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这几天身体如何?”
李显宠溺的拉过依柳,温柔地问道,依柳低眉含笑,柔声回道:“多谢皇上关心,依柳已经完全好了。”
“那就好,回头我叫御膳房给你做些补身体的,这几次大病,即使你又在好的身体,也遭受不住。”
“谢皇上。”
李显看着温顺的依柳,心痛了一下,可是又无法看着她远离自己,李显坏抱着依柳,仿佛来自天边的声音传入依柳的耳中,“如果可以,我也想给你一片天空,只是我的心太小,给不了。”
依柳全身微颤,不敢抬头看李显,他看的太清,让她没有勇气在他的眼皮底下有想要离开的念头。
“依柳,有念头是好的,只是,不应该是你,更不应该是别人为你代劳的。”
依柳大惊,他到底知道什么,只是李显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神情,让依柳什么也看不到,两人就此沉默,李显受不了做这种无言以对的场面,于是交代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依柳看着李显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心寒。
“娘娘,你怎么了?”
“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什么”彩衣着急的问道,依柳只是摇头,往屋外走去,彩衣立刻警觉的跟上,“彩衣,你留在宫中,我出去一下。”
“娘娘。”
彩衣还没有说完,依柳就已经迈出了大门,朝着远方走去了,彩衣看着依柳的身影消失在昭阳宫,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往外走去。
“皇上,娘娘出去了。”
“去哪了?”
“奴婢不知道,娘娘没让奴婢跟着。”
“继续观察,给我查清楚,那人究竟是谁。”
“奴婢遵命。”
彩衣迅速离开,李显一挥袖,那抹明黄闪耀着无限的光芒,只是这光芒被隐藏在黑暗中,依柳看着这一幕,泪流满面,一滴泪滴不觉打落在地。
“谁?”
李显立刻惊觉,飞身前往发声的地方,只是他赶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李显凝眉思虑,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不远处,依柳被人捂住口,背对着那人,想要挣扎却始终挣脱不了,依柳看着慢慢走近的李显,不知他是看到什么,立刻离开了,等看着李显离开,那人才放开她,依柳立刻拔下簪子射向那人,谁知那人早有警觉,一下子接住了她的发簪,嘴角扬起一个妖冶的笑:“你都是喜欢用簪子袭击人吗?”
“三皇子,你怎么在这?”
依柳奇怪地看着他,李衍只是微笑,“只需你在这,我就不许吗?”
依柳自知说不过他,于是就没跟他争论,只是想到刚才惊到了李显,不知道他会不会查出她与三皇子见面的事情,李衍好似看出了她的心事,轻松的说了一句:“他查不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
“他若是能查出来,就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收买了你身边最亲近的人。”
依柳点头,只是看着李衍衣服事不关己的样子就来气,“你难道就不怕他查到头上,皇子与皇妃私通,这个罪可不小。”
“要是真这样,就更好。”
“你疯了。”
李衍眉眼含笑的看着依柳,依柳带怒的表情让他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李衍突然觉得好遥远,依柳看她目光飘远,于是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李衍一笑,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什么,就是想救你,仅此而已。”
依柳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哪有人会冒这么大的险就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相不相信由你,救不救我说了算。”
依柳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在这时,李衍突然牵起依柳的手,用轻功轻易的带走了依柳,依柳一路挣扎,始终毫无效果,只能由他将她带到梨园。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只有在这里的时候,你才是真实的自己。”
依柳微愣,推开李衍,厉声说道:“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我的事不要你管。”
“我要是非管不可呢?”
“疯子,你们全都疯了。”
依柳大怒着想要离开梨园,却不料被李衍拉进怀中,“你为什么总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依柳一闭眼,缓缓说道:“三皇子,请注意我的身份,我可是你父亲的女人。”
“你可以不是。”
依柳愕然,“那难道就不在乎吗?”
“如果什么是都在乎别人的看法,我还活不活。”
“若果什么都不顾他人死活,那我宁愿不活。”
依柳的话一出口,李衍立刻放开了依柳,依柳防备性的离他远一点,李衍看着面前飞舞的梨花,眼神飘忽,声音沉重的悠远,“你跟她一样,什么都为别人,可是最后呢,背叛、陷害,哪一样不是冲着她来,最后只能成为别人的敲门砖,惨死后宫。”
依柳怔然,想上前安慰,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看着李衍暗自伤神,“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你能站在这我就满足了,至少,我不是一个人。”
依柳怔在原地,看着这个多面的三皇子,竟不知怎样的他才是他。
李衍背对着依柳,看着满天飞舞的梨花,微笑地说道:“依柳,你真的很像她,可是你终究不是她,或许她比你幸运吧。”
依柳微笑,“同为后宫人,又有什么幸运你不幸运的呢,即使有皇上的宠爱又怎样,还不是过眼云烟,风吹即散。”
李衍微笑,不再说什么,两人看着这纯白的梨花,只这样站着,也能感觉到对方的伤痛,可是此刻他们是如此的安静,心也不在漂浮了,良久,李衍问道:“依柳,如果你有选择,你会选择谁?”
选择谁,赵宇轩、李显、依柳苦笑,他们两个毁了她的一生,她还会选择吗,依柳摇头,李衍看着她,只听见依柳说道:“即使我还可以选择,我宁愿我还是将军府那个小小丫头,而不是这个集万千宠爱的皇妃,更不是将军府的将军夫人,高处不胜寒,我比谁都有体味。”
李衍凝眉,看着天边月,淡淡的说道:“这个地方,每踏进一步我都觉得恶心,可是我不得不进。”
“我们都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