻两座他们的石像吧。额,不对,我们没见过风云前辈呀。”

令狐云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见过风云前辈呢,其实在梦里我经常见到风云前辈。”慕蓉雪微微一笑,他以为令狐云和他开玩笑呢?其实令狐云并未开玩笑,近四个多月令狐云为了在瀑布下练功,将风云剑带在身旁,而风云剑里有风云二位前辈真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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