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柳,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这么能哭,差点被你的眼泪给淹死了。”
“独孤落,你……”
几天后,独孤落和依柳的身体大好,独孤落打趣的对着正在为他束发的依柳说道,依柳面色微窘,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击,于是将独孤落的头发硬是拔了几根下来,疼的独孤落愣是冷抽气。
“依柳,你是要谋杀亲夫呀。”
“还没有成亲,谁跟你是夫妻呀。”
依柳反驳道,可是心里却甜滋滋的,明天就是他们大婚的日子,想打这里,依柳手中的梳子突然变慢,独孤落也发现了依柳的异常,伸手拉过依柳停在自己头顶的手,站起来面对依柳深情的说道:“依柳,从今以后我只要你为我束发。”
从今以后,还有那些时间吗,似乎曾今也有那么一个人说过那么一句话,可是终究没有机会,依柳敛眉轻笑,“我是你的妻子,当然只为你一个人束发,只是要是我没在你难道就不束发了。”
“那我就去梯度,大不了出家,等到你又回来为我束发我在还俗。”
看着独孤落认真的样子,依柳忍不住的笑出声,独孤落看着依柳不相信,于是再次说道,却被依柳打断了,依柳用手堵住他的口,笑着说道:“我知道了,到时候我就去学白素贞去接你回家。”
“一言为定。”
依柳微微一笑,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是看独孤落却那么在意,于是就点头,说道“一言为定。”,这个清晨让依柳日后想起来,心酸无限,悲伤无限,她若是知道有这一天她不会答应他,以至于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局面,即使依柳死的那一天,眼前还是他说的这句话,怀着这个承诺,依柳永远沉睡在这个世界,永世不得超生。
“太子殿下,你们该回宫了。”
不知何时南宫籆已经站在门口对着屋内的一对璧人好心的提醒道,两人相视一笑,可是谁能看得出这笑用了多大的勇气,两人出去的时候与南宫籆擦肩而过的瞬间,南宫籆叹息担忧的目光深深印在依柳的心中,内心莫名的慌乱一片,难以抑制的心跳加速,明天将是结束的这一切,这四个月的最后一天,他和独孤落的末日,只是独孤落却不知道,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勇气跟独孤落提起一丝一毫,她担心他的挽留会让她失去判断力,牵绊住她,让她无法全身而退,离开这个充满美好回忆的地方。
依柳无比怀念的看了眼这个温馨的房间,心头思绪万千,独孤落突然紧了紧握在手中依柳的手,依柳回头冲他笑了笑,两人跟着南宫籆一同出了房门,来到了艺坊门口。
“哥哥。”
蓠霜忍不住的叫道,独孤落过去用手揉了揉蓠霜的头,宠溺的说道:“等到大婚一结束哥哥就派人来接你进宫,你安心呆在这里,等着我回来。”
“嗯”蓠霜乖巧的点头答应,可是他依旧不理解为什么独孤落不让她去,依柳也是如此,她本是依柳身边伺候的丫头,本应该陪同,可是这次却把她留在宫外,看着蓠霜不舍的眼神,依柳走上前牵着蓠霜的手,柔声说道:“蓠霜,放心吧,你哥哥一定会来接你的。”
“你呢?”
一句话问住了依柳,依柳一时停顿,不知该作何回答,倒是独孤落一脸微笑的说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相信哥哥了,哥哥来了,嫂子自然也得来。”
一句玩笑的话听在依柳的耳中格外的刺耳,依柳无法抬头去回应那句话,于是只得尴尬的笑笑,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一旁的南宫籆看着依柳内心的挣扎,只能报以同情的目光。
看着他们兄妹二人话别,南宫籆不得不上前打断他们的话,好心的提醒道:“我们该出发了。”
一句话打断了正在说话的二人,独孤落看着眼前泪眼汗珠的蓠霜,抬头看向一直摸不啃声的唐毅,“唐兄,小妹就托给你帮忙照顾了。”
“哥哥……”
蓠霜忍不住的叫道,独孤落只是微微一笑,而唐毅则是淡淡的点点头,这一别不知何时能见到,他要听依柳的话将蓠霜带走,可是独孤落始终没有发现今天的唐毅有什么不同,拉直依柳就上了车,蓠霜追着马车跑了几步,知道马车渐行渐远,看不见为止才停下脚步,唐毅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看着这个清瘦的身影,眼中尽是心疼之色,只可惜她现在满心都是她的哥哥,腾不出半点心在其他人身上。
“蓠霜姑娘,他们已经走了。”
蓠霜似乎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依旧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良久才缓缓的说道:“他们还会回来吗?”
唐毅微愣,他也不知道能否回来,外面的情况岌岌可危,这个国家能否保住还成问题,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只希望倾城王妃真的是爱独孤落,这样,或许他们还有一线生机,要不然,两败俱伤。
蓠霜没有等到唐毅的答案,心想,连他也不能确定,那么她的担心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会发生,苦笑一生,黯然转身,往回去的路上走去,而这一路,唐毅虽然跟在身后,却始终一言不发,此刻每个人的心情都格外的沉重,不止他们两个,连艺坊的人,无疑每个人都是愁云满布,却又无法表现出来,这种压抑的气氛压得每个人都无心做事,只能等待,等到明天的到来,这场暴风雨不知会席卷多少人,又不知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但愿不要步南国的后尘。
“你紧张吗?”
依柳本在坐在马车内,面对着独孤落却始终无话可说,再回宫的路上,依柳的心情异常的沉重,再听见独孤落的声音时,依柳惊讶的回过头,独孤落已经将她拉进怀中,将她抱得紧紧的,似乎怕她忽然在他的眼前消失,依柳明显的感觉到独孤落的不安,可是这不安不仅仅是来自天朝的逼迫,可是依柳说不出来,独孤落担心的到底是什么?或许只是一个答案吧,所有的事情瞬间袭来,依柳顿感头疼,于是无力的摇摇头,想扫去内心的烦闷,可是却不知越不想去想,这烦恼却越来越多,依柳感觉自己都快要被闷死,莫名的烦闷让依柳第一次用力的推开了独孤落。
车内一声翼声响动,南宫籆停下车奔向问发生什么事,可是想到明天,便继续赶路,他们确实需要好好聊聊,车内,独孤落手上的眼神印在依柳眼中,依柳后悔莫及,想要上前去扶起独孤落,身子却僵在原地,怎么也动弹不了,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独孤落无力的靠在自己的另一侧。
“落,对不起。”
独孤落没有回答,依柳第一次觉得自己与独孤落的距离好远好远,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将他狠狠的抛在身后,而自己却还是无怨无悔的继续前行,有的时候真的想问一问自己值得吗,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已经没有所谓的值得与不值得,结局都是一样的。